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張揚跟胡夏早早就來了, 林北亭大概把他們的工作交代一下,跟著又講了他們平時上班下班的時間要求。
兩人都立馬投入到了工作當中, 胡夏原本就是廚子,上手很快,林北亭乾脆讓他去切肉,張揚是個大老粗, 纖細活兒做的艱難, 林北亭便讓他去洗刷東西,人得其用, 乾活效率蹭蹭就提上來了。
隻是到了穿串兒環節, 兩人都不大會,兩個大男人家竟然還沒有張紅穿的又快又好,這倒是讓張青放鬆了很多, 小姑娘經曆了上次那事兒,整個人都變得小心翼翼極了, 稍微有個什麼她心思都亂想。
張揚跟胡夏這麼一來, 林愛國的活兒就被分出去不少,他鬆快的在一邊坐著喝茶,望著自己長大成熟了的兒子,欣慰的不行。
林北亭帶著胡夏張揚,等他們大概能上路了,便準備讓林愛國回去休息。
林愛國實在是拗不過林北亭,最後隻能先騎車回家。
眼看著串串店這邊差不多都能走上正軌, 林北亭中間還去了麵館一趟,胡英一來就皺眉道:“上午那個要了咱們一碗湯麵的女人,現在也沒把咱們的碗還回來,而且還沒給錢。”
胡英愁的不是這麼一碗麵,而是擔心他們這店剛開,就遇到這種賴皮,要是上去要的話,難免顯得本家小氣,可要是剛開店就這麼隨意被人不在乎,往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林北亭朝著張彩雲,道:“去要回來,連碗帶錢。”
張彩雲性格耿直,她早就想去要錢要碗了,偏偏胡英攔著說要等老板來了再說,這會兒得了林北亭的令,噔噔噔就跑了過去。
不過一會兒,學校那邊就傳來女人尖叫聲:“不過就是一個碗麼!你們賣蔥油麵的至於不至於眼巴巴的盯著我來要?”
張彩雲漲紅了臉,林北亭生怕她再被說的跑回來,卻完全沒想到張彩雲這女孩莽的一批,抻著脖子指那女人道:“是你先不要臉的!還有我們的五毛錢呢!為啥你吃了我們的用了我們的,還不給錢不給碗?天給你的臉?”
趙燕在一高門口開了十來年的文具店,她家從來都跟老張不對付,可偏偏趙燕她就憑著一身罵街的本事,把姓張的罵得他從來不敢跟她計較半分。
學校裡麵的學生蛋子一個個又都戰鬥能力不足,耀武揚威了多少年的趙燕,突然被張彩雲指著脖子罵,立即她自己都氣的原地蹦起來。
張彩雲被她罵了幾句,氣的就上去要打人,她從小就在鄉裡做農活,力氣大的很,輕易就舉起趙岩門口的石墩子。
趙燕一看這力氣,被她嚇的不行,趕緊進屋把碗跟錢取了出來,心裡還不大甘願。
張彩雲眉毛一豎,道:“你這女人不要臉,用了我們的碗洗洗自己裝東西,呸!”
被她啐這麼一口,趙燕臉上青白交加。
林北亭已經被莽起來的張彩雲驚到了,不隻是他,就連胡英也是一臉被炸的表情,瞠目結舌。
張彩雲端著碗回來,順手又在外麵水龍頭上把碗裡麵的稀粥衝洗乾淨,工整的擺在櫥櫃裡,最後才看向林北亭,兀的反應過來,頓時手腳無措的道:
“是不是我剛才做錯了,我不該罵人的……”
林北亭擺擺手:“沒事,這世上本來什麼奇葩都有,你厲害點也免得有人看著咱們店就想打劫。”
林北亭原本還擔心店裡就這麼兩個女人,怕有居心不良的人來搶劫或者欺負她們,卻完全沒想到張彩雲不單是莽,而且力氣還真足夠大。
反正這麼一來,麵館對外的震懾力肯定是有了。
林北亭望了眼那個石墩子,估計至少得有個五十斤重,就那麼輕易的能被張彩雲舉起來……
又隔了幾分鐘,老張來了,他先叫了一碗乾麵,跟著一臉的暢然,道:“真痛快!趙燕那女人欺壓我這麼多年,終於雁啄了眼,我高興的能吃你們兩碗麵!”
胡英適時的跟林北亭補充了一句:“剛才在老板你來之前,張老板已經吃過一碗了。”
老張笑嗬嗬的擺手:“你們叫我老張就行,彆客氣!既然跟趙燕撕破了臉,咱們就是同一陣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