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輝掛斷電話,到楚塵和他說的幾處房產,果真有記者守著。
“你兒子不會笑!”鐘晚晴陪兒子玩了很長時間,小家夥總是抿著唇看她。
“可能麵部神經壞死了。”楚塵拎起七仰八叉躺在床上的小東西,小家夥累的雙頰粉嫩,額頭的頭發被汗水打濕,薄唇微張喘著粗氣。
小家夥懸掛在空中,白眼珠子往上翻,手抱胸淡定地盯著無良的父母。
楚塵魚尾紋擠成幾條鴻溝,小家夥吞天一口口水。
“啊~”音調九曲十八彎,四肢在空中狂舞。
一雙溫柔的雙臂接住他,他的心還沒有落地,緊接著又是幾次空中飛翔。
起先小家夥還能啊啊叫幾聲,幾次之後,小家夥淡定環胸,眯著眼睛享受飛躍的感受。
“一點也不好玩。”楚塵嫌棄地的小家夥丟在床上,兒子一點也不可愛,“你應該歡聲大笑,爸爸好厲害,再拋高點。”
“再高就貼到房頂。”挽辰憂愁的擔憂爸爸的智商,真感人。
楚塵:“···”
鐘挽辰大眼清澄,受不了爸爸憂愁的小眼神,視死如歸皺著鼻頭張開懷抱,“好吧好吧,你再拋一遍。”
楚塵:“!!!”
楚塵視如珠寶捧著小家夥,“粑粑開始了呦~”
挽辰嘴角抽搐,哪來的神經病。
楚塵天真爽朗的微笑,拋···
“粑粑,你好厲害!”
“粑粑,再高一點!”···
聲調始終如一的尖叫,平靜如水的麵部表情。
楚塵腦子一抽,把不會演戲的笨兒子拋到床上。
“粑粑,你好厲···”挽辰身體在床上顛簸幾下,麵部表情終於有了變化,“怎麼了?”怎麼不繼續拋了,怎麼走了呀!
鐘晚晴癱倒在床上揉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道,“粑粑被你精湛的演技折服,”她把兒子揉搓到懷裡,悄悄告訴兒子小秘密,“粑粑被你萌化了,悄悄躲到角落裡開懷大笑。”
見兒子恍然大悟,她又道,“粑粑最喜歡和挽辰玩,每次他板著臉走開,那是強忍著開心,躲到角落裡自己樂嗬去了。”
鐘挽辰握緊小拳頭,信誓旦旦保證道,“媽媽,以後我天天誇讚爸爸。”
“乖兒子,粑粑開心,媽媽就開心。”鐘晚晴讓兒子看她笑的癱軟的身體,所以兒子要負責倆個人的樂嗬呦。
*
楚塵的公司步入正軌,裡麵全是剛簽約小萌新,隻有一個大佬小小茶花坐鎮。
“老板,盜文網站是國外服務器。”秘書頭疼,早知道不從鐘氏跳槽。糟心的老板什麼也不乾,從公司成立起,都沒露頭。
“小金,老板做你最堅硬的後盾,看好你···”
“粑粑,你好棒!”挽辰躺在大長腿上,大長腿像擺鐘一樣上下搖擺,舒服的不想睜開眼睛。
楚塵:臉上兩道黑線。
“腿上長點肉更舒服,有點硌人。”小肉手捏了捏**的骨頭,小家夥並不滿意的哼唧一聲。
楚塵:好想把這貨塞進他媽媽肚子裡重生一遍。
粑粑怎麼不搖擺了呢!
挽辰睜開眼睛見爸爸臉上緊繃的肌肉,媽媽說爸爸害羞了,“粑粑,”他腦子裡搜索媽媽教他的馭爸一百招,“我好可憐,生下來沒吃過母乳,沒享受過粑粑溫暖的懷抱,大表哥不喜歡我,叫傭人把我塞進狹小陰暗的角落裡,舅舅被姥爺訓斥,掉頭打我···”
喂喂喂,兒砸,能不能彆這麼麵無表情說這些話,感情充沛點行嗎?
