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又望著禍水的照片發呆了, 老夥計望著老劉飄渺的背影感慨。這些日子老劉茶不思飯不想, 消瘦的隻剩一把老骨頭了,仿佛要羽化登仙,去往極樂世界。
老夥計們聽到馬蹄子聲, 吳馬克回來了。他們快速散開,抱著乾草、或者清掃馬廄。
“這裡就是你要到的牧場,想要找誰,跟我說,我是這裡的頭頭。”吳馬克再次和小娘們搭訕, 小娘們長的太好看了, 清冷的性格勾的他心裡癢癢的。
他擺明自己的身份, 吸引小娘們的關注,小娘們來這裡定是找改造犯,必須討好自己。
“吳哥, 劉忠良在你手下做事嗎?”楚塵利落地跳下馬車, 一眼望去,一排馬廄,全是一群老者喂馬。
“你看, 站在那裡發呆的就是劉忠良。”吳馬克皺著眉頭說道,老劉越來越不把他當回事了, 彆人都在那裡乾活, 隻有他站在那裡躲清閒。
他有心去刁難老劉,老劉消瘦的隻剩一雙牛眼,他怕把老劉整死了, 上頭問話,他沒發交差,故而任由老劉發呆。
嶽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蒼老,在蒼涼的地方飽受**和精神上的摧殘,能不老的快,消瘦的快嗎?
楚塵邁著步子走向嶽父,臉上掛著溫軟的笑容。
他們好像聽見有人找老劉,老夥計們悄悄露出一雙眼睛,那個小蠻腰、修長綿軟的身姿,他們心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吳馬克眼睛黏在小娘們身上,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勾的他恨不得挖出眼珠子。
“爸···”離嶽父還有兩米遠,楚塵開口叫道。
劉忠良裝起禍水的照片,該去乾活了。在高原上沒有再聽到屬於水鄉獨有的清澈、綿軟聲音,因為好奇,尋著聲音的方向看了一眼,乾癟的臉上、凸出的牛眼,仿佛下一刻就要從眼眶裡跳出來。
“呃···”劉忠良倒吸一口氣,他一定夢魘了,禍水怎麼會站在他眼前。
“爸,我是阿塵。”嶽父見到他太激動了,楚塵大跨著步子走上前,笑著站在嶽父麵前。
“···”劉忠良挪動著後腳跟,一百八十度轉圈。提手、往前跑···
“爸,你應該見過我的照片,盼盼你記得嗎?”楚塵提起腳,小跑緊跟在嶽父身側。他變化很大嗎?嶽父好像不認識他。
劉忠良低著頭、加快腳步繞著馬場跑步,心裡默念著:妖魔鬼怪快快散退。
老夥計們看清妖嬈身影的正麵,他們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甩了甩頭,人老了,出現幻覺了。
“爸···”
“我不是你爸。”
“我是你女婿。”
“···”劉忠良看著禍水一眼,嚇得跑的更快了。
他似乎嚇到嶽父了。楚塵有些傷心,不能接受他嗎?
劉忠良繞著馬場跑了一個多小時,累死他了。以前行軍打仗扛著武器跑幾十公裡都不覺得累,看來真的老了。
劉忠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脖子往前伸,冷笑了一聲,嬌弱的禍水能鬥的過他,老子累都能把你累死。
楚塵踏著輕快的腳步跑到嶽父身邊,“爸,我以為你還在跑,不小心把你丟在後麵了。”
劉忠良抬起頭,混濁的大牛眼瞪著女婿,口齒不清嘟囔道,“你可以走了。”
“我明天走,特意來拜訪你的,看你過的好不好。”顯然嶽父過的並不好。
“哦,你不來看我,我一切安好。”劉忠良牛眼往上一翻,扭了個身子。女婿體力不錯,跑了這麼久,麵色紅潤喘著嬌氣,步態輕盈,就要飛升成仙。
劉忠良捂著胸口,他氣血不足,將要登天。禍水比照片上的還妖孽,女兒怎麼能降伏的了他。劉忠良在一次對女婿的性彆起了疑心。
楚塵坐在嶽父身邊,嶽父曲著膝蓋一步一步往前挪,“你不想知道盼盼的狀況嗎?”
