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方:“費烜,你那公司是怎麼做上市的?靠你的三寸不爛之舌?”
費烜一副他又古板,又固執的語氣:“你懂什麼,你花一個億,我幫你把老婆追回來。”
“你得人,我得錢。”
“豈不是兩全其美。”
賀南方戳穿:“隻有你美吧!”
費烜:“你要是嫌一個億多了,五千萬也不是不可以。”
賀南方:“掛了。”
費烜:“你彆掛,三千萬一口價,買賣不成情意在。”
“兩千萬也不是不能商量。”
“賀總,你不會窮的連一千萬都沒有吧?”
“友情價,五百萬。成交!”
賀南方:“你說!”
費烜:“......”
費烜:“先打錢!”
幾分鐘後,費烜看著卡裡的錢誌得意滿。
他不僅狠狠地嘲笑了賀南方一番,賀南方還要付給他五百萬。
這兩件事不管哪一樣說出去,都可以打賀南方的臉。
費烜狐狸眼眯了眯:“我問你,你喜歡李苒嗎?”
賀南方一副廢話的語氣:“不喜歡,我娶她?”
費烜心裡嗬了一聲,“你告訴我喜歡有什麼用,李苒知道你喜歡她嗎?”
賀南方沉默,半晌才道:“知道也沒用,她不信。”
費烜在這頭咂舌:“她不信不是她的原因,是你的原因。”
“你做了什麼,讓她不相信?”
賀南方沒說話,要說他對李苒做了什麼,讓她對他不再信任,那可就太多了。
“太多,我記不清了!”
費烜居然被他這理直氣壯的語氣給氣笑了:“賀南方,也就李苒能忍你八年,但凡換成彆人,早一腳踹了你!”
賀南方惡狠狠道:“要你提醒?”
費烜見自己戳中他的痛處,在這頭樂不可支:“喲,你自己也知道呀!”
“還不算沒得救!”
賀南方:“......”
費烜:“既然你真心喜歡她,下麵就是讓她明白你的心意。”
賀老板冷著臉請教:“怎麼明白?”
費烜一副這是小學課程的樣子:“這還用我教,你對她好呀!”
賀南方冷聲一聲,像是從心底裡發出彆扭:“你當我一直都在虐待她?”
他當然對她好,可李苒不領情,他的好就都變成笑話。他的自尊當然不允許他一直這樣鬨笑話,所以有的時候初衷雖然是對她好,但是一開口,便又成了硬邦邦的命令,以及不帶任何感情的強硬。
費烜:“你聽聽這語氣,賀總你這架子擺這麼高,是怕老婆逃的不夠遠麼?”
賀南方抿著嘴角不答話。
費烜口無遮攔:“真不知道你老婆是怎麼忍你這麼久。”
賀南方冷冷:“五百萬打給你,不是花錢讓你教訓我!”
費烜就當自己行善積德:“對她好,第一步你不能高高在上。”
“你們是平等的,你的那些特權都不要用。”
賀南方:“我沒有高高在上。”
費烜在電話裡冷嘲:“沒有誰是天生喜歡做舔狗,也沒有誰天生就應該被寵著愛著。”
“李苒已經不愛你了,賀南方你這點自知之明總該有吧!”
費烜夾槍帶棒地上完課,賀南方在書房沉默了許久。
最後再想到李苒已經不愛他這件事,便覺得難以接受,心中像是被湧入潮水一般,又濕又鹹。
他摸了摸臉頰,盯著指尖的濕意。
雖費烜贏了這麼多年,卻還不如人家會哄女人。
失敗,太失敗!
**
賀家這邊,婚禮一結束,老爺子便被送去了醫院。
私人感情被搬到台麵上後,已經不是李苒和賀南方事情,而是動到了賀顏麵。
賀家在N市屹立百年,一點點積累出來的家產,積威已久,當之無愧是N市企業產值的龍頭老大。
被這般對待後,自然引起不少議論。
而老爺子就是被這些議論聲,氣的住院的。
李苒這些天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口氣畫了三期,也就是三周的畫稿,本來想要趁著空閒出去走一走。
哪知一出辦公室門,便遇到了孔樊東。
她現在對賀家人心態平穩了不少,大概是婚禮時出了一場惡氣,或者是篤定賀南方不會在糾葛。
所以見到孔樊東時,李苒並沒有什麼表情。
她以為他是因為賀南方的事情來的,哪知一開口卻是說老爺子的事情。
“老爺子氣的生病住院了。”
“先生去見他幾次,都被他打出來了。”
李苒:“嚴重嗎?”
