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亭倒是猜到了張武家大概率不會就此罷休, 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按耐不住,這才過去幾天,風頭都沒過呢, 就鬨著重新開店了。
這時候, 店裡吃麵的食客也有目睹了當時的情況, 跟林北亭講道:“是他們房東, 把張武家的東西大包收拾扔出來,張武他們一家子不服氣過來硬砸門。”
也有食客補充著說:“是張武那一家子先開的門,後來房東被工商局的警告了,他才扔東西嘞!”
還有人道:“不管怎麼說, 反正張武麵館重開的時候沒有學生去他們家吃飯,哈哈!”
“他們家飯菜的衛生條件太差了, 我們門口一個就是在一高這邊上學,她在張武家的吃到了兩次頭發,去找他們店家理論還被反咬一口,太可惡了。”
不管食客們怎麼說,林北亭聽到張武一家子沒了作亂能力,也就暫時安心。
這個時候, 對麵那條街又吵吵起來, 一群人往那邊看過去, 是張武家的親戚過來賣他們家的多功能麵條機,張氏家常麵的似乎想收,但給出的價錢實在是太低了,兩家買賣不成竟然還原地吵了起來。
胡英被張武這一家子吵吵的頭昏腦脹, 帶了些怨氣:“他們張家的怎麼就沒一個能好好說話的?之前張武他們在的時候,也是稍微說兩句就吵起來,吵的人腦殼疼。”
林北亭雖然不是和胡英張彩雲這樣日常駐紮在一高門口的,但他前段時間也仍然經常過來看著,對胡英的話是很有同感,他點頭道:“這些極品啊,親戚都是一窩一窩的。”
“噗!”許是林北亭的形容太形象了,一個食客竟然還被自己嗆到,他接連咳了好幾下,仍是不忘嘟囔林北亭那句話,最後咳的兩眼淚汪汪,還不住的笑起來。
不光是他一個人,其他的食客聽了林北亭的話,也是忍不住都樂個不停:
“一窩一窩的,哈哈!這個比喻太恰當了。”
“這不是個比喻吧?”人一多,說話總是就這麼輕易的被岔開了話題。
但是林北亭本身的受關注點相當的多,很快就有人把話題重新拉了回來:“不管是不是比喻,主要是這個說法實在是太貼切了!”
林北亭坐了一會兒的時間,胡英就把一桶的麵做好了,攤開在桌子上晾涼,為了加速麵條表麵多餘的水分,還用電扇呼呼的吹著,往外飄出一陣又一陣的霧氣。
大概是聽到林北亭的聲音,隔壁的劉金花也來了,她指著外麵正在爭吵的兩個家子,道:“張武家的賣麵條機呢,應該是便宜的,要不然張家那葛朗台也不會出手去買。”
林北亭搖頭說他這邊不需要,跟著就不再多話了。
現在一高門口十來家做麵的小吃店基本上都是從張武麵館那邊買進了,一斤麵條雖然隻少幾分錢,但架不住濕麵條占份量,即便是一個小店,一個中午也輕鬆能賣掉十多斤的麵條。
這樣下去,即便是一天省個塊把錢,但加起來對於這個時代來講也是一筆不小的錢了,是以雖然大多數店主都知道張武家的人不好相處,但還是一個個都選擇了跟他們家合作。
而張氏家常麵即便是這段時間麵館生意都不行,但要是自家可以低價買去麵條機,再加上接替之前張武麵館給大眾供應麵條的生意,怎麼算都是賺錢的。
隻是張家兩口子實在是太能講價,價錢似乎壓低到了張武親戚根本不願意賣的地步,於是場麵就這麼僵持了下來。
好一會兒,兩人仍然沒什麼進展,而童家夫妻倆來了,他們似乎也是有意向買下這台麵條機,與張武家的親戚講了兩句,場麵似乎又鬨了起來。
隻是這次是張氏家常麵的夫妻倆起手的,而張武家的親戚根本都不搭理他們夫妻倆,竟然直直的跟著童家夫妻走到了他們店裡去。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張武親戚從童家麵館出來,童家夫妻倆把麵條機搬了回去。
看完這些,林北亭不由得感歎,果真是女主家啊,反派一落場,他們竟然半躺著受益。
既然張武麵館的連麵條機都賣了出去,那肯定不能再開店,林北亭的心情相當雀躍,放心的騎車離開。
路上,童家夫妻倆喊了他,童初華客客氣氣的笑著道:“我們家新買的麵條機,北亭跟你店裡那倆人知會一聲,要是她們忙不過來,我們這邊也能出麵。”
林北亭笑著擺擺手:“算啦,圓麵做起來太麻煩了,就讓她們自己去忙。”
從麵館出來,林北亭去了雜貨市場,他又去找了上次賣壓麵機的那家,親自訂購了一台商用絞肉機,縣城裡是沒有現貨的,隻能從市裡發。
交了定金,林北亭又在各家乾貨調味品店裡轉悠一圈,賣了叮叮當一兜子的各種瓶袋,帶回家裡。
上午,林愛國在家也沒閒著,把山上莊稼地裡的草除了,今天早上飄了零星小雨,地裡還濕潤著呢,連澆水都不用多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