劉忠良挪著屁股一丟丟一丟丟往後退,背對著女婿,和女婿保持著五十厘米的距離。“說吧。”
“從我第一次和盼盼見麵說起···”楚塵慢慢回憶往事。
劉忠良全神貫注聽女婿的話,聽女婿的口氣,他和女兒是真心相愛的。寵著女兒,女兒基本上沒有做過家務活,全是女婿一手包攬。其實找一個懂女人心思禍水還不錯,至少女兒沒受委屈。
“到學校好好讀書,西裝革履也是必要的裝備。”女婿穿著西裝,應該沒有人把他當成女人了吧。
“嗯。”楚塵低頭看了一眼休閒裝,他覺得還不錯。嶽父好像更喜歡精英男士。
“沒有彆的事,你趁著天還亮趕緊走吧,這裡沒有你睡覺的地方。”劉忠良不耐煩地擺擺手,禍水在這裡不安全。高原民風彪悍,好好多雙眼睛盯著女婿,不知道晚上會鬨出什麼事。
楚塵起身走到嶽父麵前,蹲下來握著嶽父的手。
連手也像娘們,劉忠良試圖甩開,女婿的手死死扣住他的手,動彈不得。
手中多出了一個瓶子,劉忠良詫異到看著你女婿。
“裡麵裝的是人參粉末,每日吃一點,如果盼盼看到你瘦成這樣,一定會很難過。”有人朝他們這邊走來,楚塵立刻抽身離開。
“你們兩個再聊什麼呢!”吳馬克走上前盯著小娘們的手。
“吳哥,多謝你這段時日對爸的照顧。”楚塵掏出幾張東西遞到吳馬克手中。
“大妹子,謝啥謝啊。”原來是父女,聽說老劉有一個女兒,沒想到長的這麼俊。不過小娘們好像結婚了,嫁給一個村裡的漢子,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吳馬克不著痕跡地將東西放進衣兜裡,大妹子當了大學生,應該和村裡的漢子離婚了。
一路上一直被人大妹子、小娘們叫著,楚塵怕徒增麻煩,一直沒有糾正大家的叫法。“我還有事先走了,下次有機會,請吳哥喝酒。”
“好。”吳馬克爽快地應道,下次灌醉小娘們。“我送你一程,剛好出去辦事。”
楚塵也沒有推脫,坐上馬車和老丈人告彆、離去。這次來,可能嚇到老丈人,多來幾次老丈人就會習慣了。
劉忠良盯著女婿遠走的背影發呆,看到禍水後,他更加擔心了,禍水這個樣子,到學校不會被人生吞活剝!女婿見識廣,會不會嫌棄他的身份,甩了女兒。
厚重的眼皮子蓋上牛眼睛,攥著女婿給他的人參粉。“我剛剛是不是拿嬌的有些過頭了,臉上嫌棄太明顯了。”
女兒還在村子裡,這輩子不知道女兒有沒有機會出農村,女婿已經成了半個城市裡的人,女婿會不會忘恩負義勾搭大美女。
“老劉啊,你根本就沒正眼看人家,你女婿才會剛來就走。”老夥計搖著頭說道,老劉女婿長的真妖孽。
兒子娶不了禍水,孫子可以娶小禍水啊。
劉忠良一動不動躺在地上,都不要勸他,讓他獨自靜靜。
不行,還要找好兄弟幫女兒看緊女婿,女婿長著不守婦道的臉,劉忠良不放心女婿。
老夥計搓了搓手臂,每次老劉躺在地上裝死,腦子裡一定冒著壞泡。
吳馬克把小娘們送到火車站,含笑的和小娘們約好了下次見麵的時間,趕著馬車回到牧場,天已經黑了。
自從女婿走後,老吳對他的態度還算好,一直打聽女兒的消息。劉忠良死牛眼往天上一翻,聽老吳的口氣,他好像把女婿當成他的女兒了。
這個得好好利用一下,老劉日子過的愜意了,閒來無事給老吳下套子,通過他的嘴給好兄弟傳遞消息。
老劉的女婿去看過老劉,老劉讓他看著禍水,防止他紅杏出牆,給大侄女戴綠帽子。算一算時間,禍水已經到這裡了,許保靖決定先會一會禍水。“警衛員,去X大把楚塵帶來。”
“是,首長。”
楚塵到了X市,到學校報名後,在學校裡逛了一圈。
到教室裡報道時,三十多個人,全是嬌滴滴的女孩子,就他一個大老爺們。他記得國內和他同年代有好幾個泰鬥級的男服裝設計師大佬,為什麼這個班就自己一個呢!