楚塵才不承認心裡酸酸澀澀的,大長腿不由自主的又擺起來。
“粑粑好厲害~”
“就是這樣子。”楚塵把視頻對著自己,“我兒子···”難以開口,改造兒子成為正常人,十分困難。
小金抹掉眼角的淚水,他錯怪老板了。老板太慘了,老婆精神有問題,兒子心理有問題,老板不是故意翹班,配合醫生醫治病人。“老板,千萬彆給自己太大心理壓力,挽辰很···好。”真的好嗎?一點也不像正常兒童。
“嗯,這段時間辛苦你了,心理疾病需要長期治療···”
“老板放心,你隻要管好盜文那塊,其他的事交給我。”小金拍胸脯保證道。
楚塵又和他說了幾句話,毫無壓力把公司的事甩給秘書,打開筆記本黑了國外,他手下全是小作者,忍心從小作者身上吸血,並不打算給他留活路,也要斬斷他的活路。
“你這是養兒子,還是兒子養你?”小茶花有空的時候來這裡坐坐,看到這幕,忍不住噴笑。
“滾。”楚塵計劃著把小家夥丟進幼兒園,兒砸太鬨心,不好玩。
“不和你開玩笑了,你嶽父潛逃出鏡,被海關逮回來了。”小茶花特意來分享好消息。
楚塵估摸著刁霖出手先讓鐘輝出國,正好在國界那裡抓捕鐘輝,待罪潛逃,罪名可不小。
“他做的事激起民憤,沒有人願意給他擔保,昨天還找到我。”楚塵歎息,還真是不死心。“第一次開庭,我的車的控製裝備出了問題,已經查出來和鐘輝有關,已經和警察反應了。”
兩人在一起談話,鐘晚晴在廚房裡做料理,享受靜謐舒適的時光。
刁霖那裡甩出一大摞子鐘輝泄露公司商業秘密的資料,警察掌握鐘輝逼良為*娼、使用藥物控製人精神的罪證,逃亡、讓人頂罪。證據確鑿,法官判他蹲三十年。股東們起訴他,要求他賠償公司損失,法院凍結他的銀行資產,房產等不動產進行拍賣,用於還賬務。
鐘昊因為為人頂罪,也觸犯法律,判牢教改造一年。
一年後,他出來身無分文,他老子還欠債呢。女人沒了,最有出息的兒子還不是他的,他發現自己離開鐘氏,就是一個廢人,他做不來工作,隻能享受生活。
他想想頂多算知情不報,所以心安理得去找妹妹、妹夫。打聽好久也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裡,據說從父親被抓,沒有人見過他們。聽知情人說,妹夫陪妹妹和挽辰去治病。不過妹夫的網文公司辦的風聲水起,雖說都是中小作者,不過靠訂閱量翻身,很奇怪妹夫家的網站找不到盜文。
鐘昊出獄後的日子可難熬了,以前認識的狐朋狗友不幫他就算了,還找人套麻袋把他揍的半死不活。最後迫於生計,隻能乾出賣體力的活,被成活蹉跎的失去了原有的麵貌,剩下的隻有蒼老。
刁霖把圖片攤在桌子上,他和楚塵相識一年多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這人似乎知道他藏在心裡永遠不能說出的秘密,在他麵前露出真性情,和他在一起,反而最舒服。
鐘晚晴臉皮子僵了又僵,刁霖和父親、鐘昊有多大的仇恨,執著於收集倆人最落魄時候的照片。“真慘!”她不忍直視把照片移到丈夫身邊,不會出手忙任何一個人。
“你們倆個就打算在莊園養老?”刁霖躺在吊籃裡,在這裡待一兩天是享受,天天待下去骨頭都軟了。
“每天抓盜文網站,處理公務,忙都忙死了。”楚塵坐在這裡聊天,手指沒停,一直處理刷分、刷收藏、抄襲等問題,每天幾百上千條信息,都要及時處理。
“···”刁霖哼笑一聲,斷斷續續有和他們聊了一些其他事,才告辭。
刁霖一走,鐘晚晴趴在丈夫身上扭著他的耳朵威脅道,“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刁霖和我們還什麼關係!”
“你爸私生子你信嗎?”楚塵合上電腦懶洋洋回答道。
“不可能。”鐘晚晴斬釘截鐵道。
刁霖長的像極了刁家人,唬她是傻子呢!
“這不就得了,刁霖不是你家的人,側麵論證你哥或者你爸得罪他,要整垮鐘家。”楚塵覺得有些事情沒有必要非要搞清楚,這樣的相處方式挺好的。
他有一個猜測,刁霖可能不是原來的刁霖,在六年前被遣送到非洲,可能變成另一個人,鐘大伯?鐘大哥?刁霖不說,誰又能敲得開他的嘴呢!
鐘晚晴仔細想想有這個可能,也沒繼續糾結這件事。
就這樣,鐘晚晴在後麵當狗頭軍師,兒子逗丈夫玩,丈夫每天都存在一種錯覺,快要被兒子玩壞了。
他爸每天聲情並茂讀書,各種各樣的小白花癡文,女主是太陽、向日葵,遇見不平拔刀相助···如今鐘挽辰看到這樣的女孩子躲的遠遠的,自己創業,還要兼顧家裡的網文產業,每天都要審核書的三觀,他對女生了解透透的,導致找他搭訕,勵誌把他溫暖成陽光男孩的女人,全部被他列入禁止靠近的人。
他還不夠陽光嗎?整天把爸逗的緊繃臉皮子,躲在角落裡偷笑。
楚塵得知女主和鐘耀離開孤兒院,一起到社會上打拚,鐘耀不愧是男主,在短短五年裡憑借自己的實力創辦一家小公司,女主在溫柔男配、勵誌竹馬中搖擺不定,三角戀的關係熱火朝天上演,“挽辰,你瞧瞧這才叫魅力,即使知道女生腳踏兩隻船,倆個男人還不肯放手。”
“這女的身體、精神都出軌,不甩了,倆個男人眼瞎!”鐘挽辰瞥見頭發已經掉完的母親,正在花園裡伺候寶貝花朵。
印象中母親從沒有離開過帶有樹林的彆墅,父親除了接送他上下學,基本上陪母親待在家裡。他知道母親年紀輕輕為什麼掉完頭發,年輕的時候吃了對身體不好的藥。
“眼真瞎。”楚塵附和一句,起身去弄他的小菜園嘍!
鐘挽辰周末回家陪父母,其他時間留在市裡。
每次回來都感覺父母老了一點,想抽點時間多陪陪他們,總是被一些事耽擱。當他有了家庭,有了孩子,陪父母的時間更加短暫,等意識到父母已經非常非常老的時候,再也沒有機會陪伴他們。
送彆父母,天空中下著蒙蒙細雨,鐘挽辰有兒有女,和兒女相處的過程中,才明白父母對他無私的愛是多麼可貴。
夫妻倆的親友都走了,刁霖從鐘大伯父子的墳墓走來,深邃的眼眸盯著倆人的照片,嘴角勾勒出笑容,至少在楚塵麵前他不是刁霖,可以作為原本的自己活在世上,那就夠了。
看著鐘輝出獄後變成沿街的乞討,心裡彆提有多爽快。空難後,他逼死了自己最摯愛的兩人,一屍兩命,因為鐘輝給愛人吃了致幻藥,愛人帶著未出世的孩子與他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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