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來歲的漂亮小姑娘, 喝了個爛醉, 抱著個男人搭罵騙子。
這樣的場景, 周圍的人看見了, 自然而然就劃分到了渣男劈腿被抓現行的劇情裡去了。
旁人看他的視線也加了些許鄙夷。
現在這些男人,仗著自己長的好看就到處傷害女生。
就連許師傅也疑惑的走過來:“不是, 宋衍,這……”
宋衍正柔聲哄著林稚, 沒空理他。
許師傅皺著眉:“真沒看出來,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
林稚哭著哭著,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著了。
宋衍抱著她起身,把手裡的煙扔還給許師傅:“我還有點事, 先走了。”
許師傅問:“還有一個姑娘你不管了?”
……
宋衍開車把她們送回了家, 好在兩個人喝醉了以後就是安靜的睡覺,不吵不鬨的。
宋衍用熱水給林稚擦了下身子,又把衣服給換了。
怕她感冒。
她睡的並不安穩,眉頭始終都是皺著,應該是做噩夢了,宋衍把她抱在懷裡。
很多時候,他都很心疼她。
是因為自己, 她的人生才會發生這麼多轉變,明明應該是再順暢不過的一生,卻因為他的存在, 而平白經曆了這麼多。
她的手還有點冷, 宋衍掀開衣擺, 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取暖。
林稚眉頭的皺褶稍微鬆展了一些,喉間發出一陣嚶嚀,她縮進他的懷裡。
宋衍替她把旁邊的被子掖好,胳膊枕在她腦後。
安靜的夜裡,她的睡顏也安靜,宋衍無聲的看了一會,然後俯身,在她唇邊留下一個吻。
“晚安。”
他輕聲說。
次日醒來時,身側已經空了,林稚按著肩膀從床上坐起來,醉酒後伴隨著的,就是全身的酸軟。
頭有點疼。
她回想了一會,昨天她是和陶何一起在吃宵夜,然後喝了一點。
再然後就……
不太記得了。
穿上拖鞋出去,客廳裡的桌子上擺放著早餐。
還冒著熱氣。
喉嚨乾澀的要命,她睜著惺忪的睡眼走到冰箱旁,手才碰到冰箱門,就看到貼在上麵的便利貼。
【早上彆喝冰的,我給你熱了牛奶和薑茶。】
林稚把便利貼撕下來,回想了一下。
昨天好像是宋衍送她回來的。
旁邊的房間門打開,陶何捂著肚子急匆匆的跑出來:“憋死我了憋死我了。”
她衝進廁所。
沒一會兒,衝水的聲音傳來,她鬆了一口氣,卷著袖子出來:“難受死我了。”
看到林稚了,愣怔片刻。
“這是哪兒?”
林稚進洗手間,從最下麵的櫃子裡拿出乾淨的牙刷和毛巾:“我男朋友家,昨天我們喝醉了,是他帶我們回來的。”
陶何震驚:“你男朋友?你真有男朋友啊?”
林稚笑道:“對啊。”
陶何緩了好一會兒都沒緩過來:“我還以為你那麼說是為了搪塞你的追求者們,原來是真的。”
很難想象林稚這樣的女生喜歡的人,是怎樣的。
不論外貌還是腦子或是性格,都非常優秀的人,大學四年對所有異性的示好都不動聲色的拒絕。
偏偏這些示好的人裡,最不缺的就是高富帥,可是人家就是雷打不動的。
一點心都不動。
也不知道是被哪坨牛糞占了便宜。陶何洗漱完以後,嘴裡咬著麵包片,問她“你男朋友呢?”
林稚給她盛了一碗粥:“這個點應該去上班了。”
陶何一臉好奇:“你男朋友是乾嘛的?家族企業還是財閥?能住這個地方的怎麼說也是個富二代。”
“都不是。”
林稚說,“他是法醫係的,現在在北城法醫科上班。”
“法醫啊……”陶何興致瞬間降了下來。
看來是真愛沒錯了。
吃完飯以後,陶何說自己還有個課要上,就先走了。
林稚送她出去。
接到宋衍外公打來的電話時,還是在下午的時候,林稚剛翻開書,手機就響了。
老人家最近身體不是很好,總是想著家裡的小輩。
楊初就帶著自己的小兒子過來看他。
老人家擺擺手:“不是這個,不是這個,是另一個,被你拋棄的那個。”
從很小的時候,就被她狠心拋棄的那一個。
楊初臉色有些,半晌沒有說話。
門鈴被人按響,安嬸過去開門,看到門外的小姑娘以後,愣了一瞬。
然後才想起,她就是老爺子昨天給她看的那張合影裡的小姑娘。
旁邊站著小少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小少爺臉上露出那樣的神情。
從小宋衍就不愛說話,做什麼都是獨來獨往,不是沒人願意和他做朋友,而是他根本就不稀罕。
對誰的主動示好都愛搭不理的,性子太傲了。
不過老爺子卻說,這樣才像是他的外孫。
可是安嬸哪裡不知道,小少爺的心裡,還是很渴望朋友的,他隻是不善於與人相處。
畢竟本該從小陪著他,教會他人情世故的父母,都拋棄了他。
唉,也是作孽。
麵對她的打量,林稚抿了下唇,輕聲開口:“您好。”
安嬸回過神來,急忙側開身子,讓她進去:“你就是林稚對吧?”
林稚點頭:“是的。”
安嬸在前麵給她帶路:“就在前麵,我帶你過去。”
二樓的一個房間裡,安嬸把門打開:“就是這了。”
林稚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床邊的女人,和她身旁的小男孩。
很久之前,林稚見過她。
那會正好下著大雪。
楊初聽到聲響,回過頭來,看著林稚。
又將視線移向安嬸,似乎在尋求答案。
安嬸點了點頭:“這位就是小少爺的女朋友,林稚小姐了。”
林稚輕聲打著招呼:“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