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娘一行人不遺餘力抹黑鬱嬌娥, 就得讓王晴花治治惡女,幫她們出口氣,幫助她們討回損失。
“鬱嬌娥要逼死我們, 家中無口糧, 稍微能買一兩文錢的物件也被她搬走, 日子該怎麼活。”
阿良媳婦跪在地上悲泣地抹著眼淚, 餘光瞟著婆媳兩人手中拿到物件,眯著眼睛掩蓋住精光。
頓時,楚二房家響起婦人們哀哭聲,眼睛有意無意瞟著桌子上精巧的物件。
娟娘利落地把東西裝進布袋子裡, 總有種好東西被人窺探, 即將被人奪走的錯覺。婆婆老了腦子拎不清,從這些人的穿著可以看出她們不窮,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們在哭窮, 偏生婆婆還相信她們的鬼話。
“娘, 我身體乏了, 先回房間。”
“你是晴花的二兒媳婦, 長的真秀麗。”阿良媳婦拉著娟娘的手讚歎道。
“不愧是秀才的女兒,飽讀詩書, 和你婆婆一樣識大體、心地好。”一行人圍上前給娟娘戴高帽子, 在她們心中王晴花家裡的東西就是她們的東西,她們從未來賬房先生家裡討過東西。
她們的眼睛二房家的擺設,二房真是個講究的人家,用文人的話說二房家處處透著文雅的氣息。剛好王晴花也在, 她們可以要一些文雅的物件,擺在家裡也能變的文雅些。
娟娘端起大家閨秀的架子,矜持地朝著她們微笑。她的身份比這些人高出好多倍,當的了她們的誇讚。
親兒媳被人讚美,大兒媳被人踩踏,王晴花臉上笑出一朵花。她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臉上散發著生母光環,“我帶你們找嬌娥討說法。”
鬱嬌娥是庸俗的人,家裡除了豬肉就是米麵,看到楚二房家的好物件,哪裡能看的上鬱嬌娥家的東西。
“小娘子頭上是銀釵子,真漂亮。”她們從沒戴過銀首飾,羨慕小娘子的福氣。
有人伸手去碰嬌娘頭上的銀釵,耳朵上的銀耳環,手腕上的銀鐲子。
娟娘皺著眉頭,不喜她們粗魯的行為。捂著肚子躲閃這些人的手,可是她被圍在中間,怎麼是這些力氣大的粗魯人對手。她的頭發被扯的好疼,不知道誰碰到她的肚子,“娘···”
王晴花站在外圍乾著急,她是心腸好的活菩薩,不能說重話嗬斥這些人,還要利用這些人幫她達成不為人知的目的。
小娘子隻知道躲閃,呼叫人救命,沒有惡女一拳把她們揍死的實力,一群人沒有了顧忌。
“你們這是做甚?”娟娘驚叫著,手中的布袋子被人搶走了,她驚恐地看著這些強盜。
如果不是惡女阻攔,活菩薩王晴花恨不得把家裡的好東西全給她們。二房這裡沒有惡女,隻有嬌女子,她們拿一些東西也不為過,說不定還會把二房的好東西雙手捧到她們麵前。
“晴花是個救苦救難的活菩薩。”一行人護著衣袖,嘴裡說著恭維王晴花的話。她們問王晴花要東西,惡女不給,她們就會恭維王晴花是活菩薩,王晴花以死威脅惡女給她們想要的東西。這句話屢試不爽,是她們拿來對付王晴花的殺手鐧。
一開始她們也不敢做的太過分,隻要腦子沒有問題的人不會把家底子掏給她們。後來她們發現王晴花腦子有問題,為了活菩薩名聲,什麼都敢舍棄,她們做事再無顧忌。
一行人膜拜活菩薩,嘴裡念叨著奉承的話,走了出去。
娟娘頭發散落,衣服淩亂,呆滯的站在那裡。地上的布袋子癟癟的,裡麵裝著的東西不見,身上的銀飾不翼而飛。“我要去報官。”
