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泰立馬就精神了,趕緊順著追問:“什麼毛病?”
“首先,你承包餐廳這是花了大價錢的,即便是分擔到每個窗口上麵,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你選擇那樣的經營方式也無可厚非,但對於常人來說,他們經常是看不到彆人暗地裡的付出,而隻能看到眼前利益的。”林北亭繼續說著:
“而實際上,按照蔥油麵館隔壁的普通一家小商戶來說,他們做一碗飯的食材成本大概是一毛錢,每天大概是能賣出三百多碗飯,其實他們一天食材上的付出也就是三四十塊錢。這麼一個月下來,正常總收入大概就是四千元。
刨除食材成本、水電煤費、房租和器材損耗,那麼夫妻店的基本月收入大概是在兩千月左右,這還是經營狀態好的店,要是不好的店,一個月總體下來大概也就是一千五百塊的純利潤。”
“如果按照你那邊的待遇來看,夫妻倆進去打底就有了六百塊錢的收入,而且經營餐廳隻要不作死就有著無限的地理優勢,按照一個正常窗口一天賣出三百碗飯的量來算,一個月總營收也有了四千多塊錢,再除去一半上交給你們,他們自己留下的還有兩千塊錢,再除去食材成本基本上也就跟他們平常在外麵的營收差不多的。
而要是算起校內校外的經營風險來看,肯定是校內餐廳窗口經營更加保險,尤其是以後冬日的雨雪天氣,餐廳的地理優勢更凸出。另外還有寒暑假,我不清楚你是準備怎麼發放薪金,要是寒暑假還有基本工資的話,那他們簡直就是躺著賺錢。然而這些情況,據我所知道的,你那邊負責宣發的人並沒有提及。”
祁泰恍然大悟:“我就說了,怎麼這段時間來學校報名的並不多,而且他們做飯炒菜的質量也大多一般!”
林北亭淡淡一笑:“你得把好處說出來,而不是隻強調收費項目,雖然開店做生意的大多頭腦都比常人更靈活,但仍要受到思維的局限性。”
祁泰趕忙說:“等我待會兒回去就找人重新宣發招人。”
林北亭又問:“這都快半個月過去了,你那邊的餐廳準備什麼時候開始?”
“估摸就下周了,但是周幾還沒有確定下來,主要的器材跟餐廳後廚小窗的分界也做好,但最讓人頭疼的是沒有多少本事人來報名。也是剛才聽了你的分析才突然明白,原來問題節點在於我們宣傳!”祁泰道。
一會兒,祁泰又興衝衝的說起:“我朋友在南方那邊找來了一種好東西——卡機。學生可以辦理飯卡,然後消費的時候直接在飯卡上‘滴’一聲就會直接被刷走裡麵的金額,我準備把所有餐廳裡麵都安裝上這個!”
林北亭點點頭,他倒是沒想到這個年代竟然已經出現了這種機器,問起來:“上次去清大怎麼沒在餐廳見到這東西?”
“清大餐廳還是用餐票的比較多,但是聽說現在學校也準備引進那種卡機,這個方便管理。”祁泰道。
林北亭笑起來:“這樣一高在招生的時候更有底氣了嘛,可以廣告說跟市清大管理看齊。”
祁泰再次哈哈笑起來。
跟祁泰聊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林北亭就在河邊看到了不少穿著一高校服成群結隊的學生們,今天下午隻放一天假期的話,很多學生都選擇在外麵走走。
這個年代男女關係還是很羞澀的,林北亭跟祁泰這麼轉一圈下來,竟然沒看見一對兒“落單”的,最多最多,還是男女混合著走一起,當中某兩人偷偷的眉目傳情。
林北亭的青春時期太短,他也沒那麼多的閒心去想那些情情愛愛,現在過了那個年紀再拐回頭來看,真是感慨萬千啊!
與祁泰分手,林北亭騎車回家,跟林愛國說起了在一高門口買房子的事情。
林愛國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連懷裡的將軍都忘記攔了,將軍急於投向林北亭的懷抱,直接在空中來了個托馬斯回旋,然後再“砰”的落地。
林愛國不大經心的彎腰把地上的將軍撈起來,隨意的拍拍它毛上的灰,專心的問起林北亭:“買房子乾啥?咱村距離縣城又不遠。”
“也不是必須要拿著住,主要是一種投資,”林北亭講道:“咱們在一高那邊的蔥油麵館店麵還是小了些,隻有一個單間,趙燕他們家的院子外麵是兩間房,等到咱們那邊的房租過期了,完全可以把店址遷到這邊來。”
“另外,房子距離一高太近了,咱們還可以把房子租出去,咱們縣一高的名聲還是很大,有不少外地的家長把學生轉到咱們縣上學,而且還有些家長在一高外麵租房子專心照顧學生的。”
林愛國仍是不大讚同:“三萬塊錢呢!光是租房子夠咱們租多少年了啊!”
“這不能隻看眼前呐,咱們房租訂的是六百一個月,可現在一高門口的房租都漲到八百多了,這麼個增長速度下來,以後誰能收的住?況且房子要是真買下了,也一直隨著房價在升值,你想想開放這些年來,房價是不是一直在漲的?”
聽林北亭這麼說起,林愛國突然像是收到了什麼啟發,他驚道:“那咱們以後賺了錢,就買房子屯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