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那賣冰棍的倒是有點手段,林北亭一路走來,不少人都在跟林北亭或是誠懇的說、或是冷嘲熱諷的說他們家東西貴這事兒。
林北亭倒也不是生氣,就是純對那人好奇,直接騎車便先去了串串店。
也是巧了,正好看見一個推車冰櫃四輪車的“小黃帽”出攤,冰櫃車把上還吊了個喇叭,反複大聲的吵吵:“賣冰棍兒,賣冰棍兒,四毛錢一支便宜極了,不甜不要錢呐!”
林北亭照著那小黃帽瞅了半天,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看著看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串串店裡。
這沒到收賬日的,再加上前天和昨天店裡冰棍生意出了岔子,都賣的不好,又被人明裡暗裡的擠兌他們亂喊價,好好的生意愣生生營業額降了兩成,張紅心裡忐忑的不行。
林北亭倒是表現淡定,問問這兩天生意情況,果然生意下滑兩成,他也不意外。
反倒是張紅,她一彙報賬本,便聽不見小林老板的聲音,心裡便更覺不安,鼓起勇氣,指著外麵那小黃帽道:“是他搗的鬼!”
“嗯?”林北亭哼一聲,示意張紅繼續說下去。
張紅長長的吸了一口氣,道:“他是胡夏的弟弟,之前胡夏還在咱們店裡乾的時候他來找過兩次,我記著呢,肯定是胡夏被趕走了心裡不忿,才讓他弟弟這麼在這兒亂說。”
林北亭眉頭一挑,原來是這樣,難怪他怎麼看那小黃帽就怎麼覺得熟悉。這會兒按著胡夏那張臉比過去,小黃帽也就是臉盤子比胡夏小一圈,可要是他一增肥,肯定就是胡夏二號。
“他都怎麼亂說的?”林北亭問道。
張紅愣了下,沒想到林北亭竟然關心的不是怎麼解開自家的黑名聲,而是問起了他說的壞話。
“他先是說咱們店裡的利潤超過百分之八十,然後又說……小老板你是個黑心肝的商人,後麵還亂講……說你賣的東西裡麵都有放食品添加劑,還……還……”張紅說不下去了。
林北亭又看向張揚,他是不喜歡管店裡這些雜七雜八零零碎碎的小事的,但為人正直靠譜。
張揚不客氣的冷哼,朝外麵揚了揚下巴,道:“什麼話兒臟說什麼唄,垃圾人說垃圾話。”
話到這兒,林北亭也懶得再問,反而是仔仔細細的看起張紅記的賬本。
要說起來,他已經很久沒看賬了,這幾個月來基本上都是他每次過來收賬挺張紅簡單彙報。
從去年十一月份翻閱,基本上串串店的生意一路都很穩定,尤其是推出新品的那兩周時間,收入是最高的——果然,零食店就是需要不停的開發新項目。
應該是受限於現在人們的消費能力限製,現在每周的營業額差不多穩定在一萬出頭的樣子,尤其是前段時間孩子們剛放暑假,收入明顯有上漲……
就在看入迷時,外麵胡夏的弟弟胡冬突然高聲的在外麵說起了串串店的壞話,坐在店裡吃冰棍兒的老食客們頓時坐不住了,連聲喊著林北亭:
“小老板,他都這麼胡說,你咋一點都不在意呢?”
“就是就是,這鱉孫子吵吵的我腦殼疼!”
林北亭放下賬本,微微一笑:“他都這麼詆毀我這兒的店了,你們怎麼還在這裡買又貴又不不健康的吃呢?”
一個挺著將軍肚的小處長笑著說:“你家店到底用的啥材料,我們心裡還不知道麼?那兔孫就是胡咧咧!”
林北亭倏然笑道:“這不就是了?你們相信我這店用料,肯到我這店裡吃東西,我著急啥?”
這時,店裡的聲響多多少少也讓外麵的胡冬聽見了,他突然大聲的說話:“我這冰棍兒進價兩毛錢,刨除冰櫃的錢和電費……”
胡冬雖然是對著一個農民工,可說話時眼睛卻時不時的往林北亭這邊瞄。
林北亭往外麵伸望著脖子,麵上帶笑,說道:“兩毛錢進價?那你可沒找對地方,現在不帶味道的進價是一毛五一根兒,帶味道的才一毛八呢,你是不是找的二手倒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