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林家父子倆就起來了, 林北亭在烤肉, 林愛國則是張羅著把土灶重新修葺。
接連忙活兩個小時, 林北亭總算是把叉燒肉做好了, 切片帶去麵館。
而經過昨天晚上一個晚上的大麵積附帶“宣傳推廣”, 以及吃過了叉燒肉的學生們的強烈推薦, 不少學生早上早早就趕過來想要吃上一次那麼傳說中巨好吃的肉肉。
卻撲了個空,叉燒肉昨天晚上就賣完了, 而且今早還沒有補!
“老板,你都不知道那些學生們多著急的在催呢!”張彩雲焦急的道。
林北亭擺擺手:“以後早上叉燒肉肯定是沒有了, 他們高一的六點四十就開始吃飯, 我哪兒送的過來啊!”
一聽林北亭這話,張彩雲恨不得自己飛去他們家取來賣,隻是胡英倒是看得開, 勸說張彩雲:“早晨一般吃肉的比較少, 中午才是高峰期呢,彆急。”
張彩雲見林北亭跟她都是這麼個姿態,隻得無奈不再多說。
“今天早上生意還算是安穩吧?”
聽到林北亭這麼一句,胡英原本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很快抬頭看到林北亭在看向張武麵館,她立馬就了然,點頭道:“早上生意都挺安穩的。”
這會兒九點鐘,麵館裡的人也不多,隻有幾個食客在吸麵, 聞到包裹裡叉燒肉的滋味兒,就立馬有人叫胡英給他送上一塊錢的。
“好吃!”滿臉胡茬的大漢朝著林北亭比了個大拇指:“這剛出爐的烤肉就是香!”
聽到他吃肉時嘴裡裡吧唧吧唧的聲音,這就立馬又有人問起了胡英那是什麼東西。
胡英趕緊殷勤的給他講了,那人立馬也要了五毛錢的肉片,同時還笑著問:“咋地就不能五毛錢買兩塊半了?”
這個問題也有不少學生問胡英,她也不懂怎麼回答,隻求救的看向林北亭。
林北亭笑著道:“我這肉沒法兒切開對半賣,裡麵都是卷著的,一動就散架。你要是感覺五毛錢兩片太虧,可以跟朋友一起來搭飯嘛。”
問話那人立馬就笑起來,道:“小老板你這生意做的精妙啊,喊朋友來搭飯,你這又賺了一碗麵的錢啊。”
胡茬大漢笑起來,跟著打趣林北亭兩聲,又跟著關切的問:“剛才聽你問店開的安穩不安穩,這是不是有人給你們的店找麻煩了?”
林北亭倒是坦蕩,苦笑著說:“要是有人明著找麻煩倒是好事兒,可就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做食品生意的,就怕有人在背後抹黑說我們店‘不乾淨’,不管是不是衛生方麵的不乾淨,但這麼一個大帽子扣下來,許多生客就不敢來我們家吃了啊!”
“生客少了好,也免得飯點兒我擠不到座位吃飯了,哈哈!”胡茬大漢開了個玩笑,跟著才認真的道:“我叫許歡,咱們雲蓮縣本地人,程老大交代我讓我多照看照看你家的生意,你要是有什麼麻煩儘管跟我講,咱們都不是外人。”
林北亭也不客氣,指了指對麵的張武麵館,道:“就是他們麵館的經營者昨天就在學生放學的時候內涵我家放了不乾淨的東西,讓人吃了上癮。”
這個時候,劉金花帶著何勇走了過來,隻聽劉金花繼續道:“林小老板你怕是都不曉得呢,原來他們張武麵館裡麵的人在做飯的時候就經常說‘對家的飯菜不乾淨’之類的話,我們家有個親戚就是一高的學生,我昨天問他事情,他才跟我講這些呢!”
何勇也趕緊跟著說:“你們可以再多問問一高其他的學生,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許歡冷哼著說:“張武啊,你們知道他們家哪個村子的不?是河西張家村的?”
張彩雲有點被嚇到了,但她仍然弱弱的道:“不是那個張家的,我們家就是那個村的,沒聽過他們這麼一號人。”
許歡輕哼一聲,三口兩口就迅速把麵吃了,跟著又拍拍林北亭的肩膀,道:“不是那個村的就沒事,兄弟你放心,我今兒個就去查查到底是哪個地方的渣宰!”
林北亭有點擔心出事兒,忙道:“老哥,你悠著點兒。”
許歡嘴角輕輕一翹,帶起了胡茬,他拍著胸口道:“放心!我們可是文明人!”
聽他這麼一說,林北亭的心幾乎上就放到了肚子裡,程大那個人雖說看著粗獷,但實則粗中有細,他能交代縣城裡麵的,肯定也不是莽夫。
許歡走了,走之前還親自跑到張武家麵館門口細細的端詳了下。
張武他們一家子正在做中午要用的圓麵條,外麵的蒸汽狼煙冒著,張武的母親手上濕濕黏黏的就抓上了許歡的胳膊,笑著道:“後生娃,是不是在那家沒吃飽?我們家的麵分量足,價錢還便宜,來吃一碗嘛!”
許歡裝著樣子,“哦”的一聲,摸向他自己的肚子,道:“確實沒吃太飽,但是我這會兒有事兒。你說你們家麵足還便宜是吧?”
張武的母親趕緊點頭:“是嘞是嘞!中午來我們家吃唄!”
許歡笑眯眯的道:“行啊,我中午帶著朋友們一起過來吃你家的麵。”
這可把張武的母親高興的不行,笑的她臉上一個褶子摞著一個褶子。
胡英在店裡麵忙著,看到許歡那個樣子,心裡不安的道:“這……這……”
林北亭微笑著點頭:“這下我就放心了啊。”從這麼一兩個細節就能看出來,許歡這個人絕不是麵子上那樣的魯莽。
胡英見林北亭這樣,歎了口氣,隻能繼續忙著做麵。
劉金花眨眨眼,她似乎是有些明白了,朝林北亭比個大拇指:“老弟你可真行的,背後竟然是程老大!也就是張武他們一家子不長眼偏偏要得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