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略者被趕跑的消息傳到國外, 夢予收拾東西帶著丈夫和孩子回祖國,他們前往碼頭的時候聽到消息,華國內戰已經打響, 國內局勢不明, 他們回國的計劃被擱淺。四張船票被夢予珍藏起來, 她渴望著回國,渴望著國內和平, 她不知道父母和弟弟是否還活著。
時隔二十多年, 慧敏無法聯係到當年護送女兒和兒子的老兵,茫茫人海,兒女在異國他鄉, 慧敏心墜入無儘的深淵, 她想登報紙尋找兒女,時機還不成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才能光明正大的登報紙尋找親人。
敵人已經被打跑, 兩*黨之間的戰爭還在繼續, 許許多多人迫不及待尋找失散多年的親人,各個地方每天都能在報紙上看到尋人啟事, 每個角落上演相同的感人場景,親人就彆重逢。
文柯和楚塵的身份無人知曉,兩人受到上級領導的特彆關注。楚塵變成了老實巴交的良民, 有什麼事踢文柯上前頂著。
文柯氣的想一刀一刀把他刮了,兩人認識三十多年,彼此什麼德性心知肚明。
周軍長敬文上將是一條漢子, 為了大義投降,是人民的英雄。
他本就是gong黨的人,證明他身份的人沒了,文柯沒有向gong黨交代自己的身份,他就當自己是guo黨的高級將領。
“文上將,上麵對你特彆關注,學識淵博,戰略部署讓人耳目一新。”周軍長十分敬佩文柯,有膽識,是一條漢子,“你也知道我們這些人都是泥腿子出生,什麼大道理也不懂。我們主席和上級領導商量,建一所軍事學校,希望像您這樣人知識分子教導我們這群乾部。”
國家領導要掃除文盲,文盲是落後的代表,各級領導都要以身作則。戰爭還沒有勝利,一切隻是暢想,他們相信親近老百姓、一切以老百姓利益為首要的一方一定會勝利。
“周軍長,不瞞你說,打了幾十年的仗,我隻是一個出兵的人,真正出謀劃策的人在我身後。人家可是留學英國的高材生,德國、法國、英國著名的作戰方略被他運用的得心運手,我走的每一步都是被這個人一步步牽著往前走,沒有回頭路。”文柯坐在泥土礅上,如果他沒有遇到楚畫師,他早就成了一捧黃土,“···你說這人可不可氣,他給我畫的畫像我一直帶著,後來他逃走了,我又把他抓回來了,既然救了我的命,一定要感激恩人不是嗎?”
那個不著調、混不吝嗇的老頭子,沒想到這麼厲害。周軍長有些不相信,“文上將,你不會不想接受組織的建議,找個人糊弄我們!”
文柯苦笑著搖了搖頭,這家夥隱藏的太成功了,沒人相信他的話。
楚塵心癢難耐,他從床上跳下來,他就去看一眼,絕對不上前誘拐兩個小娃娃,不知道兩個小娃娃有沒有完美的小梨渦。他現在是犯人,不能大搖大擺去見兩個娃娃。守著他們的士兵什麼時候換崗換哨他了如指掌,他悄悄的躲開哨兵,成功的溜到文銘和晟沐兩口子待的院子。
兩個小娃娃穿著灰布大棉襖,哥哥帶著妹妹跟在一個婦人身旁升起一堆火烤紅薯吃。兩個小娃娃臉被凍的紅撲撲的,女娃娃趁著婦人轉身的功夫悄悄伸出手到火堆裡拿紅薯吃,烤紅薯的味道十分誘人。
原來這個是小叛徒阿喜,楚塵哼哧了一聲,從懷裡掏出一顆糖打在女娃娃手心裡,蠢丫頭,看一個孩子都看不好。
“咦~”女娃娃捧著糖看著哥哥,從天而降的糖果,父母出去做任務的時候給他們帶了幾次糖果,“哥哥。”
男娃娃也疑惑,糖果怎麼從天而降,他抬頭望著土牆,看到一個縮頭縮腦的老人看著他。
楚塵裂開嘴對孩子笑了笑,女娃娃捧著糖果幸福美滿的露出小梨渦,楚塵圓滿了,就是不知道男娃娃有沒有小梨渦,這孩子老是板著臉做甚?
阿喜揉了揉眼睛,爬在牆上的老頭她認識,她叫兒媳婦幫忙看著兩個孩子,“楚塵···”額駙。“我家小姐呢!”
楚塵悄悄爬下牆快速遛走,他光顧著看女娃娃,忘了蠢丫頭認識他。
“你給我站住。”阿喜發揮出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追額駙,她和格格失散了三十多年,不能讓這人跑了。
楚塵被追的滿軍營跑,阿喜邊跑邊嚷嚷著,讓士兵攔住楚塵。楚塵被一個軍營的人為困著,失策失策,他現在是罪人,被人知道他滿軍營溜達,一定會嚴加看管他。
周軍長被驚動,帶著文柯前來查看。
阿喜上前揪住楚塵的領子,掏出一把qiang抵著楚塵的腦袋,不說清楚,直接崩了他,“我家小姐呢!”
