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女娥,白蓮聖母8(1 / 2)

或許人將死, 看透一些事, 腦子變清醒。回想起這些日子發生的事,相公和柔嬸為讓自己躺著養胎的事反複無常, 楚貴想害她性命。

“聽說楚貴在外養的寡婦叫麗娘, 懷孕八月有餘,聽人說十有**是健康的男嬰。這位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憋了太久,生出來身體病弱。”

“噓,彆說了, 外邊的相公說了保小的,嫡子病弱, 不是還有繼室生的健康男嬰。”

幾個婆子閉上嘴巴, 儘心儘力保小。

想拿她的孩子當墊腳石。

娟娘指甲深陷肉中, 唇角溢出血水,讓自己保持清醒, “啊···”使勁用力, 長叫一聲。

“哇···”嬰兒的啼哭生響徹天空。

楚貴衝進產房,娟娘緊閉著眼睛,人像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啞聲抓住產婆問道,“我娘子如何?”

“脫力, 睡一覺就會醒來。”產婆抱著孩子恭喜道,“這一位小千金。”

“恭喜···”另兩名產婆說道。

她們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愣一下神, 本來該難產的人竟然生下孩子。

小肥豬縮在暗中,虧大了,為了救這對母女,他用完了僅剩的法力。

楚貴仰著僵硬的笑臉,居然是女孩子,心心念念的兒子沒了。“抱下去交給柔嬸。”

“是。”三位產婆抱著孩子找楚賈討賞錢。

楚賈一張老臉皺成褶子,伸手接孩子,“寶貝大孫子,我是你祖父。”

“是大孫女。”產婆賀喜道,“恭喜貴宅喜得千金,小千金皮膚紅,將來定會是一個大美人。”

楚賈立刻收回手,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柔嬸,把孩子抱下去。”

“是,老爺。”柔嬸垂眸掩飾喜意,抱著孩子到偏房。

楚賈給了他們一些賞錢,送她們出門。

產婆有些失望,隻給這點賞錢。

門終於開了,大伯娘臉上掛著喜意,剛剛她聽見了孩子的哭聲,“老三,我去看看娟娘?”

說著大伯娘把拎的東西交給楚賈,抬起腳走向產房。

楚賈嫌棄地拎著薄禮,能考上秀才、舉人的大孫子沒了。麗娘懷著孩子,生下來長孫過繼到娟娘膝下,都是小兒的孩子,親家公看在小兒捐助他趕考的份上,定會教導麗娘的孩子。

這樣一想,楚賈的心情稍微好些。

大伯娘見娟娘隻是脫力,並沒有大礙,才放心。她又到偏房看了一眼孩子,忍不住多看一眼柔嬸,不得不承認這個婆子看起來很年輕,怪不得把老三迷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她來到二房許久,也不見有人招待她。剛開始都在幫著娟娘和孩子的事,她不介意。等到她幫忙做飯給老三一家吃,竟連一句謝謝都沒有,也沒有人和她說話,便不自討沒趣提出告辭。“老三,家裡還有事先走了。”

楚賈對鄉下三房人很失望,四弟這樣對他,大哥竟然不教訓四弟。大哥、二哥看他和四弟心生芥蒂,也不從中調節一下,賭氣不想理大嫂。

院子裡的人又沒有理他,大伯娘心裡歎氣,算她犯賤,以後再也不來鎮上二房家。就當損失幾個錢買了一個教訓,大伯娘踏出院子,再也沒有回頭。

鎮上的人從產婆口中的知楚貴媳婦沒事,不過楚家二房不重視小姑娘。楚賈、楚貴得知孩子是一個丫頭時,看都沒有看一眼,教給婆子喂養。

大家又開始揣測婆子不會不養殘小姑娘,抱養外室的孩子。

大伯娘回到豬肉鋪子,沒有和兩人說楚貴那邊的糟心事,一顆心全放在鬱嬌娥的肚子上。

鬱嬌娥快生了,豬肉鋪子暫時歇業,等到她生下孩子,做好月子才開業。

三人守著院子過,大伯娘來了之後兩人的生活檔次上升幾個階層,過著快樂的米蟲生活。

在閒聊中,楚塵問了原主生母的事,“生母為我喪命,想知道母親她是什麼樣的人,與父親的感情如何?”