學生們期待的望著門外,隔壁兩個班都有男同胞出沒,她們班全是清一色的女孩子,心情惆悵啊。
還有最後一個人,希望這個人是男性,學生們抬頭一看,是是一個高冷美女,她們班變成了尼姑庵。
他似乎不太受歡迎。楚塵默默走到最後麵,他的身高是最高的,坐在前麵當著其他人。
輔導員點過名後,讓大家各自熟悉一下,選出乾部,剩下的時間讓學生們自己安排。輔導員臨走時看了一眼楚塵,給予走後門的學生特殊關照,上麵的人交代過,不許他和女同學走的近。
或許是他的相貌原因,他被批準不用住校,大概怕他嚇到男同學吧。同學們在熱絡交談時,楚塵跟著輔導員後麵離開,回到自己的租的小院子裡。
他並沒有著急接生意,沒課的時候到市裡轉轉,最喜歡到供銷社賣衣服的店裡逛。
一個鶴立雞群的大美人站在籃球場上看著一群男生打籃球,他穿的衣服是休閒慵懶風,簡單乾淨的白色襯衫,外邊套著一件灰藍格子馬甲,棉質的休閒褲,自然卷曲的黃發,柔美的身材,媚眼上戴著一個金絲框眼鏡。
女人看了瘋狂嫉妒,男人看了怦然心動。隻可惜此女身高一米八,他們架不住這麼高的女子。在學校裡很難找出超過一米八的男子,估計這個高冷美女要步入剩女行列。
大美女每天都穿不一樣的衣服在籃球場看比賽,可惜啊,身高太高了,沒有男生上前示好。
女生們本來看男生打籃球,大美女往這裡一站,大家的目光使勁往他身上湊。
“聽說他是服裝學院的學生。”
“怪不得打扮的這麼時尚。”
大美女的穿衣打扮不誇張,但是意外的好看。學校裡也有模仿大美女做衣服,可是做的衣服版型沒有大美女的好看。
一些家庭條件還算好的學生起了讓大美女做衣服的念頭。可大美女太高冷,基本上不和任何人交流,她們沒有膽量上前和大美女交流。
警衛員到X大找了好幾個小時,才在籃球場上找到禍水,首長應該等急了。警衛員上前拍了拍禍水的肩膀,“跟我走···”一下
他被禍水舉起來了,警衛員看著嬌媚的臉,纖手的手腕。
楚塵一撒手,警衛員跳到地上。
看著陌生男子的穿著,他是部隊裡的人,來找自己,應該和嶽父找的那個人有關係。
警衛員拍著小心肝,他被禍水盯的心跳漏了半拍。“請你去敘舊。”
“嗯。”楚塵回頭看了一眼揮灑荷爾蒙的男生,跟著警衛員離去。
警衛員目不斜視盯著前方,身體僵硬著,他知道禍水是男人,但是他長成這個樣子,很難讓人把他當成男人。
時間久了,他不會特意和人解釋他是男是女,不會在意彆人的眼神。一個人獨處時,不是做衣服就是畫草圖,剩下的時間就是發呆。
媳婦還有半個月就生了,不知道三朵金花如何。
“那個,到了。”警衛員看著窗外說道,和男心女身的人待在一個封閉的空間裡,十分彆扭。
“哦。”楚塵回過神下了車。
警衛員走在前麵,帶著禍水去見首長。
傍晚,士兵們結束訓練,邊走邊拉著軍歌。他很熟悉軍營的環境,懷念地打量著軍營。
四處撒歡的士兵被一道靚麗的風景吸引,是他們見過最好看的姑娘。
警衛員驅趕兵蛋子,壞心眼不告訴兵蛋子禍水是男人。
有美女來了,當然要上前打招呼,兵膽子厚著臉皮上前介紹自己,想要得到美女青睞。
誌強每天訓練結束後,掰著手指頭數著什麼時候過年,他已經打了結婚報告,等著上級的審批。前麵的兵蛋子圍繞著一個人旋轉,不知道哪個倒黴的女兵被他們盯上了。
誌強目不斜視往前走,他可是有媳婦的人了,不能朝三暮四。
“誌強。”楚塵沒想到在這裡遇到老熟人。
聲音好熟悉,誌強往後退了幾步,轉頭看了一眼。“塵哥···”
他擦著眼睛仔細看了又看,的確是塵哥,塵哥不是在鄉下嗎?“你也來參軍了?”
“我在X大上學,下次放假去找我玩。”楚塵見到熟悉的人,心情十分愉悅。
“好,到時候我們過兩招。”誌強有信心,應該能多和塵哥過兩招,回到部隊後,他拚命訓練,應該不會輸的太慘。
楚塵匆匆和誌強說兩句話,跟著警衛員走了。
兵蛋子摳了摳耳朵,剛剛他們沒有聽錯吧,塵哥?“不應該叫塵妹嗎?”
“塵哥是一頭優雅的豹子,你們這些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誌強決定給他們最後一擊,“我跟在塵哥屁股後麵長大的,是個男人,而且娶了老婆。”
兵蛋子臉色十分難看,狠狠的搓了搓臉眼睛,望著遠走的背影,男人長成他這樣,也真是悲哀,不會是半男半女吧!
警衛員千辛萬苦把楚塵帶到首長麵前,功成身退站在門口替首長把門。
許保靖眉頭皺的越來越緊,比照片上的更加陰柔,老劉該擔心禍水被男人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