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塵, 你信哥的沒錯, 就幾顆精*子,三萬塊錢呐!”黃銳挑著眉頭,開心捂著兜子,他也是偶然知道子孫玩意能掙錢,他隻要沒錢就要到這家醫院賣精*子。這麼好的事,一定要和兄弟分享。他再賣幾次精*子,湊足十萬塊錢,就能夠娶媳婦。“嗬嗬···”哎呀媽呀,不能再想了, 他娶到媳婦,就能天天抱著媳婦睡覺, 以後他不賣精*子, 全給媳婦。
楚塵攥緊衣兜中**的信封, 回頭看了一眼私人醫院。你好, 精*子, 有緣再見。
黃銳已經賣了三次精*子, 很淡定握著信封。楚塵接觸最大的錢是五十, 第一次拿著這麼多錢, 緊張不安,額頭冒著細汗,時不時擦汗,他見到每一個人,覺得他們要搶奪自己的錢, 惡狠狠瞪著行人,警告他們,誰靠近他,揍死他們。
他們路過銀行,黃銳嘖嘖道,“這些人腦袋傻,真不知道他們怎麼想的,錢攥在自己手裡多安心,錢放在銀行,拿到一張紙,紙丟了,毀了,銀行倒閉了,錢沒了。”黃銳看人走進銀行,就像看傻子一樣。
楚塵讚同,老子一輩子沒有看到這麼多的錢,錢還是握在自己手裡安心。
兩人從銀行門前路過,伸頭看裡麵,十分好奇,倆人決不承認自己沒進過銀行,以前兜裡就幾塊錢,進銀行沒意思。現在他們是有錢人了,昂首挺胸,兩人心有靈通,拍拍衣服,大步踏進銀行。他們見有人推門,就進去了,也跟著學,這個玻璃門真重。兩人大搖大擺走進去,還是裡麵涼快。
“請問兩位先生,要辦理什麼業務?”大堂經理早就注意兩人,穿的衣服和七十年代沒有差彆,現在已經九八年,快邁入二十一世紀了,兩人不知道從哪個深山老林出來的。
“你們這裡有什麼業務?”黃銳一本正經問道,他們就是二流子,賣精*子,特意穿最好的衣服,這個小姑娘長的真好看。
“存錢、取錢、還是貸款?”大堂經理微笑問道,沒時間聽他們囉嗦,讓保安接待他們。
保安拿著棍子走向他們,這樣的人他見多了,一看就是二流子,怎麼著,想來搶劫?保安時刻警惕兩人。“存折拿出來!”
倆人互相對視一眼,“忘帶存折了。”楚塵拉著黃銳走出去,“我們趕緊回去,讓你媽給我們燉一隻老母雞,給我們補補。”
“為什麼不讓你媽燉老母雞給我們補補?”黃銳不樂意了,他介紹楚塵賺錢,這家夥不說分他一半錢,還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真他娘的當自己是冤大頭。
“我家你又不是不知道,窮的連黃鼠狼也不來光顧。”楚塵摟著兄弟坐車回村裡,他們是華村有名的二流子,沒有姑娘願意嫁給他們。
兩人回到村裡,村民們自動遠離兩人,偷雞摸狗的二流子,呸,誰沾上他們,誰倒黴。
兩人到小賣鋪,“老板,買兩毛錢瓜子!”楚塵拍著桌子說道。
“不賒欠。”李正拿起雞毛撣子,戒備看著兩人,害怕他們糾纏不休,搶東西。華村四大混混,偷雞摸狗,做儘壞事,趙毛、張涵剛從牢裡放出來,現在可好了,四個二流子湊到一起,不知道能乾出什麼壞事。
“沒錢就滾,彆在這裡礙眼。”王秋麗遠遠看見兩人,趕緊抱起孩子回到自家小店,害怕自己男人被兩個混混坑了。這些混混經常用十塊、二十塊□□糊弄人,他們家裡窮的飯都吃不起,哪裡有錢買零食。
“李正,”黃銳恨鐵不成鋼指著李正,“是男人,就好好教訓這個婆娘,怎麼跟哥說話呢!”黃銳拿出一張一百的,啪一聲放在桌子上,“看清楚了沒,錢,一百的!”