一群野蠻人,光天化日之下搶奪她的東西,幾十兩銀子沒了。娟娘臉扭曲著盯著婆婆,婆婆無動於衷看著她被人打劫。
說著娟娘撐著發抖的身體往外走,家裡一個月的花銷才二兩銀子,想吃肉到大嫂家拎一些,自己家後院子裡種著小菜子,糧食從村裡祖婆家拿···
“娟娘,不能報官。她們日子過的苦,男人給人當短工,一個月才掙幾百文錢。阿貴工作輕鬆,一個月掙了幾兩銀子。我們幫幫她們,權當給我孫子積福,將來考一個狀元郎。”王晴花用身體擋住小兒媳婦,報官後大家都知道她不是活菩薩,她還要用活菩薩的身份做大事。
“娘···”娟娘搖著頭往後退幾步,婆婆腦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輕。“我的東西被人搶走了,娘,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行,她必須要去報官。大嫂縱容瘋婆子,她可不會和大嫂一樣傻。
“娟娘,娘求你了。”王晴花苦唧唧拉著小兒媳。
楚賈圍著圍裙殺魚,鄉下親戚到鎮上趕集,特意拎了兩條草魚送給兩個兒媳婦補身體。老婆子跟他說大兒媳婦隻喜歡吃豬肉,所以鄉下親戚送來的雞鴨魚全進了小兒子、小兒媳肚子裡。
小兒媳肚子裡有墨水,一定會給他生個舉人孫子,想要親家公提攜孫子,他必須伺候好小兒媳。
“爹,你看娘,把家裡的東西全給了外人。”娟娘氣的兩眼發昏。腦子有病婆婆要不得,趕出去禍害大嫂。
“···”他在殺魚,想孫子當舉人入了迷,屏蔽了外界聲音。小兒媳衣服淩亂,楚賈趕緊收回視線,老婆子和小兒媳鬨彆扭,他上前幫助哪一個都不好。
娟娘兩眼一黑,王晴花接住暈倒的小兒媳,你現在怪娘,娘不怨你,以後你會感激娘讓你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老頭子,快來幫我把娟娘抬進屋裡。”王晴花大喊道。
楚賈洗掉魚腥,擦乾淨手。他抬著小兒媳的腳,老婆子抬著小兒媳上半身,兩人一起把小兒媳抬到房間裡。
“老賈,你熬一貼安神藥給娟娘喝,我去幫大兒媳賣豬肉。”王晴花肚子裡憋著火氣,合上眼睛掩去陰翳的眼神,再次睜開眼睛變成了苦楚的眼神,臉上還要帶著聖母光環。
鎮裡沒有見過王晴花的人,隻要看到這雙眼睛,臉上的神色,就知道此人是悲憫人間苦難的活菩薩--王晴花。
王晴花先找親兒講述早晨發生的事,露出原本尖酸刻薄的模樣,陰狠的詛咒著那些惡魔下地獄。“阿貴,幾十兩銀子啊,沒了。”
楚貴眯著眼睛、嘴角勾著邪笑。“娘,這些蛀蟲的心被你養大了,她們不問自拿,完全把你的東西當成她們的東西。”
王晴花陰毒的眼珠子轉了一圈,明白親兒的意思。“早知道讓你娶了鬱嬌娥,也不用大費周章騙取她手中的錢財。”
那樣粗鄙的女子,和她相處一天讓人作嘔,讓他和粗鄙女子同床共枕,楚貴寧願大費周章。
“大哥眼睛瞎了,大嫂天天看著肉鋪子,你有的是時間搜查他們的院子,什麼都沒有發現嗎?”楚貴耐心快要用完了,一個男人阿諛奉承一個女人,懷著孕還要自己為她守身如玉,隻不過是個窮酸秀才的女兒,真當自己是個大家閨秀。
“翻了個底朝天,什麼也沒有找到,就差掘地三尺。”王晴花泄氣道,“會不會我們猜錯了,一百兩銀子是鬱嬌娥最後的錢。這幾個月隻要你大嫂家裡有米麵,我全把東西撒了出去,往自己身上套功德,一頭豬我借了半頭豬肉出去。鬱嬌娥每天殺豬折本,日子過的清苦,也沒見她拿出錢。”