楚塵抬手抵著她的頭,把她推到一邊,“背信棄義的蠢丫頭,老子好吃好喝的供著你,跟著奕繼那個混蛋跑了。”他越想越生氣,狠狠的瞪著她。
“不是我的錯,我被敬玉那個混蛋拖走的,後來我回帥府找你,你和小姐消失了。”阿喜委屈死了,“你都不知道我跟著奕繼旅長受了好大的罪。”阿喜說著奕繼炸了帥府,後來又炸了城牆,最後打劫珠寶,“多虧了你給的地圖。”她知道額駙的好,特彆懷念跟著額駙混吃混喝的日子,那是她過的最舒服的時光。
文柯鼓掌走到楚塵身邊,“楚畫師,好樣子,我們帥府的所有人被你騙得團團轉。”
“文大少爺,好巧啊。”阿喜往後退了一步,她又辦了糊塗事。
“過去的事不用談了,我們要往前看。”楚塵提醒他注重形象,蠢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多年重聚,他還沒有感動呢,又被坑了。
文柯冷哼一聲,“當年你們拿了珠寶,有沒有拿金條。”
阿喜連忙搖頭,“旅長看不上金條,也許被汪帥偷走了。”貝勒爺高貴著呢,視金錢如廢土,最愛收集一些古玩珍寶,這麼多年貝勒爺打仗過程中收集了很多寶貝。
“那個,我偷走了,就偷了五十根金條。”楚塵心虛說道,“我拿金條做善事,給窮苦的農村送溫暖和歡笑,為你積福。”
“人人認為我們帥府有錢,可是錢都被你們搬走了。”文柯深邃的看著楚塵,他們相識這麼久,楚畫師一點也沒有透露他乾的事。
“我被你囚禁二十年···”
文柯瞪了他一眼,“我們並肩作戰二十年,你功過相抵,饒了你一命。”這人真不會說話,什麼叫囚禁,他們明明是並肩作戰,打跑侵略者。
“行,感謝大公子心胸寬廣,不與小人計較。”楚塵屈膝行禮,摟著他的肩膀稱兄道弟,“咱們生死與共,以前的過往煙消雲散。”
文柯傲嬌的扭頭,他早猜到楚畫師背著他做了好多見不得人的事,親口聽人說了之後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被父親推出去送死,他們的父子情已斷,看著楚畫師跟了他怎麼多年的份上,原諒楚畫師一次。
阿喜見事情解決了,又湊到楚塵身邊詢問格格的事,得知格格還活著,生了一個女兒,額駙沒讓格格受過委屈。隻可惜她現在不能去找格格。
周軍長聽出一個所以然,“你們都是老相識,巧了。”他信了楚參謀長不簡單,幾十年前騙了這麼多人,人才啊。他派人請奕繼旅長來此聚一聚,時隔多年見麵就是一場緣分。
“挖牆腳的人,好久不見。”奕繼找了楚塵找了這麼多年,此刻已是俘虜。
楚塵往後退幾步,作孽啊,冤家齊聚,要死的節奏。“你我的恩怨在帥府的時候已經了解。”他掰著手指算了算,欠奕繼的債還了;招惹文柯,文柯走到哪裡就把他帶到哪裡;彤慕無事,阿喜不會整死他。他可以安享晚年了,自家閨女還欠他債,晚年可以好好折騰閨女。
“混的也不行,怎麼成了俘虜?”奕繼陰陽怪氣道,經過戰火的洗禮,麵子不算啥,他們之間沒有恩怨,他見到楚塵就想刺激一番。
楚塵坐下喝悶酒,“你們這些年打探到親人的消息嗎?”彤慕一直沒有放棄尋找親人,可惜半個世紀過去了,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可能已經不在世了。”奕繼感慨道,“我們一九零九年相識,如今一九四八年,幾十年了,我身邊的人隻剩下你、彤慕、阿喜、敬玉、婉月。”他最近老是做夢,夢中回到大清、回到皇宮,身邊的親人笑逐顏開。
兩人湊到一起喝悶酒,以前互相看彼此不順眼,現在他們的情意彌足珍貴。
“這兩個人半輩子沒有見麵,難免感慨良多,我們彆管他們。”周軍長讓大家喝酒、談話。
···
晟沐跟丈夫坦白,“楚參謀長是我的父親,文上將的兒子是我的未婚夫。”父親這麼大歲數一點也不老實,為了看小梨渦竟然越獄。
文銘一下子抱住媳婦,他做好了被老爹打斷腿的準備,讓老爹成了背信棄義的人,沒有去恩人的女兒。這些天他心中存在著事,不敢麵對媳婦,更不敢去見老爹,“文上將是我父親,你就是我恩人的女兒。”
兩人激動萬分,壓在心頭的石頭沒了,開心一會兒,晟沐又開始愁了,怎麼向上級開口說她隱瞞身份的事。
文銘也愁,他要儘早和父親見麵,討論這件事該怎麼辦。
上級知道奕繼幾人和文柯、楚塵的關係,派他們做兩人的思想工作,為gong黨所用。
楚塵和文柯的私人時間徹底被占用,每天軍隊的人對他們進行改造,改造完之後老熟人找他們敘舊。
晟沐和文柯找到機會見到楚塵和文柯,“爸,我們有錯。”文柯跪在地上,戰戰兢兢麵對老丈人,他一聲不響娶了人家閨女。
文柯一腳踹開兒子,親爹在這裡,看也沒看親爹一眼,對老流氓這麼親熱。“你爸媽死了,你哪來的爸媽?”