“不是偷的,就是搶的。”王秋麗才不相信他們能掙到錢,村裡隻要丟錢,準是這幾個人做的,她亮開嗓門,大聲喊叫,“誰家丟錢了。”
村民們聞訊圍上來,厭惡看著兩人,做好揍他們的準備。黃嫂子、楚嫂子還問他們借錢買種子,這兩個二流子身上有錢,騙鬼呢!
各家媳婦回去查看自家有沒有丟錢,一查看,隻丟了幾塊錢,一百塊錢不是他們丟的。
楚塵拿出醫院開的單子給他們看,“看見沒有,我們到醫院賣血,給了三百塊錢。”楚塵斜靠在桌子上,拍著黃銳的手,示意他彆說話。
黃銳也知道財不能外露,當心被賊人惦記,“咋滴了,賣血還犯法呢!”
醫生寫的字就像鬼畫符,村民們也看不懂,二流子手中有醫院開的小本子。“怎麼和我們賣血證不一樣?”
“私立醫院,比你們貴一百。”楚塵扯開口袋,催促李正快點給他抓兩把瓜子,九八年,農村一毛錢一把瓜子。
黃銳也緊跟著扯開衣兜,李正的手抖了又抖,真正到黃銳衣兜沒有多少瓜子。李正抓第二把瓜子的時候,黃銳在立正抖之前,拿著他的手,摳出瓜子,放在自己的衣兜裡。“快找錢。”
“你以前還欠我們三十塊錢六毛錢,現在有錢了,給上。”王秋麗找了六十九塊錢給他。
“不對,還少兩毛錢。”黃銳伸手準備再抓兩把瓜子,三十塊六毛錢加上剛剛買兩毛錢瓜子,應該是三十塊零八毛。
“楚塵兩毛錢瓜子算在你頭上。”王秋麗腦子一轉,二流子有三百塊錢,趕緊推銷自家的東西,能多賺一點錢。
黃銳的錢留他娶媳婦呢,平時除了買兩把瓜子吃,都要存起來娶媳婦,他要抱著媳婦睡覺,他已經三十二了,還生孩子了。
“拿一包鹽。”楚塵喊道,拿出一張一百的。
“好咧!”李正拽著錢,你倒是給我啊。
楚塵不舍的鬆開錢,沒辦法,家裡沒有鹽。他委屈看著黃銳,“你錢打開了,你就幫哥墊一下唄,哥錢打開了,就不是一百了。”
“不行。”黃銳果斷拒絕,錢和狐朋狗友做選擇,當然錢最重要。“給我拿兩袋小雨點。”
兩袋小雨點兩毛錢,最後讓楚塵付錢,兩人嘎巴嘎巴磕著瓜子,走路沒有正形,從對方衣兜裡掏瓜子,各自品味對方地瓜子,得出一個結論,還是對方的瓜子最好吃。
到了楚家,楚塵喊黃銳進來,他打開鹽袋子,鹽被他倒進鹽罐子裡,留了一半鹽,“給你,你拿回家吃。”
“阿塵!”黃銳不好意思撓頭,留下一袋小雨點,拿起鹽袋子往外走,雖然感動,便宜還是要占的。
家中沒人,楚塵走進破舊的瓦房裡,躺在床上,仔細整理原主的記憶。
原主是四大二流子之一,楚父在原主很小的時候去世,得了很嚴重的病,到縣裡醫院檢查,查不出原因,一直用藥養著,家中的錢被被楚父吃藥吃完了,問親戚借錢,欠了一屁股債,楚父還是死了,留下孤兒寡母三人。
楚父死後,楚母沒有改嫁,扶養一雙兒女,女兒、兒子雙雙小學沒念完,輟學。楚母嫁給楚父的時候,土地分完了,楚家靠著楚父一個人的土地生活,隻有三畝地,一年的收成,隻夠一家人日常生活開銷。楚母整日在田地裡乾活,沒時間關心原主,原主開始和一些不學好的混混在一起,學了一身壞毛病,原主名聲壞了,家中還欠親戚醫藥費,沒有女孩願意嫁給他。
親戚逼債逼的緊,一到收糧食的時候,家中的錢被親戚要去二分之一,剩餘的隻能夠苦巴巴過日子。
楚青二十四歲的時候,原主的舅媽玉梅給楚青介紹一個對象,是一個瓦匠,蓋房子的時候不小心摔斷腰,不能乾重活,想找一個品性好一點的女孩很難。原主舅媽心疼侄女,侄女這樣的家庭,想找一個正直的男人很難,侄女很勤快。兩家人一拍即合,商定親事,給了楚家兩萬塊錢。兩萬塊錢全被楚青拿去還親戚的欠款,他們一家人在十年裡還了大部分的欠款,楚青結婚時,楚父治病的錢全部還清了。楚青安心出嫁,婆婆對她的行為多少有些膈應,不能一分錢也不拿回婆家,加上楚青第一胎、第二胎生的女兒,對她不喜,兒子身體殘疾,也不能讓兒子離婚,婆媳兩人彆扭相處,第三胎生的還是女兒時,孩子出生就被婆婆送人。第四胎生的是兒子時,她才在婆家站穩腳,可惜身體熬壞了,生了三個女兒沒有好好坐月子,生兒子後,身體不好,沒有奶水,男孩喝奶粉,也沒人伺候楚青坐月子。
