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胡夏攆了, 林北亭琢磨琢磨,又往老地方肉片湯去。
路上, 他還在想到底需要不需要在串串店另外招一個人手的事情。
串串這小吃,賺的就是零碎錢,主要各種程序會比較繁瑣, 但按著剛才胡夏所在時張揚跟張紅兩人的工作效率來講, 似乎也能忙過來。
林北亭糾結的是,到底是招工還是漲薪更好些?
而且還得考慮不久之後在串串店增添賣薯餅和手抓餅的事情……正當林北亭思緒飄到這邊的時候, 正好騎車到了老地方。
劉金花正在跟何勇吵嘴呢,一看見林北亭過來, 劉金花一把將何勇推開, 自己氣衝衝的直奔林北亭這邊。
“怎麼了?”林北亭問道。
“何勇他侄子前兩天過來走親戚,在家裡住了兩日, 結果那小子不安好心, 偷學了做肉片的手藝!結果那小子學了一半沒學精,自己做出來的不好吃,還拐回來威脅我倆呢!何勇那貨是個慫人, 可我不慫!
小老板你說說, 既然是你直接講給我們的手藝, 那肯定就不算是秘方對不對?我們就算是被人偷學了又怎麼樣?憑啥那小子這麼輕易的就能威脅到我們?”
劉金花果真足夠彪悍,竟然直愣愣的這麼找林北亭當著大眾說了出來。
何勇就比較怕事兒了, 他頭扭到屋子裡麵,隻是偶爾的過來瞄一眼,但是立馬就又扭過去了, 一臉心虛的樣子。
對著劉金花那一臉質問的樣子,林北亭不緊不慢的道:“教給你們的自然是需要保密的,雖然肉片湯的調味很重要,但你們打餡的準備工作也一樣重要。”
原本氣勢洶洶的劉金花聽了林北亭這話,立馬就蔫了,她訕訕的笑道:“當時店裡生意忙,我們也沒主意到那小子躲在門口露個縫看我們……”
何勇已經羞的不行了,哼哼唧唧的道:“是我不對,是我沒看好家裡親戚……下次誰來都不讓他們來廚房。”
劉金花哼哼仍是氣,道:“以後彆讓你家那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戚過來,聽見沒有!”
劉金花在正經場合很少這麼吼她丈夫,這次也確實是氣到了,她吼了兩句還不過癮,掐腰道:“得虧那小子跑的快,要是再敢威脅老娘這麼一句,老娘就把他揪到派出所去,敲詐到老娘頭上了……”
林北亭又詳細的問起事情的經過,劉金花也不知道她這麼大人了,為什麼對上這還不足十八歲的男生總是硬氣不起來,瞬間所有的氣都偃旗息鼓,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講了一通。
原來是何勇的侄子偷偷看了他們做肉片湯的全部手藝之後,他先是回去自己做了一次,但是做的不好吃,肉腥氣特彆大。
便折回來拿著他已經把林北亭這邊的秘方泄露了的事情威脅,說是如果劉金花他們不把拌肉糜當中加的什麼水告訴他們,他就跑去找林北亭。
何勇膽子小,生怕林北亭得知這事兒把他們辭了不讓乾,便攔著劉金花不讓她給林北亭說,又告訴他侄子,說是加的蔥薑水。
何勇侄子回去又做了一次,那蔥薑水加進去要麼氣味大的很,要麼遮不住肉的腥氣,便再次找來威脅夫妻倆。
劉金花脾氣暴,被那小子威脅兩句脾氣便上來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剛才揮著掃帚把那小子趕了出去。
最後,劉金花尷尬的笑著,道:“我們之前也長了個心眼兒呢,沒把蔥薑水的比例告訴他!”
何勇趕緊來補救,道:“我們現在這樣日子過的好呢,真不是故意泄露的!”
他們夫妻倆給林北亭開店,每個月基礎工資已經漲到了八百塊錢,而且月底還有兩百到四百不等的獎金,在兩千年這個時間段,一個月能有一千多塊錢,已經算是縣城的中高收入人群了,給林北亭他們工作簡直比給自己開店賺的都多。
況且這店開著還自由,除了賬得經林家的手,剩下的事情基本他們夫妻倆自己就能解決。開夫妻倆,不就是一個圖賺錢,一個圖自由嗎?
在常人眼中,他們倆要說也學會了做肉片湯這一手藝,但他倆還真沒有一次生出脫離林家的管轄、自己單獨去乾的想法。
瞧何勇那著急的簡直都要發誓樣子,林北亭隻得出聲:“隻這一次,下次不能出現這種事情了,另外是你們以後再遇到任何你們處理不了的事情,及時去我那村裡找我。”
“是是!”劉金花和何勇趕緊點頭答應。
“這個月你們獎金減半,下次再出現這種事情直接扣除當月獎金加工資。”林北亭又是輕飄飄的一句。
說實話,他還真不懼有人拿著他這方子去開同樣的肉片湯這店的。
一來他們家的肉片湯價錢已經儘可能的訂的最低了,有人跟著做除非是再講價,可要是再降價的話,為了保有利潤,材料質量肯定也要跟著下降。
肉片湯這東西就是肉多,要是肉質量不行,人們肯定一口就能吃出來。
做生意也不是盲目做的,是以老地方肉片湯開了這麼久,愣是沒有一家跟風的!
就在何勇拚命做保證的時候,旁邊突然來了一個女人,她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就是這家店的老板吧,我叫張曉娟,我看你們這店前兩天生意特彆好他們有點忙不過來,就想問問你這邊招人不?我不是來偷學的,讓我洗洗碗就行!”
劉金花他們這才戳出來一事兒,哪兒還有心讓林北亭破費著招人啊,趕緊擺手:“我們能忙過來的,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