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無師自通學會用木板以及已經破敗的桌子兩相結合,做出雖有些不平,但並不影響使用的桌椅,這擺在外屋裡。
內屋有著土炕,整理好後,二人弄得灰頭土臉,土炕重新可以使用。
這次不是心理作用,而是真真切切的渾身充斥著暖意。
青藍又讓陳嬤嬤幫忙與五日會來一趟發東西的太監做交易,兌換一些棉花與粗布,說會用銀子做報酬。
但對方卻是隻要糖,好在自從知道對方是極為愛糖,平時再累,青藍都不再接過鄭若依遞來的糖。
然後鄭若依也都不吃了。
酥心糖差不多都花費在陳嬤嬤的身上。
這還是很值得的,所居住的屋舍不說煥然一新,但該有的也都不缺少了。
再要花費出大筆的銀子買來炭,至於燒暖炕的柴火,整個可以行動的冷宮都搜尋了一遍,勉強囤起了部分。
陳嬤嬤算是很懂這些,由她的指導,她們砌起了土灶。
鍋碗瓢盆,有的需要讓太監捎來,有的嬤嬤東找找,西尋尋,給她們破碗破瓢。
這時候也容不得多講究,仔細的刷洗幾遍,也就這般拿來用了。
就這樣一個秋天過去,冬天來了。
青藍和鄭洛依也就日日待在屋中,二人在外屋圍著極小的炭盆,靠近著窗邊,在那點點略有些灰暗的日光下。
這時有早就準備好的零碎活計。
她們不能坐吃山空,那包裹裡的銀子不算少。
但也不知道要在這住上幾年,還是困上一輩子,自然得小心計算著,要有個收入。
花費了一筆銀子要來了不算差的料子,青藍開始繡起花。
宮裡自然不缺這些繡活,青藍這手藝比不得尚衣局,卻也算不錯。
一些要美的宮女,甚至一些太監,用不算多的銀子便能換上一件。
不說多受歡迎,一些底層的小太監小宮女多少有些積蓄。
所以青藍打算在這不能做其它事的冬季,將積存的花布統統都做好。
鄭若依更是無所事事,她也想來試試這繡工,但是往日能讓她玩。
這時候可就不能由她糟蹋了。
“青藍先彆繡了,放下針,歇歇眼睛。”
鄭若依雙手托腮,眼睛瞪的乾澀。
青藍嘴裡應的好好的,說做到手頭上的就放下,但花繡好了,她不停歇地再繡起綠葉。
鄭若依知道口上說是沒用的,上前小心的搶過。
之後沒有讓她仔細的監督幾天,布料全部都用完了。
看著小籮筐的帕子荷包,一些小物件都是不少,梅蘭竹菊,各色的花卉,頗為栩栩如生。
鄭若依挨著青藍坐,雙手捧著她紅腫的兩隻手,生了凍瘡,指尖更是冒著針孔。
在之前做了那麼多粗活,手掌粗糙了不少,十根手指頭紅紅圓圓的,有些發腫。
鄭若依握著青藍的雙手,凝視她平靜寧和的麵容,伸手撫了撫她發涼的臉頰,輕聲道:
“青藍,接下去好好歇歇吧,你彆真的累壞了。”
青藍看著自家主子不再像往日那般嬌嫩,但也依舊清麗秀氣的麵容,觸及她杏目中的脆弱。
她嗓音柔和,“就算要做,也沒有可做的了。”
鄭若依嘴角漾出清淺的笑意,“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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