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鬼迷心竅做下這等大不敬之事,死有餘辜!全是咎由自取!
隻請陛下能夠繞過徐嬪,她三年前進宮完全不知徐府所籌備的謀逆之事!
隻請陛下留她一命,心有不軌之人凡是老臣知曉,不敢隱瞞陛下!”
徐侯爺聲嘶力竭喊道。
“為臣本分全部扔了,作為父親你倒是有一腔慈父之心。
可謀逆之時怎麼又不想想一旦失敗你唯一的女兒會遭遇什麼?”
乾元帝從龍椅上起身,雙手負背。
相比較一個狗急跳牆,再沒有平日逍遙王風流氣度的成王,和一個瞬間老了十幾歲徐侯爺,他顯得意氣風發。
“朕看你是淨想著大業一成,就可以將作為自己唯一子嗣的女兒接回府中,再另給她選個夫婿。
朕瞧著原先禁衛軍的副頭領卻是不錯!”
徐侯爺瞳孔猛縮,驚駭欲絕的看向年輕而威嚴的皇帝。
隨即他頭顱重重垂下,癱倒在地。
沒救了,他唯一的女兒,唯一的子嗣保不住了!
身為皇帝的女人膽敢私通,又是身為意圖謀逆者的女兒,留給她的隻有一條死路!
但是他還想再求一把。
那是他的女兒,他心愛之人唯一留給他的,也是徐侯府唯一的子嗣啊!
血脈不能斷!
他仿佛一條死狗般爬過去,元公公員警惕的攔上前。
乾元帝神色不變,居高臨下的看去往日大權在握的侯爺卑微地不斷磕頭。
腦袋叩得砰砰響,很快額頭紅腫,一片血跡順著蒼老麵龐蜿蜒而下,夾帶著淚水。
他也是上了年紀,頭發發白,地上映出血跡,傳出他壓抑的哽咽聲。
可惜這裡的人都是心腸最硬的,眼神毫無波動。
“陛下!一日夫妻百日恩,隻需要留她一命,隻需要留她一命!”
“那等蠢笨又歹毒,人儘-可夫的賤婢豈配與朕一日夫妻百日恩。”
乾元帝嫌惡的說道。
徐侯爺雙目滿是絕望的望去,血水模糊眼睛,他已經明白了。
明白了啊!
他女兒進宮唯一一次的侍寢想必不是聽到的那樣。
他隻悔啊,女兒在進宮前就有了喜愛之人,二人除了最後一步,該做的都做了。
隻恨他那時由著女兒哭求幾下,就由著她胡鬨,隻要守住底線……
那時怎麼也不想想皇帝何等身份,怎麼會與一個不再貞潔的人……
他是糊塗了啊!
“婉兒,爹對不起你啊!爹護不住你了……”
乾元帝掃了一眼跪伏在地,滿臉不甘憤恨的成王,再一看渾身散發出灰敗之氣的徐侯爺,興致缺缺的擺擺手。
很快兩人就被帶下去。
隻餘徐侯爺那蒼老悲泣的大喊聲在宮殿外悲痛傳出,又緩緩泯滅。
“你說什麼?失敗了?怎麼會失敗!成王是乾什麼吃的!廢物都是廢物,我爹呢?”
徐婉兒拿起桌上的茶盞砸給來傳報的太監,隨即一個轉身,木架上珍貴的古玩被她拿起就不斷的砸在地上。
很快一地碎屑。
太監不斷的磕頭,“成王與侯爺已被壓入死牢,皇宮乃至整個京城都要被清理。
這點人脈就是大業失敗時啟用以將小姐帶出宮!
小姐快快隨我等離開,否則真的來不及了!”
“陳郎呢?我的陳郎!我爹呢?
怎麼就你們來?狗奴才彆想欺騙我,我要我的陳郎,否則我叫爹要了你們的腦袋!”
徐婉兒猖狂的叫囂道,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