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了來龍去脈以後,林稚和遲盞坐在客廳裡的沙發上。
“我是特地來和你說清楚的。”
遲盞勾了下手指,麵帶歉意,“我今天太莽撞了,我是想請你幫我補課,不是像她們……要和你告白。”
“沒事。”
仍舊是一副淡漠的神情。
遲盞頓時覺得,可能真的是她多想了,宋衍非但沒有怪她,反而連她是誰都不記得了。
她剛想繼續說些什麼,手機就響了。
她看了眼來電顯示人的名字,神色變的有些難看:“我出去接個電話。”
林稚點點頭:“好。”
遲盞出去沒多久就苦著一張臉回來了:“林稚,我還有點事,就先回去了。”
林稚起身:“我送你。”
她送遲盞去車站以後,回來的時候正好天氣陰了下來。
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都有雨。
再往後,就該下雪了。
吃過飯以後,林稚回了小樓。
在陽台壓腿開韌帶,做晚功。
雖然請了假,可是功課還是沒敢落下。
想考上州舞,她隻有加倍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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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期末考越來越近,氣溫更是降的厲害。
清早的北城,空氣中都帶著涼意。
林稚圍上圍巾出門,伸手在嘴邊哈了口氣。
然後把圍巾往上拉,擋住下巴。
冷風一陣一陣的吹著,樹枝都被吹動。
出門前,林稚和宋衍碰上。
他裡麵穿了件白色衛衣,外麵套的是一中的冬季校服。
拉鏈沒拉。
一中校紀嚴,學生隻要在校,除非特殊日子,一律都要穿校服。
林稚怕冷,鼻梁都被這冷風給吹紅了。
路邊枯萎的花草都打上了一層薄霜,路也不好走,容易打滑。
林稚看到宋衍了,和他打招呼:“早上好。”
說話時,嘴邊有白氣嗬出。
宋衍沉默片刻,點頭:“早上好。”
今天他出乎意料的戴上了眼鏡,黑色邊框的。
他的眉骨輪廓有些硬冷,中和以後,斯文溫柔了許多。
家裡是有司機的,宋如說林稚每天擠公交上下學太麻煩,說給她配一輛,反正她的車多。
林稚給拒絕了,本身借住在他們家已經給他們帶來很多的麻煩了。
宋衍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開始坐公交車上下學了,因為兩人的作息時間差不多,就算不是同時出門,也總能在公交車站遇上。
宋如今天回了家,身上穿著酒紅色的睡袍,站在陽台衝他們笑:“兩個小可愛,早上好呀。”
林稚禮貌的衝她笑了一下,回道:“宋阿姨早上好。”
宋衍臉色微變,似乎很不喜歡小可愛這個稱呼。
冷著一張臉出去。
林稚說:“宋阿姨,那我們先走了。”
宋如笑盈盈的點頭:“去吧去吧,路上小心點啊。”
從這兒出去,需要走一段不長不短的路,道路兩邊的梧桐樹葉子已經掉完了。
隻剩下光禿禿的樹乾,有的枝椏上還帶著白色的薄霜。
林稚把手揣在外套兜裡。
冬風刺骨,尤其是這早上,迎麵吹過來,像刀片一樣刮在臉上。
林稚吸了吸鼻子。
風似乎小了許多。
抬眼時,她看到宋衍就走在她的前麵,正好是風吹過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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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教室以後,林稚把課本拿出來。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
教室裡沒有暖氣,隻能把所有窗戶都關上,還是有點冷。
雙腳都像是踩在冰塊上一樣。
寒風蕭瑟,枯枝被吹的碰撞在一起,發出嘶啞的聲音。
今天輪到林稚他們組做值日,她被分配到的區域是籃球場。
平時這裡是沒什麼人的。
林稚拿了掃把過去,聽見籃球拍打地麵的聲音。
起跳,投籃,進框。
雖然她不懂籃球,卻也知道,在線外投進的,叫三分球。
籃球落地後,胡亂的彈跳了幾下。
蘇茴也沒管,拿著毛巾擦汗,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林稚。
揮手和她打招呼:“喲,校花下午好啊。”
她口中直白的稱呼讓林稚臉一紅。
她記得她,之前集訓的時候住在一個宿舍,叫蘇茴。
蘇茴裡麵穿的是禦寒的打底,外麵隨便套了件球服。
短發利落,笑起來,嘴角旁有一顆小虎牙。
她擰開礦泉水,邊喝邊往林稚這兒走:“值日啊?”
林稚點頭:“恩。”
“那行。”她抱了籃球過來,“那我就不在這兒妨礙你了。”
走了一半,她又退回來,提醒她:“對了,旁邊那個草叢裡有隻流浪貓,前幾天剛生了崽,警惕性很強,你小心點,彆靠近,不然被撓就不好了。”
林稚低恩一聲,輕聲說著謝謝。
籃球場不算大,但是一個人打掃還是有些吃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