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一句外,這位詩人還有“大明湖,明湖大, 大明湖裡有荷花。荷花上麵有蛤.蟆, 一戳一蹦躂。”、“昨天一孩叫俺爹, 不知他娘是哪個?”、“遠看泰山黑糊糊, 上頭細來下頭粗。”等膾炙人口的名句。
真是詩詞界的泥石流,瞬間令人眼前一黑。
葉爭流拿卡的手, 微微顫抖。
如果說, 黃階卡是專門收錄這種具備黑色幽默的詩句, 那她會不會哪天在黃階卡裡, 抽到“有朝一日天晴了, 使掃帚的使掃帚,使鍬的使鍬。”的打油詩?
就是抽到個“篩石灰啊篩石灰”,那也相當於乾隆卡級彆的暴擊好嗎。
像是感應到了葉爭流此時的心情一般, 她身邊沉沉熟睡的殺魂, 竟然也同時睜開了眼睛。
他移動手臂, 輕輕一扯葉爭流的褲腳。
葉爭流感覺到殺魂的動作,不由心中一驚。她先是停下動作,緊盯著自己的室友問道:“你能看到?”
殺魂迷茫地看著她, 不解的眼神可以回答一切問題。
呼, 嚇她一跳,還以為殺魂突然能夠看到她的係統彈窗了。
葉爭流肩膀緩緩放鬆:“你怎麼突然拉我?”
殺魂因傷勢而渙散的目光也緩緩地釘成一束, 集中在葉爭流的臉上。他嘴唇翕動,吐出幾個虛弱的氣聲:“你聽不到?”
對於殺魂的經驗,葉爭流從來不敢忽視,因此聽他這樣一說, 她心中便是一緊。
她緩緩挪動腳步,輕悄悄地背靠上冰冷的青石牢牆。五個數後,被殺魂特意指出的那股聲音愈發清晰——那是幾道重重的腳步聲,雜而不亂,遙遙地從甬道中傳來,聲音十分清晰。
不是獄卒,獄卒不穿這種高底的粉漆靴子,腳步聲也沒有領頭人那麼颯遝而無遲疑。
葉爭流皺起眉頭,側耳聽著那群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然後轉過長廊的拐角……
見鬼,他們是衝著自己這間牢房來的?
不等葉爭流判斷出這群人來意為何,對方已經站在了她這間牢房的門口。
領頭的男人高高瘦瘦,枯乾的像個子夜時分淒厲的影子,他身披一件玄色披風,衣物純黑渾無暗繡,不由令他看起來更似個剛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一般。
至於他身後的四名隨從衣著相同,儘數右側佩刀,剛到牢門口就整齊劃一地低下頭去,一望之下便知調.教得當。
眼見來者不善,葉爭流的心臟不由得漏跳一拍。
幾乎在照麵的第一時間,葉爭流就猜到了這人的身份。
領頭的這個男人,他應該就是鬥所名義上的掌管者,也是慕搖光上島以來的第一政敵,叢影。
黑衣首領叢影,冷冷地掃視過這間牢房,甚至沒有朝葉爭流或者殺魂多看上一眼。
這一刻,他的神色漠然到,仿佛葉爭流和殺魂不是兩個大活人,而是兩個擺好的棺材。
片刻之後,叢影露出一個純然惡質的笑容:“鬥所陽氣聚頂之處,留著女子與牝雞司晨無異,不吉。島主必是色令智昏,這才同意她來鬥所,如今還是讓叢某撥亂反正為好。”
“把這妖女拖出來殺了,劃爛臉頰,亂刀砍死。”
四個隨從立刻應諾領命,當下一人開鎖,兩人站在牢房門口,對葉爭流拔出了刀,剩下一人護衛在這首領的身側。
這一串動作訓練有素,極為流暢,中間甚至沒給葉爭流半秒鐘插話的空閒。
瞧著那兩人持刀逼近葉爭流的場麵,牢房外的黑衣首領甚至笑得十分痛快。
看著他那暢快的微笑,葉爭流恍然大悟。
這人故意的!
他根本不想聽見葉爭流和他辯駁周旋,因為他親臨此地的目的,就是想讓葉爭流死!
此時此刻,葉爭流心裡有一套來自祖安的問候,想要送給眼前這個黑衣首領的全家。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杜牧卡的“手把手教你打架”技能已經悄然打開。
同一時間,“十年一覺揚州夢”幾個字也已經蓄在葉爭流舌尖,隻待一觸即發的那個時機。
葉爭流握緊自己腰側長劍,想著自己剛剛到手的那幾張卡牌。
李賀卡不用想了,這張卡的讀條時間特彆長。就葉爭流自己的感覺判斷,它現在讀條才讀了不到四分之一,一時半會兒是指不上的。
倒是練子寧和“大炮開兮轟他娘”,比較適合於現在的這種情況。
隻可惜,時間緊急,葉爭流還沒有來得及試過練子寧的技能。
不過,在這種危急時刻,硬頂著頭皮也要上了。
葉爭流現場練兵,先下手為強。
練子寧的普通攻擊技能,“空穀扣弦驚夜月,上林飛箭待秋鴻”瞬間發出。
這是她獲得的第一個普通攻擊技能,據葉爭流自己感覺,這個技能的冷卻時間也不算長,平均每二十秒鐘就可以打出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