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可可來林家喊人,可喊了半天還是沒有人應聲,估摸著是去了山上,便又扭頭往林家承包的那幾個山頭上走。
周小豔先是被林北亭一頓不客氣的冷嘲熱諷,接著又被汪可可無視,可她這會兒實在是腳痛難忍,也顧不得說什麼,隻能求助的叫住汪可可。
汪可可早就看到了林家門口發愣的這濃妝豔抹女子,一身的風塵味兒,汪可可從小家教嚴苛,對於這種人她也是從來都敬而遠之。
“我真的快要堅持不住了,求求你幫幫我!”周小豔眼中擠出兩滴淚。
汪可可到底心軟,問道:“你想要如何?”
周小豔在這邪門兒的村子碰了一鼻子的灰,這會兒也不敢順竿子爬,隻得裝的老老實實,道:“我能去你家院子坐著歇歇腳,喝口水麼?就一會兒,求你了!”
汪可可擔心被這女人纏上,但又實在是不忍心,半晌才道:“那不是我家院子,我也是借宿的,你到那兒彆亂說話彆亂看。”
終於能找到個好心人收留,周小豔忙不迭的點頭,說啥都要答應啊!
於是,周小豔便到了汪可可他們的大院子裡,周小豔可是正正經經的農村人出身,一進院子就瞅裡麵這麼大,當下眼珠子就滴溜溜的轉了起來。
而汪可可,她則是見院子裡徐老在坐著,便徑直走上去,先簡單把周小豔的事兒說了,跟著又道:“林家沒人,我估計林北亭是上山去了,我去山上看看他。”
徐老卻道:“最近山上的農活都做的差不多,林北亭這小子也不是個喜歡天天往山上鑽的人,估計是去縣城了,等晚上再說吧。”
汪可可隻得點頭,跟著又指向周小豔,道:“那她怎麼辦?”
去年大家都以為這邊是個“流放之地”,大家都不願意過來,可上屆學長學姐們一回去,到處都說這邊的好,今年徐教授這邊來的人果然多了,除去那個沒見影子的候全興的,院子裡是一間宿舍都沒空餘。
周小豔豎起耳朵,聽到他們在討論自己,趕緊一瘸一拐的往徐教授身邊湊,腆著臉笑道:“我能不能在這兒借宿一個晚上?我這腿……實在是不方便。”
說完,周小豔便指了指她已經脫下來的腳,說實話,她的腳因為幼師下地乾活,著實不算很好看,穿著黑絲塗著指甲油的,再加上她本身職業本來就是乾那些誘惑人的勾當,這會兒站著的汪可可是女性,徐老又是高階知識分子,都不吃她那一套。
“我待會兒找人送你去縣城。”徐教授也覺得這女人是個麻煩,著急送出去。
周小豔過來本身就是要逮候全興,這見不著人的她哪兒願意走啊,於是倆眼一擠,淚泡子便破了,嘩嘩啦啦的往下淌,嚷嚷她一個弱女子,他們不能欺負人等等道德綁架的話。
周小豔耍無賴,可徐教授慣來是個愛麵的人,哪兒能跟她這般呢,也頭疼了,汪可可原本就是聽信了這女人的鬼話,說隻坐一坐就走的,這會兒見她反悔,也是氣的胸膛一鼓一鼓。
“你這女人怎麼能這樣呢,你剛才都說了坐坐就走……”
周小豔一臉委屈,道:“我好像扭到腳了,而且你看我這頭還腫著呢,疼的很。”
汪可可冷笑道:“這又不是我們給你頭撞的,彆賴著我們,小心我報警抓你。”
周小豔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道:“警察來了能咋地,我也沒訛你們啊,小姑娘你看著樣貌漂亮,心地可千萬也一定要善良啊。”
這是秀才遇上兵了,汪可可跟徐教授都是書生,哪兒見過這樣的市井無賴啊。
就在他們沒法兒的時,突然外麵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周小豔還當是候全興來了呢,立馬支著脖子往外麵扭。
汪可可倒是聽習慣了林北亭那摩托車的聲音,這會兒分辨出來簡直就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直接去把林北亭拉來求助。
林北亭路上就簡單聽了汪可可敘事,進大門就瞅見坐著跟個大爺似的周小豔。
周小豔一看見來者是林北亭那假瞎子,心裡也有些慌,但很快她就努力穩住,並且做出一副委屈模樣,就好像剛才汪可可跟徐教授苛待了她似的。
林北亭懶得跟人廢話,隻道:“你自己走還是我去報警?你可想好了,你這一身打扮跟□□似的,也不知道有沒有身份證,不管有沒有現在似乎都有證件造假的,你這兒人生地不熟的可彆被關進去咯,到時候就不好出來了,你也能猜到現在地方監獄裡還關著的,是什麼樣的人。”
周小豔臉瞬間就白了,她嘴巴張了又張,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隻能恨恨的拽著自己的包,彆彆扭扭的走出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