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誒, 正好,警察來了!”那位律師老哥道。
“咋了?”走在前麵那個便衣一臉的不明白, 看看林北亭,又看看那律師,最終把目光投在了張青短袖遮不住的胳膊上遍布的各種疤痕,定住了。
林北亭便把他昨天聽到的簡單講給他們,一時間所有的警察都把這個小店圍住。
店裡空地多, 林北亭乾脆放下門擋把他們放進來,夏河殷切的搬來凳子, 幾個警察便坐在屋內細細的跟張紅姐妹倆了解情況。
正好這會兒店裡上人越來越多, 有不少顧客隻聽到她們幾句片段,都氣的一個個怒罵連連。
張青年紀小些,已經哭的不成人樣, 一晚上休息過去馬上要開始消腫的眼睛這立馬又腫起老高,張紅則是要更加沉穩一些, 警察問她們什麼, 她就立馬回答。
問了一些, 其中一個娃娃臉警官就忍不住了, “噌”的站起來,從褲兜裡掏出對講機, 還邊說:“證據確鑿,不能打草驚蛇,我這就給局裡的兄弟們打電話,讓他們直接把那畜生扣押了!”
外麵的顧客越來越多, 內層的把事情講給外層的,一群人情緒激昂,這時突然有人帶頭:“那畜生在哪兒,我們一群人過去,不怕他跑!”
娃娃臉警官一看,立馬指揮起來,人群當中迸發了無線激情,一圈子人浩浩蕩蕩的奔去張青姐妹倆的家,屋子裡張誌全身上下隻剩個褲衩子,正躺在地上睡酒覺呢,一下子被驚醒,看見扛著章子的警察帶頭闖進來,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起來,眼都沒完全睜開呢,就悶頭往外麵逃。
這些警察都是剛從學校裡出來的熱血青年啊,也上過不少理論課,看到這家夥一臉心虛要跑的表情,心中一個咯噔,立馬大叫:“把他圍起來!”
一時間,林北亭攤子裡全部客人轟隆隆用一堵人牆,把這家夥堵了個他左右無門,最後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冤枉啊,我是良民,我是良民!”
“去你娘的良民!”一個絡腮大漢滿臉正義,上來就對著他的胸口踹了一腳。
警察們出來不過就是想買個串串聚會一下,哪有想過能發生這事兒啊,隻能從張家左右翻騰,掏出個麻繩,把他上下捆了個嚴嚴實實。
“警察叔叔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咋可能會犯罪呢,我就是個平民老百姓,老老實實賺錢,老老實實生活……”
話還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正義漢子揣上了嘴巴。
他現在可不敢再叫什麼冤枉,這一圈子男女都瞪眼瞧著他呢!個個兒摩拳擦掌,要不是有警察,他怕是今天都活不過去了。
姓張的不說話,可仍然有人義憤填膺,覺得隻挨了兩腳忒不解氣,便有人往前麵擠,準備給他再添上點兒“彩頭”,這姓張的趕緊往警察群裡躲,一邊躲還一邊嗷嗷大叫:“警察叔叔救我!”
林北亭在後麵差點都被他逗的笑噴出來。
一群警察把他帶出去,準備往局子裡帶,走出狹小的胡同時,有人還是感覺便宜他,暗中對他拳打腳踢,有些潑辣又正義感十足的婦女還上去抓了他。
張紅張青姐妹倆就在胡同口,看著她們的父親挨打,小張青憤憤的咬著牙,一臉“他該打”的表情,張紅則是一絲表情都沒有,隻皺著個眉毛。
幾個警察把張青她們的父親壓入警局,最後一個娃娃臉警察則是落在後麵,對著兩姐妹道:“走,我騎車帶著你們過去。”
姐妹倆一齊看了看林北亭,林北亭擺擺手:“去吧,你們既然已經做了這個選擇,就不要半途心軟。”
張青沉默著點點頭,張紅則是握緊了拳頭:“我不會的!”
林北亭衝那個娃娃臉警官笑了笑:“她們姐妹倆也就拜托給你了,到時候你們多照顧下。”
“放心。”娃娃臉把張紅抱上他的摩托車,另外又讓張青自己坐上去,他帶著兩姐妹往局裡去。
一直望著他們絕塵而去,林北亭才收回目光,往自家店麵走去,他後麵跟著的是一大群顧客,後麵熙熙攘攘著,都在吆喝:“真特娘的過癮!”
“這樣的社會人渣就該被碾了,看看把兩個小姑娘折磨成什麼樣兒了。”
“造孽呦!造孽呦!”
“要我說,這事兒還得感謝人家小老板,這倆小姑娘平常也沒少被挨打,鄰居什麼肯定都清楚,還是人家小老板幫忙找的警察呢,要我說,早該送進去了!”
“小老板威武!”
林北亭哭笑不得,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後麵的人自己吵吵,都能往他身上攀扯,林北亭走回店裡,人們經過剛才合力抓捕張青姐妹倆那畜生父親的活動,這會兒排隊時候那叫一個井然有序。
“這事兒還得感謝大家,你們不需要把高帽子扣在我頭上,是大家一起跟警察去他們家的,也是大家一起把他抓住的,這事兒純屬意外,不過就是那些警察正好是我店顧客罷了。”林北亭道。
“誒,小老板年紀輕輕,怎麼那麼謙虛嘛,要我說,就小老板這挺身而出的勇義舉動,縣裡發個獎章!”這就有人開始吹起來了。
林北亭忙擺手:“低調低調,我還覺得自己這店沒開多久呢。”
這個時候,人群當中有人又舉起手來,道:“你要是真以後遇見啥困難,跟我程大說!”
人群當中靜默了下,跟著一圈子人到處左右顧看,隻見剛才說話那膀大腰圓壯漢子這會兒正看著林北亭呢。
“有事兒我肯定不客氣。”林北亭笑眯眯的道。
跟著,人群裡又開始小聲的囔囔起來,紛紛感歎林北亭這個小老板到底是走了什麼運。
“程老大是這次嚴打市裡僅剩的一個老大了,把市裡東西兩邊的勢力都整合了下去呢。”
“彆胡說,程老大現在洗白了,人家名字現在叫程大。”
“算了,我可不敢直接喊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