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曉嘴快:“上次去台州時受的傷。”
於鴻霄立刻打斷她:“閉嘴。”
於曉曉一點都不怕他:“上周你在台州我跟你打電話那會兒,我哥已經在去台州的路上......然後出了點車禍。”
李苒連忙問:“嚴重嗎?”
於鴻霄:“不嚴重,這傷是救援時候受的。”原來車禍後,於鴻霄的車雖沒事,但對方受傷嚴重,他救援時傷到了手臂。
李苒心口堵堵的。
點菜時,於曉曉又指揮他們倆去選菜,這家本地菜館招牌菜隨氣候而變,雖館子位置一般,但來的都是老客戶。
李苒之前跟賀南方來過兩次,聽說老板是個人物,一開始做飯館的目的是為了談生意,哪知生意沒談成,館子生意倒是做起來。
還越來越火,常常預定不到位置。
之前她跟賀南方過來都是直接進裡麵包間,這次坐的地方靠近大堂,人聲明顯吵鬨起來。
李苒本就有話跟於鴻霄說,因此也沒忸怩,直接站起來:“咱倆去點菜?”
於鴻霄跟上去,步伐隨性。
後院是配菜的地方,中間是一處水池子,裡麵養了不少魚。
後院人跡少,穿過一片小竹林後,更是看不見人多少人,李苒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
於鴻霄站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半晌還是他先開的口:“就這麼怕我?”
李苒沒想到他這麼直白,連忙否認:“當然不是。”
於鴻霄這個人跟賀南方有一點不一樣,他不是商場上的人,行事做派也學不來那些左右逢源,倒是十分直爽。
也是因為於霄鴻性格坦蕩,毫不逾越,這麼些年兩人才相處平和。
不過,顯然他今天是要打破這份平和:“不是,那你躲著我做什麼?”
李苒躲著他這件事,一直以為兩人都心照不宣,起碼於鴻霄十分進退得當,從未像現在這樣步步緊逼。
她歎了口氣:“沒有。”
於鴻霄聽她說沒有,笑了一聲:“我不會怎麼樣你,一切都以你的意願為先。”
李苒感激沒把事情弄得更尷尬:“謝謝。”
“不過......”
他話鋒一轉:“咱們兩男未婚女未嫁,就算我追求你,也沒什麼。”
這句話聽的李苒有點抓心:“鴻霄哥,我不......”
於鴻霄:“你還喜歡他?”
李苒當即搖搖頭:“當然不。”
確定這個問題之後,他笑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呀,你就知道了?
她正欲開口講清楚,隻聽空氣裡突然傳出一聲——青瓷碎裂的聲音,像是杯子砸在大理石板上。
於鴻霄臉色一變,循著聲音看過去。
李苒這才發現,竹林的對麵坐著人。
這片竹林不算小,圍起來直徑大概有五六米,葉子也簌簌密密,隔著一片林子居然將對麵的人遮擋的嚴嚴實實。
賀南方從李苒說第一句話時便聽到出她的聲音。
他是這裡的常客,今天中午費烜在這兒約了幾個人談事兒,賀南方算是東家客人,在這兒作陪。
哪知剛坐下沒多久,客人沒等到,反而先等到了李苒......還有於鴻霄。
李苒看見他挺意外,又覺得今天的運氣著實是背,居然能在這兒遇見這閻王。
賀南方腿邊還碎著一地的瓷片兒,剛才的聲音也正來源於此。
他坐著的地方是一處石桌,顏色最原始的石灰色,雕刻著繁複的花紋,上麵放著一套茶具。
顯然他們坐在這兒已經有一會兒了。
怕他倆弄出什麼動靜,李苒打算帶著於鴻霄先離開:“咱們先走吧。”
賀南方:“於先生,我最近收藏了些茶葉,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賞臉喝一杯?”
李苒內心:放屁,你明明從來不喝茶。
他請人喝茶,絕對按不上什麼好心,於鴻霄倒是不帶怕的:“好啊。”
他倆在這兒,李苒更是不能走。
石桌正好是四人座的,賀南方也不知道哪裡學的泡茶手藝,姿勢怪好看的。
他那雙手白淨修長,動作行雲流水般漂亮,映襯他無名指上的那顆訂婚戒尤其顯眼。
李苒上次就見到他帶,一直沒見他拿下過。
於鴻霄顯然也注意到了,盯著那枚戒指片刻,看了眼李苒。
茶泡好後,他先給李苒倒了一杯,隨後順著方向依次。
李苒對茶沒什麼興趣,一般隻能說解渴的就是好茶。
跟以往一般,一口將淺淺的茶杯喝下去一半。
費烜看她如牛飲水,笑的狐狸眼眯成了線。賀南方似乎頗為無奈地又替她添了一些。
“慢點喝,家裡多得是。”
李苒一口茶沒噴他臉上,賀南方這副“寵溺”的語氣是幾個意思?
意圖將這場鴻門宴,開成“秀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