有一次她把家裡最後一碗米、一麵麵借出去,大兒媳一連燉了八日拳頭大的豬肉給她吃,吃的她聞到豬肉就想吐。後來每次借米麵出去,留了一兩碗下來。
“娘,大嫂家就花兩百多兩銀子買了一座大宅子,眼睛一眨不眨給了媒婆十兩銀子,你拿百兩銀子,大嫂也不放在心上,種種跡象表明大嫂手裡還有更多的銀子。”楚貴貪婪地勾起嘴角,看來他和母親沒有把大嫂逼到絕境,“娘,藥再下重些,逼大嫂拿出銀子給大哥治病。”
“能行嗎?你大哥已經是瞎子,藥再下重些,藥侵入到五臟六腑,被大夫查出來怎麼辦?”王晴花有些猶豫。
“娘,你是活菩薩,被人查出來,大家事情按在大嫂頭上,也不會想到你下毒害大哥。”楚貴哄著母親,“娘,大嫂沒有娘家人,親戚也不把大哥當成一回事,沒有人追究大哥眼瞎的原因。”
“如果鬱嬌娥還不願意拿出銀子,娘也沒辦法知道她藏銀子的地點,你大哥死了,鬱嬌娥改嫁,娘也沒辦法繼續跟著鬱嬌娥翻找銀子。”王晴花雙手合十望著青天,能不殺人就不殺人。
楚貴對著母親做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一家子人全沒了,大哥的家產肯定由我這個弟弟繼承,到時候我們掘地三尺,就不信找不出銀子。娘,拿大嫂的銀子買千畝良田,到時候你成了最尊貴的員外家的老夫人,縣衙的人都要給你幾分麵子···”
王晴花晃了晃心神,她成了活菩薩,大兒一家全死了,沒有人想到她殺死大兒一家。殺了大兒一家,她就能奪取大兒媳的家產,大兒媳極為凶悍,平常沒有人能靠近她,兩個都被毒死,會引人懷疑。大兒媳快要生了,生孩子難產去世···
“娘,你彆回家裡。”楚貴開口道,還不可以和惡魔翻臉,等拿到錢財才好好報複惡魔。
王晴花身上的聖母光環更加強盛,隻要有她在的地方,惡魔們肆無忌憚奪取東西。小兒子家的東西被搶一次,不會發生第二次,她要一直待在大兒媳家。
占便宜的人等了好久,也不見官府來抓她們。看來活菩薩王晴花勸服小兒媳不報官,小兒媳比大兒媳懂事。
王晴花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舍己為人,恨不得把家裡的好東西遞給她們,如果她們要吃肉,王晴花也會割自己的肉給她們吃。
一晃眼的功夫,有的人頭上戴著銀首飾,有的人耳朵上掛著一隻銀耳環,有的人手腕上戴著粗大的銀手鐲,懷裡抱著好東西···
阿桂娘子看著眼紅,害怕被官府抓去,她隻拿了一隻燒雞。早知道王晴花不報案,她也上前搶銀首飾。
搶銀首飾的人膽子變的更大,沒搶銀首飾的人嫉妒心讓她們的膽子變大。
“那些人變的更加貪婪,你要小心些。”小肥豬不放心道。
“讓狗咬狗自食其果不是更好!”楚塵臉上泛著柔光。
鬱嬌娥趴在案台上,癡漢狀看著自己的男人。她粗布麻衣穿慣了,餓的沒把法和馬搶奪乾草吃,如今粗茶淡飯、沒有廝殺的生活對她來說就是天堂,她覺得很滿足。
“老楚,你喜歡平淡的生活,還是想過著丫鬟仆人壞繞的生活!”
“如今的生活已是極好的,不缺米糧、肉食、粗烈的米酒,賽過神仙。”籃子最後收尾,楚塵試了一下籃子的結實程度,沒有散架。
他舉起籃子,歡愉道,“日後你賣豬肉,我編竹藍子賣錢,過著粗茶淡飯的生活可好?”
