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曉下車後朝她招手:“苒苒。”
李苒笑著走過去。
她跟男人打了聲招呼後,接過於曉曉的包:“就住三晚,你怎麼帶這麼多東西。”
於曉曉:“後麵還有呢。”
陳齊晟打開後備箱,一隻手將於曉曉的行李包拿出來,他似乎很有力氣,於曉曉拎不動的包他一隻手拎起來,另一隻手還有空去關後備箱。
“裡麵什麼東西這麼重?”陳齊晟往包上打量了幾眼。
於曉曉:“就是正常的東西呀。”說著像是怕陳齊晟翻她包似的,就要接過來。
“你要是嫌重,我自己拎著。”
陳齊晟大手將她的小雞爪子揮到一邊,“你拎得動麼。”
於曉曉訕訕地收回手,李苒在一旁悶笑。
陳齊晟將她們所有的東西都拎到了樓上,尤其是他手裡那隻沉重的行李包,放在地板上時,放出一聲悶咚的聲音。
於曉曉的心也跟著咚了一聲。
陳齊晟眯了眯眼:“什麼東西?”
於曉曉答非所問:“化妝品吧......”
陳齊晟那張撲克牌臉更冷了:“化妝品?”
“拿出來我看看。”
於曉曉瞬間萎靡了,她就知道這男人來送她準沒好事。
說來也是奇怪,於曉曉從第一次跟陳齊晟見麵相親,就有種耗子遇上貓的感覺。
不過於家人十分看好陳齊晟,催著於曉曉又見麵兩次後。
年底定下了婚期。
至於為什麼剛見麵三次,兩人就結婚了。
約會三次,陳齊晟都是特地請假回來,於曉曉正要深入相處呢,結果人就回部隊了。
於曉曉稀裡糊塗地聽著家裡安排著這些,反正大家都說陳齊晟好,有前途,有責任心,長得也好。
最重要的是,他還挺喜歡的於曉曉。
她覺得陳齊晟很虛偽,見麵三次能談得上什麼喜歡。
她坐在地上抱著包,頗有些耍賴的意思:“我是我的包,憑什麼打開給你看。”
李苒從樓上上來便看到這幅畫麵,輕咳了一聲:“怎麼了?”
陳齊晟大概是在外人麵前比較顧忌於曉曉的麵子:“你帶了幾瓶酒?”
那包的重量,應該不下於三瓶。
於曉曉還是不承認。
陳齊晟人狠話不多:“你自己打開包留下一瓶。”
“或者我拿走包。”
於曉曉:“這什麼選擇。”
她瞄了陳齊晟一眼,見那人似乎真沒跟她開玩笑的樣子。
李苒趕緊出來打圓場:“那個,是我叫曉曉拿來的。”
“我們喝的不多。”
“曉曉,咱們就留下一瓶吧。”
於曉曉不情不願地將包打開,然後從裡麵拿出了五瓶酒。
李苒目瞪口呆,陳齊晟緊鎖眉頭。
陳齊晟拿走其中四瓶酒,臨走前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後天我來接你。”
陳齊晟一走,於曉曉在沙發上捶胸頓足:“我好不容順出來的酒,居然就這麼被拿走了。”
李苒:“你帶那麼多酒出來乾什麼?”
於曉曉頗為哀傷:“再不喝,就沒機會喝了。”
李苒一直不太了解陳齊晟,每次於曉曉打電話,隻會說那個男人,那個男人。
導致李苒到現在也不太懂,這兩人進展到哪一步了。
“你真跟他見三次麵就結婚了?”
於曉曉搖搖頭,李苒心裡鬆了口氣。
隻見於曉曉伸出四根手指:“今天是第四次。”
李苒;“......”
**
晚上,項目組這邊有晚宴,李苒也在受邀的名單裡。
《伏魔傳》新遊戲有賀氏注資後,像是往漩渦裡插了一根定海神針,穩住了一盤散沙的局麵,又吸引來很多新的投資人。
由於《伏魔傳》跟另一個叫《刺激戰場》的遊戲同期立項開發的,所以這次宣傳發布會是兩個遊戲聯場。
熱鬨的人群裡,俊男靚女在耀閃的燈光下穿梭,李苒跟溫莎一起進場後,溫莎便不見人。
李苒在彆墅裡走了走,她一向不喜歡這種場景。
這種美其名曰成功人士聚集的商宴往往都會有許多美女作陪,漂亮而又年輕的女人往往是男人炫耀的資本。
在這個人人都想融入的上層社會圈子,流著一句俗話。
“家產越多,老婆越年輕”
抬眼望去,年輕美女倒是一個比一個年紀小,而身邊的男人一個更賽一個的禿。
她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沒什麼興致看向人群。
直到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麵孔,許明月穿著一身白色羽毛裙,肩上一個白色的狐狸毛坎肩兒,這麼冷的天,她的裙子隻到大腿根,露出的長腿白的晃人眼。
她這副樣子倒是清純不落俗,一進來便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倒不是光看許明月,還有她身邊那個男人。
那是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個子不高,光頭,手上帶著一串佛珠。
一邊笑,一邊像個彌勒佛一樣走進來。
眾人的目光並沒有善意,尤其是對許明月,譏笑,鄙視,嘲諷,更甚至的像是看什麼低賤物種的眼神看著她。
周圍也有議論聲,許明月的名字在這個圈裡並不是陌生。
這麼些年許家一心把她培養成名媛,帶著她出入各種高檔商會,還有酒宴。
當年許家給她物色的結婚對象是賀南方,不過由於李苒這層關係,一直沒成功。
當年風光無限人人羨慕的許家大小姐,如今淪落成一個......男人的陪襯。
李苒心情複雜,不想在深想什麼。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許明月現在的處境。
許明月從一出生,許家便將她當成一個淑女名媛來培養,她會插畫,會廚藝,還會彈得琴一手好琴。
不談內在,總之外表也是足夠惹人憐惜。
但許家倒台後,許明月這些培養變得一文不值,她的身份來自於許家後台,一旦許家倒下,她學的這個貴婦人消遣生活的高雅興趣,顯得十分雞肋。
一朝從雲端墜下後,再難回到以前的生活。
若想回去,總是要出賣些什麼。
將許明月的事兒從心底裡抹去,她跟幾個熟識的朋友閒聊一會兒後,便一個人靠著臨湖彆墅的落地窗景前吹風。
山裡的晚上有些冷,風帶著令人清醒的凜冽感。
她喝的那幾口果酒有些上頭,此時冷風一吹更是清醒許多。
身旁的玻璃窗倒映出一個人影,李苒的視線掃到身旁。
窗邊風大,許明月有些冷,她攏了攏身上的坎肩,發絲迎著晚風飄動。
李苒皺眉眉頭看她,不知道她來這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