他們以前不提楚塵生母,念著王晴花養了楚塵一場。還有老三也和他們提了一下,不想讓阿塵和王晴花生分,這又是老三房中的事,他們就沒有在阿塵麵前多說話。

如今王晴花做了惡毒的事,老三變的更加糊塗。大伯娘尋思著還是說出來,讓孩子以後遠離老三,彆被老三左右了。

“你長的像你外祖父,嬌娥和你外祖母、你娘有幾分相似,這也算是個巧合。你母親為人爽朗大氣,與人沒有矛盾和隔閡,親戚、鄰居無不豎起大拇指。可你娘長的粗糙、凶悍,無人敢娶她,你爹到木家做短工,不知怎麼得,你爹打動你娘,做了木家的上門女婿,在我們眼中你爹對你娘有感情。”大伯娘繼續說了兩人成親後的生活,兩人婚後也算美滿,可是兩年內木家人全都喪命,“你外公外婆死後,你娘懷孕七月,你爹從鄉下招來王晴花伺候你娘,你娘生產時難產死了。王晴花留在鎮上照顧你,一年後你爹感激王晴花儘心儘力照顧你,娶了王晴花。”

楚塵眉頭深鎖,母親和經曆和娟娘的經曆重合了。如果他不讓小肥豬救娟娘,娟娘死了,楚貴就可以堂而皇之娶了麗娘。

木家一家子全死了,和楚賈有不可推卸的乾係。他懷疑是楚賈害死木家全家人,更確切說是楚家聯合王晴花害了母親。

“原來生孩子這麼可怕。”鬱嬌娥拍著胸口,肚子裡的孩子要是敢折騰她,出來後老娘揍死你。

“讓你少吃肉、多吃素菜,你偏不聽,偷偷吃肉。”楚塵趁機又開始教訓嬌娥,害怕她像前世一樣因難產喪命。

鬱嬌娥捧著肚子幽怨地看著男人,不早和她說明緣由,她還以為男人嫌棄她胖,才不讓她吃肉。早知道生孩子會經常死人,打死她也不偷吃肉。

“現在聽我的話,每次吃少些,用小碗吃飯,多喝粥,吃些蔬菜,隻吃肉魚。”楚塵摸著她緊繃的肚子。

“嗯。”她絕對聽話,她死了,男人再找一個媳婦,對孩子不好怎麼辦!

大伯娘到廚房燉魚頭湯,通過這些日子和嬌娥相處,發現她還是一個沒長大的姑娘,好多常識性的東西都不懂。看著凶悍,其實心地善良。大家以為阿塵聽娟娘的話,恰恰相反,不過兩人都是安心過日子的人。

鬱嬌娥心有餘悸,拉著男人站起來走路,鍛煉身體,好生孩子。

兩人走了一會兒,大伯娘叫兩人吃飯。

鬱嬌娥捏著沒有巴掌大的小碗,狐疑地看著大伯娘,這玩意裡裝著一口飯,確定她能吃飽嗎?

她看著桌子上的人用的碗和她一樣,腦子裡又浮現生孩子喪命的事,咧了咧嘴巴,低頭小口小口吃飯。一次一小口,嘗不出味道,根本不用咽,食物就滑進肚子裡。

侄媳婦的肚子比尋常人大些,而且又硬。快要生了,控製食量是好事,防止孩子再長大。

大伯娘低著頭不去看侄媳婦,怕自己忍不住給侄媳婦偷偷加飯。

碗裡的飯吃完了,鬱嬌娥用強大的意念控製自己不去盛飯,沒吃飽用蔬菜充飽。她開始專攻飯桌上的素菜,和吃草差不多,一點也沒有肉好吃。

三人吃好飯後,兩人扶著鬱嬌娥到集市上遛彎,鬱嬌娥壓著性子小步小步走著,日子過的太苦了。

鬱嬌娥每日被兩人折騰,性子沉穩好多,至少不風風火火打拳。

*

娟娘死裡逃生後,含情脈脈麵對虛情假意的人。把閨女從柔嬸那裡抱了過來,閨女就一直待在自己身邊。縱使她不喜歡丫頭,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閨女被柔嬸養歪。

“娟娘,有柔嬸照顧你坐月子,你找嶽母來做甚?”楚貴微蹙眉頭問道。

娟娘與世隔絕,絕對不知道外邊的傳言,她生產那日自己表現的絕對深情,娟娘應該更愛他才是,更聽他的話才是,他有一種有些事情已經脫離掌控的感覺。

“想母親了。”娟娘柔聲道,抱著女兒抹著眼淚。“可惜為你生的是女兒,不是兒子。”