“好。”鬱嬌娥一把握住精致的籃子,男人和她想到一起了,他二人果然是夫妻。
其實男人想要過家仆環繞的生活,她完全可以給男人創造這樣的生活。
楚塵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你可要保護好你男人,莫讓彆人欺負了。”
鬱嬌娥冷僵著臉拿起殺豬刀,凶惡地瞪著占便宜的人,爆發出強大的殺氣,誰敢欺負自己的男人,把她剁成爛泥。
剛占了便宜的人想來肉鋪拎兩斤肉,有王晴花活菩薩撐腰,她們無所顧忌把楚大房家的東西視為自己的。
可她們忘了惡女和小娘子不一樣,她們被強大的殺氣嚇的後退。王晴花還沒有回來,她們改天再來。
“嬌娥,你在家看著肉鋪,我去買一些粗酒和一些小菜,我們喝一杯。”楚塵拎著小籃子起身,用竹竿探索著走出肉鋪。
“好,你小心點。”鬱嬌娥看著日頭已經中了,不用她煮飯,真是太好了。
她做飯喜歡把所有的菜放進鍋裡燉大雜燴,以前跟著老頭子、兄弟們在一起不覺得飯菜難吃。如今過上尋常人家的平淡日子,嘴變叼了,已經懂得享受生活,平日裡喜歡到酒樓吃飯。自從老婆子變成大善人,沒了錢財,很久沒有過上吃飯到酒樓,閒來無事殺豬的生活,這樣的生活才是她向往的生活:殺豬養男人,掙得錢到酒樓揮霍享受口腹之欲。
“嗯。”
男人回眸一笑,鬱嬌娥的心為他跳動。老子前世修了善緣,才能得到如此佳人相伴,老頭子若是看到了,一定會倍感欣慰,鬱家終於出了一個文弱的人。
楚塵探著竹竿,摸索著往前走,沒有焦距、清冷的眼睛掃視被王晴花養肥的貪婪的臭蟲。
占便宜的人輕蔑地看著瞎子,光長著一張好麵容,不過是吃軟飯的軟男人。她們要是攤上軟飯男,早就把他踢遠了,還過個屁。
楚塵從她們身邊走過,背著她們嘴角微微上揚,閉上眼睛靜靜聆聽人心,慢慢酒坊走去。
王晴花趕到大兒家的肉鋪,這些人身上戴著都是小兒媳婦的首飾。她壓住衝上前奪回銀飾的衝動,懷著一顆悲憫天下的心走上肉鋪。
鬱嬌娥臉上的肌肉更加緊繃,剃了一截豬骨。一定要弟妹厭煩她,擺脫老婆子,她才能和男人過上粗茶淡飯的神仙眷侶日子。
占便宜的人下意識想要摘下銀飾,見王晴花並沒上前奪銀飾,還一臉欣慰地看著她們,心善的活菩薩王晴花不會和她們計較。
“嬌娥,你趁著我不在,則能上她們家搬東西?”王晴花滿臉愁苦道。
占便宜人眉眼苦悶,“晴花,我們欠錢了,該還。”
“過幾日我尋著一個好人家賣了小兒,讓公婆吃上肉。”阿良媳婦低頭掩淚。
“孩子沒錢醫病,去了再投生到一個富貴人家,總比我們窮苦人家過苦日子強。”···
路上的人搖頭歎氣,王晴花做善事已經陷入魔障,這些人頭上、耳朵上、手腕上帶著閃瞎眼的銀飾,從哪裡看出他們無錢。
以前隻是幾個貪圖小便宜的婆娘誆騙王晴花,有些人看到貪婆娘每日過著滿嘴流油的生活,便跟著她們誆騙王晴花。王晴花寧願大兒一家餓肚子,以死要挾大兒家,也不會說出一句拒絕的話。
王晴花悲慈道,“嬌娥扛了你們的東西,你們也進去扛東西,不能看著你們活不成。”
這些人搶奪小兒媳的東西,如果不搶奪大兒媳的東西,王晴花心裡難消怒火。
一行人互相對看,“悲天憫人的大善人活菩薩,上天保佑你平安。”
一個個迫不及待抬腳往前衝。
‘哢’···豬骨斷裂,裡麵的骨髓四濺,濺到王晴花和抬步搬東西的人臉上。
一行人被鬱嬌娥臉上的凶狠目光嚇破膽子,摸了一下臉,一個個跌坐在地上,下一刻刀子就會架在她們脖子上。
“你這是做甚,搬了人家的東西還有理了。我們楚家沒有你這樣的惡媳婦。”王晴花悲涼地抹著眼淚,“楚家出了一個惡媳婦,我對不起祖宗,以死謝罪。”
“我們杏花鎮向來以孝順為天,惡媳婦要沉入杏花潭裡。鬱嬌娥,你竟然逼死你婆婆,我們不容你···”
楚塵買好酒菜,敲著拐棍回到肉鋪,“嬌娥,該吃飯了。”
一個溫柔的男人揮舞著竹竿找門,打在一群跳起來要綁住鬱嬌娥沉塘的人臉上。
“嬌娥,你怎麼把豬肉掛在這裡。”楚塵疑惑地戳了戳,“都吃骨頭哪有肉,你不會被誆騙了吧!”
