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樊東:“正因為這件事,先生才會不留餘地的打壓許家。許家的公司很快資不抵債瀕臨破產,先生趁機收購了許家一部分有價值的產業,又將許明朗派遣到國外去——”
“根據派遣合同許明朗可能十年都回不來。之後便發生,還發生一件事......”
“什麼事?”
孔樊東似乎有點難以啟齒:“許明月曾經勾引過先生一次。”
李苒:“什麼事?”
“你出國不久,大約一年前那會兒,在一個商宴上,許明月不知怎麼弄到了先生套房裡的密碼。”
“然後呢?”
“先生自然沒有對她......對她說了幾句重話,然後又將她趕了出去。”
“什麼重話?”
孔樊東回憶,當他趕到房間裡時,賀南方勃然大怒地指著地上衣衫不整的許明月道:“你不配提她的名字。”
這個她,誰都知道是誰。
那時候,大概許明月想要救許家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至此之後,便在這個圈子裡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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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方再一次醒來是在晚上,九點多。
李苒剛把晚飯又熱了一次拿進來,便見他睜著眼盯著自己。
“醒了。”
她放下手裡的保溫盒:“醫生說你現在不適宜咀嚼,會引起頭痛惡心,所以我讓人給你送了粥。”
李苒將粥裝好,端過來。
“剛熱好,有點燙。”
她看著賀南方這樣,突然覺得有點好笑:“你現在隻有眼珠子能動了。”
賀南方眨了眨眼,很不滿李苒的嘲笑。
李苒不笑了,她一邊吹著手裡的粥,“賀南方,我跟你說件事吧。”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一直躲著你。”
“今天我把這件事告訴你,你知道後可能會後悔等我這麼多年,後悔現在還喜歡我。”
賀南方轉過頭,看著她:“什麼事兒?”
李苒平靜地開口:“我不能懷孕。”
說完後,她沒敢抬頭看賀南方的眼神,她挺害怕看到某種東西。
震驚,可憐,同情,後悔,又或是覺得她......
賀南方臉上什麼表情都沒有,他甚至沒有露出哪怕一丁點的不尋常。
他將視線落在李苒的手上的粥:“我早就知道了。”
“比於鴻霄還要早知道。”
李苒抬頭,頗有些不相信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很早以前吧,記不清了。”
說完,賀南方還提示她:“是當初我請文阿姨過來,並不是給你治濕疹,而是調養身體。這些年你吃的藥膳,也不是因為你的皮膚容易過敏,而是一直在調理身體。”
李苒張了張嘴,還是不信:“那爺爺知道嗎?”
賀南方想了一秒,他撒謊了:“爺爺知道,他不介意。”
“賀家沒有人會介意這個。”
李苒低著頭,淚水大滴大滴的落下。
她一直以為待她最好的是於家,可於家在知道她的身體後,第一選擇便是不接納,即使那時候她根本沒有跟於鴻霄在一起的意願,可於家哪怕連一丁點的苗頭都不允許發生。
賀家知道了,並且瞞了她這麼多年。
如果不是於家提起,賀南方可能這輩子都不願意告訴她。
“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我?”
賀南方:“是。”
李苒:“這麼大的事兒,你覺得你能瞞得住嗎?”
賀南方頗有不在意的語氣:“有什麼瞞住,大不了說是我的問題。”
李苒一時語塞,居然無法反駁他的邏輯。
賀南方似乎對有沒有孩子這件事一點都不介意:“你要是喜歡孩子,以後可以領養。”
“男孩女孩都行。”
李苒再也忍不住,顫抖的聲音問:“那賀家怎麼辦?”
“爺爺打拚了一輩子,你沒日沒夜工作,拚出來的賀家怎麼辦?”
賀南方看了李苒一眼,似乎不太能理解李苒的話:“管它怎麼辦,再過幾十年,我們倆都死了。”
“管這些乾嘛?”
李苒哭的淚眼婆娑:“你不要騙我。”
賀南方想伸手擦了擦她的眼淚:“我愛你,又不是為了生孩子。”
“就算以後有孩子了,也是基於愛你,才會愛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