文柯繼續跪好,他喊的是老丈人爸,父親瞎湊什麼熱鬨?“爸,我現在就打報告,表明我們之間的關係。”
“不用了,錯就錯唄。”楚塵讓老夥計消消氣,十年*文*ge,小兩口子表明關係,到時候一定會受到牽連。
不認老子,老子也不認兒子。文柯想給兒子一個教訓,反正他還有一個女兒。“當陌生人唄。”
原不原諒兒子,看他的心情。文柯心想折騰不了楚畫師,折騰兒子也不錯。
文銘哭喪著臉看著親爹和嶽父,“報告已經些好了。”他雙手奉上報告,“等打勝仗後,我們就像組織坦白。”國家一日不安定,他們必須衝到前方。
“晟沐,你讓大家知道我是你父親,以後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楚塵趕兩個孩子趕緊走,彆在他眼前礙眼。
兩人走到院子裡,兩個老人太固執,他們如何解釋老人就是不肯原諒他們。他們被當時的情況所逼,他們不得已些父母雙亡。
“我爸從來不開玩笑,你自己掂量該不該公布身份。”父親心疼她,更愛小梨渦,父親這係列行為不符合他的為人處世。晟沐突然明白父親的想法,他們現在是敵對放,如果公布兩人之間的關係,她很可能離開心愛的軍營。
“聽周軍長說他倆要到軍校當教書先生。”文銘百思不得其解,兩人既然歸順gong黨,還有什麼顧慮呢!
“你是不是嗅到什麼危險?”隻有兩人的時候文柯問道,楚畫師明明想念孩子,卻有不肯相認,肯定有某一方麵的顧慮。他見楚畫師不願意搭理他,上前踢了他一腳,“有種從今以後不彆去偷偷看孩子。”
“現在局勢不明,一切都是未知數,咱們啊,不能耽誤孩子們的前程。”楚塵看著床梁,曆史是不可逆轉的,他也沒有辦法乾預。他經曆了歲月長河的洗禮,知道他可以改變個人的命運,絕對不能改變整個曆史的命運。
“你啊,做事太過小心翼翼。”文柯也同意楚塵的觀點,未來的事誰又能知道呢!謹慎為妙。
晟沐夫妻慫恿兩個孩子找爺爺和外公玩,從側麵探尋母親在哪裡。兩人投降之後guo黨的人不可能放過父親,一直派人尋找母親,根據他們所掌握的情報,母親就像人間蒸發一樣,無人能找到她們的藏身之處。
不光是guo黨的人懷疑兩人早就做好了投降的準備,gong黨也懷疑。倆人為了名族大義舍棄自身利益值得所有人敬佩。
四九年,guo黨逃亡taiwan,新zhongguo成立,兩人被安排到軍事大學任教。軍隊中好多領導都是泥腿子出生,大字不識,他們被上級派到軍校學習,兩人做了老師。
時局穩定,彤慕和慧敏兩人在報紙上見到丈夫的信息,大田二人護送兩人到軍校。
楚塵上完課,聽到看門大叔說一位女士找他,他到接待室一看,捅了大簍子了,他忘了接彤慕團聚。“你聽我解釋···”
彤慕上下打量丈夫,“聽說你和文柯過的可快樂了,乾脆你們兩人在一起過算了。”如今是新的時代,不提倡封建,她穿的禾服襦裙被淘汰,她和普通人一樣穿著最簡單的款式。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從沒穿過旗袍。
“媳婦,你穿的真漂亮。”楚塵誇讚道,撿著好話使勁誇。楚塵伸手提包,彤慕不願意放手,最後被丈夫滿嘴胡話逗樂了,包和其他東西全交給丈夫。
楚塵帶著彤慕回到宿舍,和她說遇到阿喜的事,“奕繼成了旅長。”
時隔怎麼多年,彤慕聽到奕繼,還是尷尬。她沒想到阿喜成了文工團的團長,“找時間和她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