一群人捂著臉,嘴巴被抽打的立刻腫了起來。她們瞪大眼睛看著溫潤的男人,二十幾個人一眨眼的功夫被打了個遍,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被打了。
“儂···”臉腫了,嘴巴也腫了。
一張嘴,疼得她們流下眼淚。一群人抬腳找麻煩,一根竹竿不停地在她們胸前揮舞著。
瞎子的竹竿太厲害,若把胸打腫了,撐破了衣服,該如何見人。
有些人嘴太賤了,沒必要再留著賤嘴。
沒有賤嘴挑撥,他倒要看看王晴花如何裝作被‘苦難的人’打動,剝削他們家的財產。
這些人畏懼嬌娥的武力,不會一句話也不說搶奪家中物品。弟妹軟弱,小弟假慈善,這群人可會一聲不說去小弟家拿東西。
“上麵掛著的是小豬仔子的頭嗎?鹵豬頭倒是不錯,味道極佳。”楚塵疑惑地伸直竹竿再去探探。
王晴花把大兒媳婦拉到身前,才擋住大兒竹竿。她躲在大兒媳身後,拍著胸腹,好險,她差點和被竹竿打成豬頭。
竹竿停在鬱嬌娥眉前,若不住瞎子閉著眼睛,她們都以為瞎子沒瞎。
鬱嬌娥惡嫌地瞥了身後的人,抓住竹竿,“老楚,小豬頭太臭了,不煮也罷,明天給你弄一個大豬頭煮著吃。”
“好。”楚塵舉著精致的籃子,“我去打酒時有人問籃子哪裡買的,我說我編的,她們為了地點,說過兩日來買。”
“真的!”鬱嬌娥欣喜、歡悅說道。
“嗯,我多買了些素菜,你吃菜我喝酒。”楚塵順著竹竿拉著著嬌娥的手。
鬱嬌娥囧著臉,不給她肉吃,不給酒喝,還讓她吃素菜。兄弟們說的果然不錯,成了親被人管著,日子難熬咯。
王晴花等著占便宜的人嚷嚷著鬱嬌娥不孝順,綁了她,威脅她,把大兒家的東西全都搬走,她不信鬱嬌娥不拿出錢重購買家具,到時候她知道錢財在什麼東西,偷了去。
占便宜的人捧著一張慘不忍睹的人,想要看著半隻豬。
鬱嬌娥隨手甩了一個匕首結結實實插在她們腳前的案台上,占便宜的人嚇得跑出肉鋪,開口說鬱嬌娥不孝,一開口痛的她們連慘叫也叫不出。
沒有辦法慫恿人綁了鬱嬌娥,吃了癟又不敢到官府告鬱嬌娥。腦子有病的王晴花同意她們拿物品,官府為腦子正常人主持公道,到時候她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筆賬先記者,等她們修養好了再來討要。占便宜的人慌張逃跑回家,好歹她們拿了更值錢的東西,受一點苦也值了。
王晴花悲憫地伸著手讓她們回來,讓她們搬東西她們都不搬,真是太傻了。
對麵、隔壁的店鋪捂著嘴偷笑,瞎子誤打誤撞打破腦子有病人敗壞家產。他們家要是有瘋子,早就把人鎖進屋子裡,哪能容瘋子胡鬨。
不知何時杏花鎮流傳著一句話,王晴花得了失心瘋,把自己當成活菩薩,不能分辨好壞人,穿金戴銀的人去哄騙她,說著一些淒慘的事,失心瘋王晴花要散儘大兒家的所有家產幫助騙子。還以死要挾大兒家,不散儘家產,就要去死。
