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白露家裡也沒有提過反對,於是她的誌願就這麼定了下來。解鳳惜一向不乾涉他們幾個的決定,隻是某一次曾經調侃葉爭流,讓她千萬彆後悔。
葉爭流當時還想,鼓勵小師姐追夢,這有什麼後悔的。
現在她知道了。
學醫怎麼那麼忙啊,學醫怎麼有那麼多的課啊,期末複習怎麼有那麼多的知識點要背啊!
白露埋首在醫山書海之中,她平時約都約不出來!
短暫地收回了自己發散的思緒,葉爭流第一
千八百零一次好奇地衝師兄打聽。
“老師跟應老師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啊?”
她這些年也零零散散地收集過一點線索,知道應鸞星和解鳳惜本是生活在同一個家庭中的養兄弟。
至於他們後來,究竟是怎麼鬨成現在這副水火不容的樣子,葉爭流一點頭緒也沒有。
她猜,關於這兩人的過去,向烽可能會知道一點。
問題是,向烽的那張嘴巴,真是比實驗室的密碼門還嚴實。
凡是他不想說的話,葉爭流要是意圖從他嘴裡套出來,那可真是白日做夢。
果不其然,向烽惜字如金,隻回了一個短短的:“不”字。
葉爭流聳聳肩膀,感覺自己真是……毫不意外。
摩托車停在書店門口,葉爭流先一步輕盈地從車上跳了下來。
她反手摘下自己的頭盔扣在向烽車把上,也不等師兄下車庫停車,就在清脆悅耳的風鈴聲裡推開了書店大門。
門上那串風鈴,是葉爭流和白露花了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她們兩個一起穿的。現在,上麵懸掛的羽毛都已經快褪色脫落光了,這串風鈴卻始終沒換。
什麼時候再和白露一起串一個。葉爭流在心中暗暗想道。
水吧前台,黃三娘百無聊賴地坐在那裡,見葉爭流進來,也隻是懶洋洋地打個招呼。
“老師在樓上。”
葉爭流高高興興地應了一聲,把懷裡的棒棒糖花分了黃三娘一支,熟門熟路地順著木質的樓梯,一路腳步輕快地跑上樓去。
樓上的布置彆有洞天,和樓下森係裝修的書吧水吧不同,儼然成為一個中式家具打造的古典天堂。
屏風後麵,解鳳惜的影子在貴妃榻上若隱若現,看看表,現在正好是他一貫午睡的時間。
葉爭流隻是瞟了一眼,就興衝衝地先去拉住了白露的手。
“白露姐!”
白露顯然也很高興,用通訊工具聊天,總比不上麵對麵的看上一眼。她笑得眉眼彎彎:“小爭流。”
縱觀整間房子,唯一與這古色古香的布置格格不入的,大概就是幾處充電口,外加桌上牆上,擺放懸掛的相框了。
相框裡的主人公時而是向烽和葉爭流,時而是白露和向烽。此外,還有少許的幾幅是葉爭流和猴猴,以及白露和猴猴的比賽合照。
至於這間屋子真正的主人,他倒從不在這些相片裡露麵。
其中最大的一幅,是還是葉爭流和向烽搭檔,摘得世界銀獎的那一回。
畫麵上,葉爭流身穿一襲藍白交加的比賽服,水鑽星星點點遍布在她的裙擺和雙肩。
那一刻,葉爭流正被向烽高高拋起,純白的冰場成為最天然的背景色,她在空中唯美旋轉的一幕,永遠定格於相片裡。
不過後來,葉爭流的發育關難過,向烽又受了傷……這個草台班子的花滑隊就此宣布解散,向烽轉而去搞地下樂隊,葉爭流則重新回去高考。
反倒是大家的關係一直沒有落下,好像和最初也沒有任何區彆。
兩個姑娘嘰嘰喳喳,吵得不得了。解鳳惜終於推開枕頭,猶抱琵琶半遮麵地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他眼下還帶著一抹淡淡的青色,食指頂著眉心,看來昨晚是沒太睡好。
似笑非笑地看了兩個徒弟一眼,他也不直接嫌棄葉爭流鬨人,而是指了指她身後的那個抽屜。
“吃點。”
葉爭流端詳了一下抽屜把手,並未打開:“嗯?是什麼?”
解鳳惜慢悠悠地說道:“喉寶。”
葉爭流:“……”
樓下風鈴聲又響起,向烽終於晚一步走上樓來。
他順手拿起葉爭流擱在桌上的糖果花剝了一塊,很認真地對解鳳惜說:“接師妹的時候,遇見應叔叔了。”
葉爭流驚奇地看了他一眼。
——等等,你不是讓他找彆人帶話的嗎?
解鳳惜的表情也挺驚訝。
他看了看葉爭流:“我聽說他去大學當了老師,結果是你的大學?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他怎麼還沒忘?”
不就是當年他辦支花滑隊玩,看中小葉爭流無論體態、容貌、素質還有對藝術的感受力,都是個好苗子,於是從應鸞星手裡挖了角嗎?
對,這事兒確實辦得不厚道,解鳳惜也知道。
他當時是故意的,而且一開始的確是對準應鸞星拉起的隊伍故意挖的人。
可問題是,應鸞星的那個項目,但凡是個有良心的人,能讓葉爭流繼續練下去嗎?
雖然應鸞星口口聲聲堅信葉爭流很有天分,但看看葉爭流這漂亮的小臉兒,這他娘的不是在瞎胡鬨嗎?
哪怕應鸞星是個搞摔跤的,解鳳惜可能都不會一時手癢挖了他的牆角。
問題是!應鸞星當時帶的可是舉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