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的臉埋在她的頸窩, 聲音悶悶的。
“恩。”
林稚抿了下唇, 有點想笑, 卻還是忍住了:“恩是要還是不要?”
他抱的更緊了一點:“要。”
過後,又加重語氣重複了一遍,“要的。”
要哄。
壓低的聲音在耳邊, 帶著很重的鼻音。
撒嬌一樣。
外套口袋裡的糖果是應含媽媽給她的,她又拿了幾顆出來,放在他的手上。
宋衍垂眸:“哄完了?”
“恩,哄完了。”
他沒說話,隻是沉默的抱著她。
怎麼看都像在哄小孩子,明明他比她年紀大。
“好了。”林稚鬆開他的手,轉身看著他,“你先去床上躺著, 好好休息一會。”
宋衍看了她一眼,聽話的點頭。
上床躺好以後, 他一直看著林稚。
林稚歎了口氣:“睡一會?”
“不困。”
“那傷口還疼不疼?”
“好多了。”
林稚替他把被子掖好:“出院以後好好休息幾天。”
正準備收回的手被握住,林稚詫異抬眸。
宋衍抿了下唇, 不太自然的彆開視線:“你……要走了嗎?”
林稚笑了笑:“我不走,你安心睡一會。”
聞言, 宋衍才鬆開她的手。
“恩。”
安靜的空間, 他很快就睡著了, 隻是眉頭, 總是有時會突然皺起, 可能是做了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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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出院以後, 沒多久就複工了。
林稚不是很放心,想讓他多休息幾天,他卻說沒事,早就好了。
因為清楚他的性子,所以林稚沒有繼續多說。
舞台劇要準備的事情不多,隻有一段三分鐘的舞蹈。
下課以後,幾個人在更衣室裡換衣服,林稚的外套不小心往下滑,口袋裡的糖果掉出來。
正好掉到旁邊的同學腳邊,她撿起來遞還給林稚,笑道:“你還喜歡吃糖果啊?”
林稚已經很久不吃甜點了,日子越久,她的自律感就越強。
她低笑了一下:“家裡有小孩子。”
同學問:“弟弟?”
林稚搖頭,唇畔的笑意始終未退:“男朋友。”
直到她換完衣服出門,那個同學都拿著林稚剛剛送給她的糖果站在原地發呆。
林稚這個名字,州舞的人應該都知道。
連續好幾屆都是校花,追求者數不勝數,可惜本人似乎有些性冷淡,不光大學四年來,從未和人深交過,甚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現在居然……
有男朋友了?
而且還笑的這麼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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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稚說了不續租以後,房東已經開始領人來看房子了。
她敲開門進來,不好意思的衝林稚笑了笑:“這個點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林稚搖頭:“沒事的。”
說完,她繼續回廚房煮粥去了。
房東應該和那個人談妥了,交接日期就在下個月月首。
林稚還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到時候可能會搬回學校宿舍。
她看了會電視,吃完晚飯以後,就進浴室洗澡睡覺了。
每天的作息時間很規律,和宋衍的完全相反。
昨天有人報案,說小區附近的後山,總是有陣陣惡臭味,警察過去以後,發現了一具死亡多日的屍體。
法醫科裡的人最怕這種死了有些時日,出現巨人觀的屍體了。
好幾個剛來實習,沒什麼經驗的法醫中途吐了好幾次。
宋衍摘了口罩出來,洗完澡。
旁邊一個女法醫叫岑河,是剛來沒多久的實習生,也是警局最近收的唯一一個女性法醫。
她吐的沒什麼力氣了,虛弱的扶著椅背坐下,問宋衍:“師兄,你剛來的時候遇到這種,不覺得惡心嗎?”
宋衍喝了口水:“還好。”
語氣冷淡。
北城法醫科裡就沒幾個性格正常的,她早就習慣了,要不是像許師傅話賊多,要不是就是像林師兄,一天相五六場親。
在她心裡,唯一正常的就是宋師兄了。
長的帥身材好而且還這麼有魅力的已經不多了。
痕檢科裡的小妹妹哪個不對他芳心暗許啊。
她幾次三番找話說,後者卻明顯並不怎麼上心,頻頻低頭看手機。
眉頭皺著。
岑河剛想再說句什麼,他就起身走了。
何瓊正好過來,看到她了:“你還在覬覦宋師兄啊?”
岑河癟了癟嘴:“你管我。”
語氣有些不善。
“我當然沒管你,我是在提醒你,不會有結果的。”
她可是親眼看見宋師兄那麼緊張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身段長相都是上等的美人。
她們不管從哪看,都比不上人家。
也難怪宋師兄會喜歡,換她她也喜歡。
所以她已經轉粉沈琰了。
明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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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如最近總念叨,年紀大了以後,就開始傷春悲秋了。
家裡來了客人,她給林稚打電話,讓她回去吃頓飯。
反正也沒什麼事,林稚幾天前就打算回去一趟了。
正好將日期提前。
到家以後,是吳媽開的門,家裡有小孩子嬉鬨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