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遲疑道:“、不用謝。”
這次“主子”二字控製住沒有脫口而出。
鄭若依感覺心裡有一股暖流湧過,她攥起的手分開,將自己手掌蓋上還按在她小腹上的手背上,緊緊凝視著一直陪護在她身旁的女子。
你不握起我的手,那便我握起你的手。
青藍有些局促,但還是控製著自己儘量的平靜下來。
因為感覺到此時,她的主子心裡是愉悅的,她隱約明白了自己身為奴婢恭敬順從是應當的。
但在這冷宮中,主子也許需要的不是百依百順的奴婢,而是要與她相伴的朋友。
……可是她是奴才啊,怎麼能夠成為主子的朋友。
青藍心裡不解,但也努力的與腦海中知曉長久受到的規矩做比對,也算另類的無條件順從自己的主子。
此後又零散的下了幾次雪,天氣陰涼冷,屋裡炭火慢慢消耗,再不足時天空終於放晴。
漫長的冬季,因為身邊有人似乎不再顯得那般冷寂。
冬季過去,氣溫回暖,春花迎著逐漸暖起的春風盛開。
天空晴朗萬裡無雲,陽光明朗,碧桃迎著暖風綻放,花團錦簇,粉白相間,清雅迷人。
百花爭放,爭相鬥豔,大地一片春色,禦花園中更是春色滿園。
但在這座華麗威嚴而壯麗的皇宮,許多角落中卻是還停留在冬季,一片晦澀而陰冷。
不過冷宮的角落中不像在那些宮殿花園中透著精致華美,卻顯得質樸而寧靜。
備好的種子,在屋舍後麵的一片土地上耕種下去,隨即又花了幾天時間,將那片菜地圍上籬笆。
青藍抵著鋤頭平複急促的喘息,一直纖手握著帕子溫柔的給她擦拭額間的汗珠。
青藍控製身體反應要彎腰行禮。
“到了秋天這就會長出菜嗎?”鄭若依將帕子塞回到袖口中。
對於主子將沾有自己汗水臟帕子收起來,青藍有些不自在,口中則是回應,“小心伺候著,應當能夠。”
“青藍真棒,什麼事都懂!”
鄭若依忽略青藍話語中的遲疑不確定,拍著手掌,笑盈盈道。
誇讚的青藍更不自在了。
在等菜地完全的忙活好,再將一些容易生長的尋常的花卉種在不遠處的地上。
房舍後麵一片菜地一片花地,使得這麼偏僻的地方煥發出生機。
鄭若依目光盛滿了期望,“在等菜長出來,花開出來了,咱們這不是被打入冷宮,而是歸隱山田啊!”
青藍情緒有些低落,在她的心目中最好的生活是主子錦衣玉食,婢子環繞,她低低應了一聲。
在鄭洛依的堅持下,她們取出一筆的銀錢換來了紙墨筆硯。
要說青藍為什麼不同意,自然不是換這些昂貴的文房四寶。
而是鄭若依要作畫,同樣的和她繡活換取銀子。
青藍覺得自己再多做些繡花,餘錢讓主子做一些以前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還是可以的。
而主子用自己擅長的技藝來換取銀錢,就是不得認同了。
但主子堅持,她不認同也沒有法子,直接堅定的拒絕主子,這輩子對於青藍來說都是不可能的。
夕陽西下,一片餘暉映紅了光禿禿的菜地,還有房舍上的屋瓦。
尋思時間差不多了,看著在搬出來桌案上揮墨作畫的鄭若依。
青藍放輕腳步,挽著一個菜籃朝著冷宮聚集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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