“我都說了女兒、兒子一樣愛,你又多想了。”楚貴最後答應找嶽母來照顧娟娘。

娟娘抱著閨女低頭笑了,正室之位她絕對不會讓人。相公不喜歡她,設計她,她要把楚家的一切掌控在手裡,即使給閨女當嫁妝她也樂意,總比留給相公外邊的情人強。

娟娘的母親來了,李氏可不是善茬,從女兒那裡得知女婿是何人,開始幫助女兒鬥柔嬸。

這個女婿的心不能向著外邊的狐媚子,她還等著從女婿手中多摳一些銀子資助夫君兒子趕考。

母親來了之後,娟娘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專心養育閨女。

李氏與柔嬸鬥法,派人找到麗娘的住處,探的麗娘也快生了。如果生了兒子,以女婿對她的寵愛,女兒的地位不保,再也得不到女婿的資助。

李氏用柔嬸對女兒的方式對待麗娘,在不經意間讓麗娘肚子的孩子變大,她在的這段時間替女兒看著女婿,防著柔嬸。

柔嬸被李氏盯著抽不出時間去看望女兒,她去哪裡,李氏跟著去哪裡。她憂心女兒,可又不能暴露自己,要幫著女兒解決娟娘,好讓女兒當正室。

楚賈也叫苦不迭,親家在,他抹不開臉和柔嬸發生什麼,巴望著小兒媳婦快些坐完月子。

楚家二房的人因為李氏到來,日子過的痛苦不堪。他們又不能得罪李氏,還指望著即將成為舉人的李父提攜他們。

楚塵從小肥豬嘴裡得知二房的事,臉上冷意更深,這還不夠,還要讓他們過的更痛苦。

楚真到鎮上賣菜,到肉豬鋪子給楚塵送了一些吃食,從大嫂嘴裡得知三哥有了一個孫女。“天天叫著大孫子能考舉人,怕大哥氣的吃不好飯咯。”

“老四,你彆去找晦氣,等到孩子滿月酒我們再去。”大伯娘忍不住拉著楚真大倒苦水,好心好意去幫忙,人家當她是勞工。

楚真笑了笑,大嫂都氣成這樣,他做了十幾年的苦役非得死氣。

“小叔,阿貴去通知娘有孫女的事嗎?”楚塵問道。

“不曾。”楚真苦笑著搖頭,阿貴回鄉下的次數一個手指頭都能數的過來。

天天聽三哥說阿貴重視兄弟感情,最孝順,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三哥誇大了。生母遭難,從沒回鄉下看一眼,得了一個女兒也不通知生母。

楚塵皺著眉頭思索好久,終於下決定道,“小叔,母親總歸養了我一場,我想回鄉下跟她說喜事。”

楚真驚訝地看著侄子,三嫂做了傷害他的事,他沒有氣報官,沒有說一句怨言。三哥讓他們揭過這件事,侄子真的沒有再追究。

這孩子心還是太軟了,容易吃虧。“好。”

“嬌娥,你在家中要聽大伯母的話。”楚塵握著她的手說道。

“曉得了。”鬱嬌娥把他扶上車,見他還要嘮叨,“小叔,以後常來坐會兒。”

鬱嬌娥擺手說道,離生產的時間越來越近,不知怎麼的男人越來越婆婆媽媽,一句話重複說,天天教導她。

楚真笑了笑,侄媳婦真是孩子脾氣,他趕著牛車往前走。

“不聽話晚上隻給你菜葉子吃。”楚塵高喊一聲,怕自己不看著,大伯娘又不好說她,她又開始上蹦下跳到處蹦噠,亂吃東西。

鬱嬌娥凶惡地瞪了他一眼,女人辦事,男人老是嘮嘮叨叨,讓她沒麵子。

楚塵微笑的對著她,鬨孩子想象出嬌娥凶惡的小模樣,不由得笑的越發開心。

鬱嬌娥泄氣了,無論她表現的多麼凶殘,男人看不見啊。

不行,找時間帶男人去看眼睛,要不然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保不住。

大伯娘在一旁無奈笑了,這兩人真是一對小冤家。還好阿塵能製得住侄媳婦,否則侄媳婦像漢子一樣瞎折騰,肚子裡的孩子遲早會被折騰壞。

鬱嬌娥回到院子裡,一會兒走路,一會兒喝水,耳朵裡聽不到煩人的嘮叨聲,還有些不習慣。

大伯娘重新規整院子,開辟出一塊地種菜,她也不指望侄媳婦會種菜,以後來鎮上趕集時,幫忙整理一下菜園子。

沒有楚塵在中間調和,大伯娘和鬱嬌娥不知道說什麼,隻能各自做著各自的活。

楚塵和楚真到了楚家村,“你娘被大力家接過去。”楚真把侄子帶到家裡,才想起來王晴花不在他家了。

“嗯。”楚塵點頭道。

楚真鬆了一口氣,幸好侄子沒有問他為何不養王晴花,原因他還真說不出口。

楚真把楚塵帶到大力家高聲喊道,“大力媳婦,阿塵來看他娘了。”

大力媳婦暗道不好,楚賈把半死不活的王晴花丟給她,鎮子上傳言楚家和一個婆子好上了。這麼長時間也沒有人來看王晴花,豬吃什麼,王晴花就吃什麼,被她喂養的不像人,和畜牲差不多。

“嬸子,我現在可以去看母親。”楚塵笑著問道。

“阿塵,小叔還有事做,你要回鎮上,到家裡等著小叔。”楚真轉身離去。

“可以。”大力媳婦小心的拍著胸口,幸好楚真走了。要是讓楚真看到她把王晴花當畜牲養,要攤上大事。

大力媳婦帶著一個瞎子到一間矮小的房子裡,還沒有開門,就問道惡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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