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迷連忙拿過布巾,遮住心口,剛想發問,男人翻手一攤,雪色瓷瓶立於掌心之中。
還未說話,蘇迷已然上手奪去,嘿嘿道了聲謝。
夫諸的視線,落在那缺掉的門牙,眸光微閃,不知在想些什麼,下刻便憑空消失。
蘇迷張了張嘴,複又閉上,隨後倒出瓶中乳白凝露。
剛均勻塗抹,傷處淤痕,肉眼可見變淡,直至消失不見,細細一看,白皙肌膚似乎比先前嫩了些許。
神獸給的藥,就是不一樣!
蘇迷笑彎著眼,洗完澡,將身上有疤痕的地方,全塗了個遍,穿上衣袍,又吃了個蘋果,這才上榻歇息。
一覺睡到天亮。
蘇迷還未睜開眼,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
右眼半眯一道縫,卻見身穿白袍容顏貌美的白發男人,一動不動立在榻邊,定定望著自己,蘇迷猛地清醒,迅速坐起身來:“你站在這裡做甚?”
夫諸沉默攤手,卻見一顆牙齒,靜躺掌心。
蘇迷下意識舔了舔缺掉的門牙,怔然發問:“這是我的牙?”
夫諸“嗯”了一聲,視線落在她緊抿的唇,鳳翎睫羽微眨,輕道出聲:“張口。”
“你要乾嘛……唔!”
話未說完,便被夫諸單手扣住,下刻覺得牙齦微痛,她還未掙紮,他便放了手。
“你……。”
蘇迷剛道一聲,男人悠然轉身,不見了蹤影。
大腦片刻短路,舌|尖輕觸牙齒時,卻發現缺掉的門牙,已然恢複如初。
他剛才是給她……上牙。
那昨晚,他給她找牙去了?
什麼時候找到的,又站在這裡多久?
蘇迷滿腦子疑問,全是關於夫諸。
她很想找到他,問他,可心裡另一個聲音,卻非常理智的阻止。
他是神獸,所做的一切,都不能以人的角度去看待。
給她傷藥,幫她找牙,等她醒來,給她上完牙,又扭頭便走……
他不像故意吊她胃口,更像是隨心而行,想做便做了。
看來,這頭神獸不懂情|愛。
不過沒關係,他不懂,她可以教,反正她現在還小,時間多得是。
蘇迷勾勾唇,立即起床穿衣。
經過昨晚的事,所有人對她都刷新了看法,行為舉止上,顯得十分恭敬。
蘇迷不驕不傲,不卑不亢,剛吃完早飯,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立即出了門,來到玄曇房間附近,結果卻聽見那耶王滿滿擔憂聲。
“你既受了傷,為何不告訴本王?”
“王上,本座無礙。”
玄曇的聲音,依舊冷淡,但氣息明顯不穩,隱忍而壓抑,顯得有些痛苦。
“你身上的皮膚,不斷在腐蝕,你倒告訴本王,哪裡無礙?!”那耶王看著他愈漸潰爛的皮膚,氣憤又擔憂,聲色俱厲。
玄曇不答,房裡的氣氛,微微凝滯。
蘇迷揚揚眉,複又斂去神色,滿臉急切跑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