王晴花心裡美美地享受眾人的膜拜,殊不知眾人想看失心瘋長成什麼樣子。
‘真是行走的悲天憫人的活菩薩。’
就是一個瘋子,眾人不免同情王晴花大兒,攤上一個失心瘋的母親,又不能不孝順,真是遭罪。
他們看到占便宜的人自動遠離,害怕和沒有良知的人在一起,害怕被她們咬一口。
有些人知道王晴花得了失心瘋,分辨不清事物。有些人動了小心思,能得到東西才重要,哪有心情管人議論。
···
娟娘淒苦地捧著肚子,“阿貴,娘得了失心瘋。”
相公給她買了更大的銀首飾,還有一副金耳環。被相公安撫,她不和婆婆計較。如今婆婆瘋了,有人問她要東西,婆婆直接給了。
家裡有好東西也經不起婆婆敗家,依著她的意思把婆婆套根繩子拴起來,鎖在房間裡不讓她出門。
楚貴攥緊拳頭,母親辛苦維持活菩薩的名聲,沒想到一群人戴著銀首飾去哭窮,母親還打開大哥家的們讓人去搬東西。這是正常人能做的事嗎?人家不懷疑母親是得了失心瘋才怪。
這些人奪了娘子的銀首飾,母親打開大哥家的門,如果大哥不出來攪局,母親的計策就會得逞,楚貴不甘心,母親被認為得了失心瘋,大哥家如果全死了,所有的人都會認為瘋子殺了大哥一家。
“阿貴···”娟娘見相公發呆,叫醒相公。相公孝敬婆婆,可相公一定不能繼續縱容婆婆,早點做出決策。
“母親是正常人。”楚貴臉上帶著薄怒,還有對娘子的失望。
“正常人能看著我被一群貪婪的人搶奪東西,正常人能打開大哥家的門,讓人搬空大哥家。”娟娘拉著相公的手放在肚子上,“阿貴,娘再如此下去,我們一家要去乞討。”
“我想靜靜。”楚貴抽手離去。他很煩躁,害怕露出真麵目,掐死眼前壓迫他的女人。
娟娘失望地看著相公的背影,相公又要去那個女人那裡!
楚賈買菜時聽有人議論老婆子得了失心瘋,聽到大家的說法,不容他不相信。
“老賈,你怎麼了?”王晴花不想留在大兒媳家吃大雜飯,阿良媳婦她們嘴還沒有好,沒有辦法和她眼活菩薩戲。
大兒媳婦每天剁大塊豬肉,剁一顆大白菜,挖一碗麵放在鍋裡燉,王晴花捂著胸口,想吐。
老婆子瘋了,大孫子將來要光宗耀祖,不能有一個瘋子祖母。楚賈無奈地歎口氣,小兒子回來和他商量一下,把老婆子送回鄉下。
老賈看到她就和狗看到骨頭一樣,今天怎麼回事,看到她往廚房轉。
娟娘聽到瘋子婆婆的聲音,嚇得把值錢東西全鎖起來,扣上門栓,防止婆婆拿著她的東西散給臭不要臉的人。
娟娘用桌子、椅子抵好門她才安心。
王晴花敲著門,找小兒媳婦聊聊天,看看她的寶貝孫子。
娟娘捂著嘴巴不敢呼吸,怕瘋婆子知道她在屋裡。
“咦,人去哪裡。”王晴花扭頭到廚房找老賈。“老賈,娟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