今天楚母和玉梅到王輝家談論楚青和王輝的婚事,原主手中明明有錢,卻沒有拿出來,一直想著給自己找媳婦,最後處了一個對象,人家哄的原主花完錢後,拍拍屁股走人了。原主人財兩空,楚母病逝後,楚青被婆婆看的緊,沒辦法照顧原主,原主啊,當了一輩子光棍。原主住的是危房,政府扶貧,給原主蓋了兩間房子,每月五百塊錢生活費,發米、發麵、發油,最後臨死的時候,過的很舒服。
原主死的時候,一個自稱原主兒子的男人來見他最後一麵,那時候他才知道自己賣的精*子孵化出一個小生命,他也有兒子了。
原主沒錢以後,再想去賣精*子,哪家醫院被查封,從事了非法行為。
“這個世界,我要做什麼呢?”楚塵猜測,應該是改變楚青的運命,楚母康泰。
“成為一個正直的人,幫助村民致富,讓你的親人都能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小肥豬隻說了一半,至於另一半,就要看那個大總裁怎麼抉擇。
“小精*子怎麼辦?”楚塵不相信和小精*子沒有關係,他能娶媳婦嗎?還是等著死的時候,看小精*子一眼?
“隨緣。”小肥豬隻能說這麼多,其他的要看命運。
楚母拉著女兒興高采烈往村裡走,“王輝身體不好,他家有錢,媽看著王輝爸媽也是和善的人,你嫁過去就享福。”楚母感謝老頭子在天有靈保佑女兒,因為她家窮,小兒子又是不成器的東西,閨女早就到了說親的年齡,一直沒人願意去閨女,害怕粘上楚家甩不掉。
“媽,我聽你和舅媽的。”楚青從舅媽那裡知道王輝家給她兩萬塊錢的聘禮,和其他姑娘四五萬的聘禮差很多,她已經很滿意了,這些錢正好能還上父親治病的債,媽肩上的擔子沒了,攢兩年錢,蓋上房子,再給小弟找一個媳婦,事情就圓滿了。
老閨女要嫁人了,她開始愁兒子,自己這樣的家庭,兒子隻能找一個二婚媳婦,她要好好給兒子看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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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就給兩萬塊錢,是不是有點少了!”眾人在的時候,王輝沒有提出來,兄弟結婚,不算其它花費,聘禮給了六萬,加上雜七雜八花了十萬,他結婚,最多能花四萬。
“你懂什麼。”王母還是不能接受兒子不能乾重活的事實,兒子還是健壯小夥子,她怎麼會看上楚青。她打聽過來,楚青家還欠兩萬塊錢,她剛好給兩萬塊錢,就是考驗楚青拿錢還債,還是把錢拿回婆家。錢被楚青還債,楚青嫁到王家,她不能讓楚青手裡拿不到一分錢,楚青手裡有錢,指不定全拿回娘家。
王輝挺滿意楚青,姑娘長的瘦黃,模樣不醜,嫁到他家,吃的好了,自然就會變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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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楚青找了一個好的對象,以後你不能說我隻對娘家侄女好。”玉梅跑了幾天累死了,事情基本上成了,就等著王輝家找媒婆去小姑子家提親。