孔樊東以為她說的是賀南方被打的嚴重不嚴重,“不嚴重。”
“上次背被打了十幾下。。”
“我說的是老爺子。”
孔樊東:“......”
離訂婚典禮已經過去一周,李苒的心情平複了一些,心下便想去醫院看望老爺子。
為了防止跟賀南方的行程撞上,她特意找了一個工作日,上午九點過去。
老爺子住在特護病房,上午陽光充足,他正帶著老花鏡在看報紙。
雖然年輕人都喜歡電子產品,但是老一輩並不習慣,老爺子還延用以前的習性,用報紙看新聞。
李苒一進來,便笑著叫他:“爺爺!”
老爺子看見她,倒也沒表現的多生氣,不過臉色還是不太好。
故意板著臉:“來了。”
李苒推門進來,放下果籃後,搬著凳子坐過去:“爺爺,我給你讀報紙吧。”
老爺子見她一臉小心翼翼,眼神裡的都是緊張的。
不想為難她,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們倆呀!”
“真是胡鬨,有什麼事情不能好好說,非要鬨成這樣。”
這件事李苒承認自己有錯,她壓抑了這麼久,最後也是抱著魚死網破的想法。
賀家惹人非議,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那天那一鬨,她算是將賀家徹底得罪了。
從近的看,N市大多數都會因為顧忌賀家,不太讓李苒有好日子過,說的更嚴重一點,很有可能會有人用踩她,來討好賀家。
往遠處看,不嫁給賀南方,以後應該也沒有人敢要她。
她低著頭,輕聲道:“爺爺,這件事是我的錯,所以今天我是來跟您道歉。”
“我不是跟賀家道歉,而是跟您道歉。”
“您一直都很愛護我,我不應該將賀家陷於非議之中。爺爺您曾經告訴過我,隻要有賀家在,就沒有誰能欺負得了我。”
“但是現在偏偏欺負我的是賀家,我就應該忍讓嗎?”
老爺子歎了口氣,李苒和賀南方,手心手背都是肉。
這件事無論什麼結局,老爺子心裡都很難圓滿。
“爺爺不是怪你,但你為什麼不提早跟爺爺說?”
李苒委屈:“我說了呀,可您那天一直幫著賀南方。”
老爺子摸著她的頭發,沉聲:“我可沒袒護他,那天我打了他十幾棍子。”
李苒抬頭:“您什麼時候打他的?”
老爺子:“你第一次跟我說不嫁給他時候,他不同意我還教訓了他。”
“我沒想到事情會那麼嚴重。”
這件事李苒並不知道,賀南方從未跟她提過。
“爺爺以為是你們之前鬨些小彆扭,如果那天就攔著南方,後來也不會發生那些事。”
“也是爺爺的錯,偏袒了他。”
李苒一臉愧疚,她雖不後悔拒婚,但她後悔給老人帶來傷害。
如果婚禮當天賀南方不那麼逼她的話,她也不會那麼決絕。
想到望溪鎮那塊地還在賀南方的手上,她現在不好親自去找他,隻能過來找老爺子。
“爺爺,我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為......賀南方拿了望溪鎮的地威脅我。”
賀南方能乾出這種事,老爺子一點都不驚訝。
“你放心,爺爺不會任由他胡鬨。”
李苒點頭,這樣她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出國了。
於是打算把出國讀書的喜訊告訴他:“爺爺,跟你說件事,我很快要出......”
門口傳來聲音,冷不丁地被人打開,賀南方抬腿進來,便看見李苒。
兩人四目相對,有種漫長感,仿佛隔了一個世紀沒有見麵。
李苒睜大眼睛看他:“你怎麼來了?”
賀南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後關上門。
對老爺子說道:“國外買的藥到了。”
“我送過來。”
他這個理由扯得實在很難讓人信服,尤其是送藥這種事,更是輪不到賀總親自來送。
老爺子揣著明白裝糊塗,讓李苒將藥遞過來。
時隔一個多星期,再看見賀南方,李苒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她以為那件事之後,他倆一定會互相躲著走。
起碼賀南方不會再主動見她。
他應該是恨她的,這個世上沒有誰能在賀南方的驕傲上狠踩後,還能全身而退。
李苒也不行,所以她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
李苒慢慢走過去,雪紡長裙輕輕掃過小腿,有種人涼涼的感覺。
她伸手接藥時,目光流轉到賀南方的無名指上。
他還帶著那枚訂婚戒指,那枚沾染著賀南方期待與恥辱的訂婚戒指。
作者有話要說: 24小時內會修文,看到修改不要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