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你想替誰頂罪?”
男人英俊清冷的麵孔,半含不悅,隱隱有責怪質問的意思。
蘇迷目露幾抹異色,無奈自嘲道:“我是蘇家的養女,所有的開支,都來源蘇家,即使我知道疑點,也不懂法律,更請不起律師。”
盛敖沒有出聲,犀利的眼神,卻仍然沒從她身上移開。
顯然對她的回答,並不滿意。
蘇迷清晰察覺男人的低氣壓,抿了抿唇,複又出聲表態:“現在已經判刑,再去追究也是徒勞,等我刑期服滿,不會再跟蘇家有任何牽連。”
此話一出,盛敖瞬時麵色稍霽。
蘇迷意識到男人的變化,看向他的眼神,更為奇怪。
但她沒說什麼,轉頭望向宋勁風,直奔了主題:“我說這些,隻是想證明,我不是為了感情,而盲目行事的人,孫婕的事,我有信心完成。”
“你準備下一步怎麼做?”
宋勁風嚼著口香糖,往後一倚,擺出些姿態來。
“宋隊長是希望……我獨自一人行動?”
蘇迷疑惑出聲,又在宋勁風揚眉那刻,繼而說道:“先把章潔調出去,再將孫婕調進來,屆時會發生一次暴力事件,還請宋隊長與盛獄長,先行做好安排,讓值班的警官,全權配合我。”
“你想找人打她,再出手救她,跟她搞好關係?”
“是。”
蘇迷沒有否認。
宋勁風卻皺了眉,顯然對此頗有異議。
蘇迷明白他的顧慮,當即道:“想要得到有力證據,隻能用這個法子,如果宋隊長覺得,這種方法不恰當,那你覺得,警方的臥底行動,是否恰當?”
“那不一樣!”
“所以宋隊長覺得,她是女人,對案件不完全知情,不應該對她這麼殘忍?”
蘇迷冷靜質問,說出宋勁風心中所想。
後者當即凝眉,眉眼陰沉望著她。
蘇迷絲毫沒有畏懼,反而笑了起來:“宋隊長能有這種想法,在某些時候,無疑是好的。”
身為警察,有點人情味,沒什麼不好。
但,總要分人和分事。
他們當初將孫婕抓進來,特意關進禁閉室,已經說明警方在實施壓力。
現在又嫌她手段不光明……
那警方派出臥底,打入不法分子內部,又算什麼?
跟罪犯身邊的人,需要講究手段光明麼?
……
迫於當下女囚的身份,蘇迷表麵保持微笑,內心卻在譏諷吐糟。
即使她沒明說,在場的盛敖與宋勁風,也不是愚昧的人,稍稍思考一瞬,當下便已了然。
她在暗嘲。
宋勁風清晰意識到這一點,眉頭倏地皺起,臉色變得很難看。
從事刑事工作數十年,還從未遇到過這種女人。
道理講的頭頭是道,還擺出遊刃有餘的姿態來,反倒讓他忍不住自己有點……矯情。
這是什麼鬼狀況?
宋勁風向來心高氣傲,當下冷臉喝道:“既然你這麼大的信心,那你去弄啊,十天之內,務必給我完成,如果換不成……。”
“如果完成了呢?給我減刑幾年?”
“一年!”
宋勁風有些衝動,神色間多了幾分凶狠:“隻要你能完成,我宋勁風保準給你減一年,如果沒完成,多加你一年刑期!”
蘇迷見他突然氣急敗壞,嘴角不由輕勾,當場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