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伯看著慌忙收拾殘局的婆媳倆, 沒有進去, 叫三弟到一旁說話。他一個老爺們, 在一個婦人麵前嚼舌根, 張不開口。
“二哥,我家阿富···”
楚二伯沒時間聽三弟誇讚阿富, “三弟, 你真是糊塗。”
楚爺爺不明所以, “二哥, 你這是說什麼?”
“孩子都已經分家,你和弟妹就不要跟著攪和。”楚二伯認為自己話說的夠直白, “二房的孩子不能老讓大房養著,弟妹在外說塵兒如何不孝,這不是打我們老楚家的臉。塵兒不好, 阿富這個做兄長的也會受到影響。”
“二哥, 這是我們家的事,希望你不要插手。”楚爺爺這麼大把年紀,還被人訓斥, 下不了台, 笑意連連的臉立刻繃起來,倆家早就分家多年,二哥管的未免太寬。
楚二伯搖頭,他這是討人厭了,想到一家人吃的菜比誰都好,看樣子沒有窮到山窮水儘, 隻是想在占彆人便宜。楚二伯將銀兩重新放回袖中,轉身離去,以後老三家的事他再也不管了。
楚塵現在特彆懵,程夫子來他家,不懷好意對著他笑。他走到哪裡,程夫子眼睛就轉到哪裡。
“夫子?”楚玦對夫子到來很激動,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夫子,夫子身體還是這樣硬朗。
夫子含笑點頭,這個娃子不簡單,被他這樣盯著,還能麵不改色。他的學生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個孩子比他父親還要聰明,“你每日都會教導孩子習字?”
“並無。”楚玦回答道,他不想兒子重複他以前的老路。
這就奇怪了,程夫子朝著楚塵招手。
有父親在身邊盯著,楚塵乖巧懂事走夫子麵前,心中預感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程夫子眼神具有壓迫性盯著楚塵,“你在河邊寫的字雖刻板,不失靈氣,能告訴夫子,這是誰教你的?”
楚塵皮一緊,不由轉身看父親。楚玦十分震驚,家中的書全被他燒了,眼神複雜看著兒子。
程夫子將兩人表情看在眼裡,喝口茶,眯著眼打量楚塵。
兩麵夾擊,楚塵暗想這麼解釋這件事,“大哥每月回來兩日,喜歡在我麵前誦讀詩經。”楚塵臉色爆紅,像是做了虧心事。“聽了兩遍就記下大哥背誦的內容,我又偷偷瞟了幾眼,記下上麵的字,拿著棍子在河邊偷偷寫了幾筆,我不是故意偷大哥東西。”
程夫子震驚的碗落地,他怎麼這麼不相信這小子說的話,如果小子說的是真的,這小子可是百年一遇的天才。
楚玦跌坐在地上,兒子從不說假話,好不容易找的自己的聲音,“我背一段內容,你聽後背下來。”
楚塵點頭,父親背了一遍,楚塵重複一遍,四書五經他已經倒背如流,難不倒他。
程夫子衝上來抱住楚塵,大喊,“奇才、奇才···曠世奇才。”
楚塵被嚇的一臉懵,“爹,夫子是不是吃錯藥了!”他所認識的夫子對什麼都不在意,漫不經心,就像蝸牛一樣慢慢往前挪,可能夫子年齡大了。
楚玦心裡既欣喜,又悲痛,他們家現在窮成這樣,沒有辦法供兒子讀書考科舉。他不希望兒子因為沒錢,身子熬壞,如同他,活的艱辛。
程夫子也知道自己失態,見弟子和他一樣興奮,忘乎所以,趕緊端好架子。程夫子抽打小子頭,敢說夫子壞話,該打,又怕把小子頭打壞,揉了一遍。“你可想拜夫子為師,將來你一定一鳴驚人。”
“你也這麼忽悠我爹,最後我爹在家裡躺著。”楚塵退後三尺,害怕夫子坑他。
小子真不會說話,怪不得家裡人都不喜歡他。程夫子滿臉笑意,這個小子他收定了,作為他唯一的關門弟子。“阿玦,你怎麼看?”
楚玦不想耽誤兒子,又怕兒子熬壞身體,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夫子。
程夫子看出弟子心中顧慮,感歎,弟子被他教的愚孝,“有時候還要為自己小家考慮一些,你家小子有些可惜。”程夫子從懷裡掏出一本常看的書教給楚塵,“這本書字認全了,會背、會寫,找我換其它書。”他實在不忍孩子被耽誤,出此下策。
楚塵目送父子離開,捏著手上的書,最後把書交給父親。“爹,有機會你把書還給夫子。”
“你拿著,每日我隻誦讀一遍,能不能記住,全看你的造化。”兒子神色他看在眼裡,楚玦給兒子一次機會,如果這樣,兒子都會背會寫,天意如此,他不會多家阻攔。
“哦!”楚塵將書遞給父親,讓他先讀一篇,父親讀完後,他就把書放在自己房間。雞崽子餓了,他要喂雞。
不知道兒子是不是真的不上心,楚玦到房間裡躺一會兒,他還沒有接受兒子是天才的事實。他現在身子格外漂,就像踩著棉花。
“你這個人真陰險,知道程夫子愛到河邊散心,故意每日去寫幾筆。”小肥豬鄙夷看著楚塵,這家夥變壞了。
楚塵假裝沒有聽到,心裡得意,朗朗上口,父親讀的那篇文章背了下來。
“心機男。”小肥豬唾棄。
楚塵又把前些日子楚富讀的幾篇文章背了下來。
“無恥男。”小肥豬呸了一聲,都是老妖精了,還好意思炫耀。
娘前些日子到他到寺廟還願,把和尚念過的大悲咒背了下來。
小肥豬閉嘴,他越說,楚塵越得意,氣的直哼哼。“有錢之後,記得多給我弄些燒雞吃。”小肥豬饞死了,讓楚塵上進,多搞點錢,過上好日子,這家夥就是不願意。
敢吃他養的雞?豬太把自己當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