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南方眼疾手快地抬起她的下巴,這一咬,便落到了唇上。
再然後,便是一發不可收拾。
男人咬著她的唇瓣,逗弄著,碾壓著。
不稍片刻,便抵開她的牙關,莽撞而又急切地攻進她柔軟的口齒,舌頭。
李苒眼神迷離著水光,緊緊地閉著。
賀南方大手覆上她的下巴,她的脖頸,碾著嬌嫩的皮膚和若隱若現的鎖骨。
門口,傳進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下一秒,屋子裡進來一男一女。
“哎呀,非禮勿視!”溫莎一邊說,一邊伸手遮住眼睛。
聲音驚動裡麵的兩個人,李苒受驚,下意識將賀南方推開,男人觸不及防地被從沙發上推下來,李苒待反應過來,伸手就去拉他。
而男人已經從沙發上滾在地上。
李苒就這麼半坐著,以伸手拉他的姿勢,落在門口的兩個人眼裡。
“喲喲,大白天在病房裡玩這個?賀老板挺開放呀!”
李苒麵紅耳赤,連忙下地去扶賀南方。
男人從地上站起來,臉上絲毫不見窘迫。
反而皺著眉頭看這外麵兩人:“你們怎麼來了?”
鄭玄廊似笑非笑:“不來,怎麼能看到賀老板被老婆從沙發上踹下來。”
他這話說的十分欠揍,被溫莎擰了一下。
溫莎:“我們來看看你,怎麼樣了?”
賀南方:“你們要是不過來,我會更好。”
鄭玄廊笑笑:“賀老板不要這麼生氣嘛,等我們走了,你們可以繼續,繼續嘛!”
李苒臉一下從耳朵紅到脖子,瞪了賀南方一眼。
溫莎也自覺來的不是時候,她拉著鄭玄廊準備離開:“哥,項目進展差不多,我打算下周回去了。”
賀溫莎是應賀南方請來的,從另一個項目調來,現在李苒這邊都已經漸入正軌,所以特地過來辭行。
李苒聽到這聲“哥”時總覺得有些耳熟,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賀南方點點頭,“報酬回頭會打你卡上。”
溫莎:“”謝謝哥!
賀南方看著門口杵著的這兩人:“還有事?”
行吧,這是下逐客令。
鄭玄廊和溫莎走後,李苒還在回憶溫莎的那聲“哥”。
末了她忍不住問:“以前,我是不是見過溫莎?”
賀南方一副,你終於想起來的表情:“嗯。”
李苒又努力回憶了一番,可還是想不到自己以前什麼見過。
“你能給個提示嗎?”
賀南方嚴肅搖頭:“不能。”說完他轉身進到裡麵的套房。
一直到賀南方換完一身衣服,兩人一起坐上出門的車。
李苒都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溫莎。
一直到吃飯,她還在苦苦冥思。
賀南方伸手在她的耳垂上擰了一把:“吃飯。”
“你告訴我吧,我到底在哪見過她,我快好奇死了。”
賀南方將菜布到她麵前:“吃完,我告訴你。”
李苒以最快的速度吃完飯,然後滿臉期待地看著他,賀南方見她這樣忍不住發笑。
伸手在她眼皮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是鼻尖,然後是嘴唇。
就是不開口說話,李苒被他弄得煩了,攥住他的手指,半是威脅道:“快說!”
賀南方輕笑著開口:“八碗米飯。”
“記起來了沒有?”
李苒腦子一度深陷入回憶,等到想起來時,她忍不住驚叫出聲:“溫莎是那個賀八碗?!”
說起李苒為什麼會叫溫莎賀八碗,那真是溫莎一輩子的黑曆史。
李苒第一次見溫莎時,她十六歲,還是個沒長開的小姑娘。
160多些,將近160斤,飯量尤其大。
溫莎雖然在國外待了這麼多年,但卻是個鐵打的中國胃,她回國第一次吃中餐就是在賀家。
她吃了八碗飯,直接驚呆了席上的李苒。
賀南方雖然表麵沒說什麼,但後來卻給溫莎起了個叫賀八碗的名字。
李苒想了想以前的溫莎,再對比現在的,根本不是一個人呀!
“她怎麼瘦了這麼多?”李苒瞪圓的眼睛充分表達了她內心的吃驚。
說著還伸手比劃了一番:“她得瘦了有這麼多吧?”
賀南方:“嗯,是瘦了不少,你沒認出來也是正常。”
將這件事說清楚後,李苒開始反問賀南方:“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賀南方不是沒想解釋,倒是李苒一直沒給他機會。
不過現在兩人都在一起了,再爭論這些也能沒什麼用處。
於是爽快道歉:“我應該早點告訴你。”
李苒有些悻悻,她也記起之前一味躲著賀南方,根本不給他機會的事情。
“我也對不起。”
賀南方笑笑:“不是你的錯,大概是我給你的信任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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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南方還有一些康複的檢查沒做,所以明天才能出院。
司機先將李苒送回家,賀南方在車上握著她的手,李苒本來準備下車了,被他拉住後,回頭看他。
“怎麼了?”
賀南方的高大的身體隱匿在車內昏黃的燈影下,他拉著李苒一動不動。
李苒以為他有什麼事兒,於是重新坐回到車上。
下一秒,賀南方湊過來,他攔著她的肩膀,將她拉向懷裡。
低頭吻住她。
車內有一種不知名的香,李苒之前沒有注意,但被賀南方吻上時,她聞到了。
淡淡的,像一朵花藏在一片雲之下,有種遙而無期的感覺。
賀南方的吻要比方才更溫柔,更繾綣。
流露出濃濃的不舍,又有一種耳鬢廝磨的期待。
“苒苒,我不想去醫院。”
但凡李苒再被美色攻陷片刻,便一定會答應賀南方的要求,留他在家裡。
到底理智占據上風。
她氣喘籲籲,紅唇蹭在他下巴的青茬上:“彆對我用美人計。”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