王樹不滿意王輝,爹媽太強勢,孩子沒有主見。他心知侄女找到一個這樣的丈夫,已經不容易了,侄女家不能挑女婿,他們沒有那個條件。但凡侄子爭氣,縱使他們家欠錢,侄女也好找對象。現在女孩少,男孩多,基本上全是女孩挑男孩。
“行,你一碗水端平。”王樹出門到地裡逛逛,婆娘太心急了,王輝家說什麼,他們沒有拿捏一番,直接答應,王輝家人肯定會看輕侄女,侄女嫁到王家村,他也能照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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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拉著女兒,樂嗬嗬和村民打招呼,她今天高興,女兒就要嫁人了。
兩人回到家中,楚母懷裡抱著一些兄長給的菜,兩人將菜放回廚房,家中鹽罐子怎麼滿了!楚母不解,回屋見兒子躺在床上,她掏出瓜子、糖果,塞到兒子懷裡,“往裡麵去。”她快累死了,跑了一天,回村沒有聽到有人找她告狀,兒子今天挺老實的,沒有乾壞事。她不求兒子變的勤快,隻求兒子能夠聽話,給他找媳婦也好找。
“哪來的?”糖和瓜子被楚塵放在床上,他沒有吃,這些東西是楚母到王輝家坐客,特意裝給他吃的。
“你舅媽給的。”楚母拍了一下臭小子,給他吃東西,還矯情上了。自從丈夫死後,一雙兒女再也沒有吃上好東西,誰讓家裡欠了一屁股債,隻要家裡有肉香,親戚們就來要債。這幾年親戚們逼得緊,害怕她死後,他們從兒子手中要不到錢。
楚母從王家村回來,有什麼好東西,就說是舅媽給了,原主和楚青信以為真,一直記著舅媽的好。所有的錯啊,都怪原主自己不爭氣,怪誰呢!
楚塵掏出一個信封,讓楚母打開看。
楚母以為裡麵裝的是皮卡,兒子從小到大,無事時,喜歡找那些所謂的朋友摔著玩。她漫不經心打開後,嚇死了,“兒子,你去搶劫了!”她小聲說道,急死了,被抓到要坐牢的,“你這個不成器的東西。”她舉著拳頭捶打兒子,“你姐姐好不容易找到對象,家中稍微有一點氣色,你怎麼做出這樣糊塗的事。”
“媽,怎麼了!”楚青安頓好小雞,她和母親回來的時候,舅舅給了她四隻小黃雞。
“走,”楚母扯著兒子下床,“你偷誰的,和媽說,我們去還錢。”這要是人家救命錢怎麼辦?楚母過十幾年沒有錢的日子,能夠體會丟錢人家心情。
“媽,你鬆手,不是偷人家的,是兒子到醫院賣身體裡的東西,醫院給的錢。”楚塵拿出小本子,“姐,你看一些,省的媽懷疑我。”
楚青念了幾年書,白紙黑字她還是能看明白的,精*子,她想到這是啥,臉紅,能賣這麼多錢嗎?“媽,我們市裡私立醫院。”
“戳死我了,醫生說我身體裡的一半血沒了,讓我回家好好休養,休養不好,以後生不出孩子。”全是楚塵瞎扯的,取完精*子,他直接被醫生攆出來了。
楚青震驚看著弟弟,取這玩意,能導致人不孕不育?這樣一說,弟弟拿這些錢真不虧。“老楚家還等著你傳宗接代呢!”
“又不是不能生,隻要不受刺激。”楚塵說道。
“死孩子,身體裡的東西能隨便賣嗎?”楚母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楚青,你說,你弟賣了什麼?”她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