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著痕跡瞥了眼帝朝天,隨即走過去,給他掖了掖被角的同時,見著他氣息尚在,這才放下心來。
“我們出去罷,讓大叔好好歇息。”
蘇迷拉著司卿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胳膊,走出帝朝天的屋子,隨後來到帝熙冉麵前坐下,給司卿仔細處理傷口。
那道猙獰傷口極其的深,隱隱還能看見森森白骨。
蘇迷給他清潔傷口的時候,多番忍不住要流淚,最後硬生生都忍了下來。
然而整個過程中,司卿卻一聲未哼。
他那雙水洗無垢的眼瞳,一瞬不瞬緊盯著蘇迷的臉頰,粉嫩嘴角間,皆是滿意與享受之意。
即使傷口再疼,但隻要看到她緊張他,在乎他,會為他流眼淚,司卿便覺得心裡很高興,比得到任何有趣的東西,都要身心愉-悅的歡喜。
更況且,他的鮮血,沾染她如玉的指尖,透過那嬌-嫩的皮肉,滲入她的血液裡,讓她的身體,全部染上他的味兒。
這是一個很完美融-合的過程,不是麼?
司卿隻是這般想著,便覺得能擁有她真好。
可是還不夠,她是他的,身邊隻有他一個,那便足夠了。
他相信,這個願望很快便是實現。
待他處理完那些討厭的人,她再也不會將心思放在彆人身上了。
嗯,他很期待,那美好一天的來臨呢。
兩人這般甜蜜的樣子,落在帝熙冉眼裡,看的她又是羨慕,又是妒忌。
為何帝朝天不能像司卿這樣,對她這般溫柔深情呢?
漸漸的,處理好傷口的帝熙冉,定定坐在桌前,一瞬不瞬注視著漂亮又稚嫩的少年,越看越覺得喜歡。
司卿並不是沒有注意到她的視線,但他卻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看著蘇迷的眼神,越發地溫柔,仿佛能醉人一般。
這一幕,看的帝熙冉更是心跳加速,喉嚨一陣乾澀。
注意到帝熙冉目光的人,不隻司卿一個。
當她看著自家男人發呆的時候,蘇迷便已經發現她灼灼的眼神。
但她並未阻止,甚至默許她的行為。
隻是越來越懷疑,司卿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下瞬,腦中倏地一激靈,蘇迷突然聯想到,司卿出現的時間與地點,以及他在帝朝天兄妹麵前,總是提起“哥哥和妹妹”的字眼,無時無刻對帝朝天滿滿的敵意,方才又特意救回帝熙冉……
難道——
蘇迷倏地抬頭,怔怔看著司卿的臉,想要從他的臉上,尋找一些蛛絲馬跡。
雖是未果,但蘇迷還是在心裡,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怎麼了,迷迷為何這般看著阿卿?”司卿溫柔的問道。
蘇迷搖頭笑道:“沒事,隻是覺得你長得很像一個人。”
粉-嫩嘴角間,笑意微滯,司卿心下有些不安,隨即開口追問:“阿卿認得那人麼?”
“自是認得,而且很熟。”蘇迷含糊說道,並未直接說出來。
然而這番話,卻讓司卿心下驟震,眸底一片暗潮洶湧。
她一定是知道了什麼!
蘇迷最後也沒有說破,隻是看向帝熙冉的眼神,多了些彆的意味,半含嘲諷,半含嫌惡,還有些許興味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