蘇韞見蘇迷嚇得顫了顫,連忙壓下火氣:“你且大膽去學醫理,若有不懂之處,可來請教為父,或是藥園的福伯,若言那邊,為父自會看著他,但這件事,你莫要對旁人講,否則為父可不饒你。”
“是,迷兒明白,多謝父親。”
蘇迷頷首應下,離開後,又前往藥園,繼續擺弄草藥。
臨近黃昏。
蘇迷回到沁雪園,隱隱聽見女子低泣聲。
她腳下微頓,連忙走到偏屋門口,關切問道:“彩蝶,你怎麼了?
彩蝶捂著打腫的臉,正躺在木床低聲哭著,突然聽到蘇迷的聲音,心中驀地一嚇!
不能讓小-姐看見她這幅模樣,否則必定會追問她的傷勢。
她當即清了清嗓,無力回道:“奴婢無礙,謝小-姐關心,隻是那個來了,有點疼,睡會便好。”
“真的沒事麼?”蘇迷不放心地道。
“真的沒事。”
“那好罷,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哦。”
再三確認後,蘇迷交代一句,回了屋。
但她心裡,可敞亮的很。
彩蝶這樣子,定是後來蘇韞吩咐管家,教訓她一頓,如今躲在屋子裡哭呢。
事實確實如蘇迷所料,蘇韞不但讓管家教訓了彩蝶,還命人將蘇若言,押去太醫院,下令半月內不得歸家。
蘇迷透過係統059得知此事,心裡頓時樂的喜滋滋,吃嘛嘛香。
接下來的日子裡。
蘇迷繼續鑽研醫理,偶爾前去蘇韞麵前賣弄,不,請教。
幾次接觸下,蘇韞發現蘇迷對醫學很有天分,不由生疑:“往日你連草藥都不識,如今為何能開下這等良方?”
蘇迷支支吾吾道:“自打上回夢見,大哥喂迷兒毒蟲毒物,醒來以後,全身都是又臭又黑類似毒液的東西,再後來看到醫書與草藥,很容易便學會了。”
“夢魘洗髓?”蘇韞驚訝出聲。
蘇迷眉頭微蹙,似乎有些聽不懂。
但蘇韞卻很激動,急忙追問:“你可記得,若言在夢裡喂了你哪些毒物?”
“迷兒忘記了。”蘇迷搖頭。
蘇韞起初不相信,再三詢問,蘇迷都是搖頭,才低歎一聲,讓她先回去。
“迷兒告退。”
蘇迷拿著藥方,徑自出了藥閣,卻在四下無人的庭院裡,嘴角輕勾諱莫如深笑意。
每施行下一步計劃,她勢必要想好對策與說辭,還得為自己留條後路。
畢竟計劃比不上變化,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當初高調學醫,她便想好這番說辭,用來應對蘇韞的懷疑。
她心知,每個學醫者都想研究出,讓人脫胎換骨的洗髓丹藥,但那洗髓丹,隻有修道煉藥之士,才能成功煉製所得。
如今拿這理由,當借口搪塞蘇韞,最為合適不過了。
即便他心中仍然懷疑,但她本身的變化,卻又在無聲說明,這世上真有神奇之事。
兩種矛盾心理,互相拉扯爭鬥,繼而發酵糅合,蘇韞定然更加偏向於,每個醫者所追求的那種可能。
而她突然間的變化,卻在這份發酵糅合的過程中,徹底變得不那麼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