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師爺有何吩咐?”
兩名獄卒恭敬來到跟前。
“你二人去找一名即將行刑的死囚,本師爺要同此人一並帶走。”
獄卒相視一眼,似有些為難:“這……。”
“縣令大人那邊,本師爺會想法子掩蓋,你二人,本師爺自然也不會虧待。”葉敬嶸從袖子裡拿出兩錠銀子,丟進其中一名獄卒懷裡。
兩人再度相視,眼底皆是貪婪之意。
“直接將死囚丟進本師爺的馬車裡。”
“是,小的這便去辦。”
兩名獄卒離開後,葉敬嶸褪下外袍,為虞嵐披上,攔腰將她抱出牢獄。
剛進了車廂,一個腥臭死囚犯,被兩名獄卒丟了進來。
“葉師爺,都辦妥了。”
眼見葉敬嶸對虞嵐如此親近,其中一名獄卒,隱有深意笑了笑。
葉敬嶸眯起眼,下刻又拿出兩錠銀子丟過去。
“謝過葉師爺!”
獄卒連忙接過,會意保證道:“葉師爺且放心,今日之事,小的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看見。”
這年頭掙點銀子不易,有了門道,自然也不會拒絕。
既然收了銀子,那勢必還得嚴守口風才行。
葉敬嶸勾勾唇,冷笑一聲,駕車從後門出了縣衙。
此時的天色,還未大亮。
街道上基本沒有行人。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來到城門口,守門兵見是葉敬嶸,直接放了行。
葉敬嶸往西南方向,又趕了數裡路,最後停在城郊亂葬崗。
揚手正要撩簾,身穿臟臭囚服的死囚,被人丟了出來。
葉敬嶸側身躲開,順著那道身影望去,但見原本被打昏的死囚,全身皮膚枯竭,已然成了一具死氣沉沉的乾屍!
男人眼瞳微縮,轉頭正對一雙血紅鷙眸。
“娘……。”
“我要見宋鬱。”
虞嵐眸色炙熱,眼底儘是迫切。
“不如嶸兒先幫娘梳洗一番,再帶您去見他。”
虞嵐這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臟臭囚服。
那她的長相……
“我現在的樣子醜麼?”
虞嵐緊抓葉敬嶸的手,急切發問。
“不醜。”葉敬嶸溫然勾笑:“不管娘親何般模樣,在嶸兒心裡,娘親永遠最美。”
“還是嶸兒最好,最貼心。”
虞嵐滿意笑笑,垂眼望向被吸乾鮮血的女屍,揚手翻攤,一隻血色蠱蟲,從脈管中鑽出,飛落屍首之上。
無數隻細小蠱蟲,從血色蟲體中分離,迅速鑽入女屍口鼻。
須臾。
乾枯屍首已然被蠱蟲吞噬精光,隻剩一件臟臭囚服。
血色蠱蟲吃個飽,饜足鑽回虞嵐脈管。
葉敬嶸將囚服埋好,帶虞嵐回了城,找了家客棧,讓店小二準備好熱水,又到街上買了兩套女裝與胭脂水粉。
梳洗完畢,虞嵐坐在梳妝台前,任由葉敬嶸幫她精心梳妝。
“他這些年過的如何?”
即使不用問,葉敬嶸也知道,她口中的他,儼然是宋辭的父親,那個讓她心心念念十幾年的男人——宋鬱!
“虞芮過世後,他一直沒有再娶。”
“宋鬱不會娶彆人,他這一輩子,除了虞芮,誰都不會娶。”
一說到宋鬱,虞嵐兩眼不停放光。
縱使是傻子,也能看出她對宋鬱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