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若依外傷並不重,主要是落了胎,失血過多,這身體又是養尊處優。
這會兒頗為堅韌的將青藍拉起來趴躺在牆壁邊。
隨後目光掃視,隱約看到後麵灰撲撲的小床上,有一些灰黑的稻草以及不知是什麼撕扯下來的大塊碎布。
掙紮著挪過去,她將稻草與那些黑撲撲的碎步一起的拿過來。
隨後鄭若依緊緊挨著青藍,將稻草碎步往二人身上蓋著。
做好這些,她的兩手已經布滿了灰塵,伴隨著突然加劇起來的腐塵味掩蓋了二人身上血腥,她也沉沉的睡過去。
翌日是個天氣晴朗的日子,房頂的屋瓦朦朧的光線照進來。
牆壁縫隙與屋門窗戶也有幾絲光芒照進來,點亮這間灰暗的房屋,在光亮照射下,許多飛塵沉浮在空中。
是很惡劣的環境。
鄭若依昏昏沉沉的醒過來,隻感覺肚子冰涼生疼,還若有若無的似乎有無形的針在紮,身上更是黏膩一片。
喉嚨又粘又癢,她模糊的在口中喊道:“碧水,茶。”
耳邊安靜一片,完全沒有平日那般自己稍一製造出動靜,便有體貼的丫鬟噓寒問暖。
鄭若依眉頭一皺,“青藍、”
還是沒有回應,身上痛苦加劇,她心裡有濃濃的委屈感蔓延出來,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這時她感覺到肩膀一重,猛地睜開眼睛,眼睛有些刺痛,她一個側身看到了緊挨著自己被發絲覆蓋麵目不清的人。
鄭若依下意識要伸出推動的手停住,轉而握住對方冰冷的手。
記憶複蘇,她動了動嘴,卻是淚水流淌出。
是昨日,不對,是前天,夜晚似乎有刺客,禁衛軍搜查全宮上下。
到了清音閣,她本覺得身正不怕影子斜,隻以為宮中有什麼事,當時還想著第二天要讓最沉穩可靠的青藍去打聽一下。
萬萬沒想到等不到明日,當晚接下去所有的事情不受控製。
她從嬪被貶為了末等采女,打入冷宮,被貶入冷宮前還要被那個冷酷天下之主吩咐打上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清音閣上下的太監宮女全部都被貶落,以後不知還能見麵,包括以前的貼身丫鬟碧水。
打了三大板,平日她視為沉穩可靠的青藍在那等危機時刻依舊很可靠,她護住了自己,承受了**板。
隻受了輕傷的她,……原來那時候難受是已經懷了孕,差不多一個月,還是落了胎。
最後不是她自己一人在冷宮中,青藍,她的侍女一同來了。
這時她還在昏迷。
鄭若依灰暗的杏眸漫著一層的水光,視線模糊中,她抱住青藍。
這時青藍虛弱呻吟一聲,幽幽轉醒,目光模糊她對上一雙帶著擔憂惶然迷茫的眼眸,她虛弱的喊,“主子…?”
鄭若依又哭又笑的直點頭。
片刻後,二人恢複情緒,再都是一同的看向門邊,這下很清楚的看到是一個不大但也不小的包裹。
二人扭頭對視一眼,在鄭洛依的堅持下,青藍隻能擔憂的看著她搖搖晃晃的站起身。
鄭若依彎著腰捂著肚子,一步一停地挪向門邊。
隨後她一手撐著關上的門,想要彎腰撿起,但不行,頭一陣的眩暈。
乾脆扶著門邊慢慢地滑落下去,再捧起那包裹,還挺重,乾脆就這麼半爬半挪向清洛。
青藍靠在原地乾著急,她是側躺著的,主要是靠腰側受力。
這姿勢久了,她下身已經麻木一片,本就傷痛,又沒有良好的修養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