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爭流在離開?楚國之前, 便料想到慕搖光的情報不是白白提供,他恐怕有什麼後招在下麵。
所?以,葉爭流曾經把自己放到慕搖光的位置上, 對於慕搖光進行了一場搞事模擬。
——如果她是慕搖光, 她會把支走了葉爭流的臨海城勢力怎麼樣呢?
營救天香公主, 並不會用去太多時間。
無非是趙玉濃尚且未被擄入神域, 被葉爭流和雲渺之當場救走,或者趙玉濃已經被擄入神域, 被闖進其中的葉爭流救走,亦或……帶走屍身。
慕搖光或許不知道葉爭流有地圖係統的瞬移功能,但他一定能想到,葉爭流養著鵝子、又收藏了許多靈器, 能夠快速移動的手段一定不會太少。
所?以說,葉爭流不會離開太久。
那麼,在這短暫的、葉爭流離開的時間裡,假如葉爭流是慕搖光,她要挑什麼地方搞事?
黑甲營嗎?
不。
黑甲營聲名在外, 向烽更是百年難遇的一員良將。
黑甲營和向烽互相配合,相得益彰, 如虎添翼, 可謂是一塊水潑不進的鐵板。誰要是硬要來啃一啃這塊硬骨頭, 那就要先?好好掂量一番自己的牙口。
慕搖光並不是沒有尖牙利爪的軟蛋, 但他何必把力量浪費在這種地方?
所?以, 當時的葉爭流腦中飛快轉過一係列的思路, 然後,她把保護的重點放在了臨海城和鄧西國上。
臨海城是葉爭流的大後方,也是她起家的根據地, 除了無可替代的經濟地位外,還有著非常重要的政治意義。
這如果這裡出了事,無異於當著天下人的麵,往新任滄王的臉上重重地扇了一個耳光。
再或者,是鄧西國。
葉爭流剛剛拿下鄧西國不久,雖然她占據鄧西國以後,就一直在大力推廣各種安定惠民的新政,但每個新政出台,都意味著會有“舊人”的利益受到損傷。
若說鄧西國內有很多人敬愛著葉爭流,葉爭流是相信的。
若說鄧西國內還有很多人痛恨著葉爭流,那葉爭流就更相信了。
慕搖光一向在挑撥離間、推棋作子上有著當世無人能及的天分。所?以,他要是想抓住這個機會,在鄧西國掀起一場政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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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葉爭流也不會意外。
故而,在得知消息解鳳惜的詛咒被全麵拔除的消息以後,葉爭流大喜過望。
她飛快地趕回了臨海城大本營,搶出時間將解鳳惜招魂喚醒,同?時心裡暗暗地鬆了口氣,心想自己可以無虞地離開?了。
……那時的葉爭流不會料到,自己犯了一個極其險惡的錯誤。
她不知道,原來歡喜神域的邊緣和貪婪神域的邊緣交接,也不知道,貪婪之神竟然在慕搖光的挑動下,對自己的卡牌動了心思。
一句話的情報錯誤,導致葉爭流錯估了自己在神域中的預留時間。
被錯估的預留時間,導致葉爭流沒有擬準慕搖光的下手目標。
正是“強弩之末的葉爭流會被貪婪之神留在神域”這件事,讓慕搖光覺得自己有充足的餘暇,足以去拿下那塊最難啃的骨頭。
假如臨海城是葉爭流貼身的小衣,那黑甲營大概就是葉爭流無堅不摧的戰甲吧。
無往不勝,所?向披靡。
這樣的一件甲胄,慕搖光偏要扯一扯看。
——如果說,葉爭流是黑甲營的君主,那向烽便是黑甲營的靈魂。
慕搖光想要抽走黑甲營最重要的脊骨,最快速的方法,就是取走向烽的性命。
————————
這個無雨無雪的風高之夜,和黑甲營曾經經曆過的每個夜晚似乎並無不同?。
無論是輪守的戍卒、入夢的士兵,還是主帳裡披著外衣,在燭光下翻閱這一季度軍備報表的向烽,無人察覺到殺局將在今晚儼然降臨。
當一輪鉤戈似的彎月行至中天的時候,一個恰好抬頭看天的值夜士兵,發現月色的流光似乎閃動了一下。
那一刻,月芒不再寒涼似水,反而更像是一潑猩紅的血。
值夜的士兵以為自己看錯了,急忙揉了揉眼睛。
像是為了配合他的心理活動那般,月亮靜靜地掛在天上,月光還是那樣冷清而皎潔的模樣。
一切都像是士兵因為缺覺看花了眼睛,沒有人發現任何異常。
於是,士兵繼續按照自己的巡邏路線前進。
路上,他遇到了另一個同營值班的兄弟,沒有笑,卻對他輕輕點了一下頭。
但同?營的弟兄,卻並沒有回應士兵這個無聲而友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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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招呼。
士兵看到同營的兄弟猛然抬起頭來,接著,那人的下半張臉上便露出了極度驚駭的神色。士兵也下意識順著對方的目光所?及之處望去,然後他看見——
士兵看到,數千身披甲胄、全副武裝的敵人。
敵人手中持握著銳器,腳下踏著火焰和冰霜,像是神明派下的使者那樣,從天而降。
以士兵的世界觀,他甚至不能理解眼見所?見的這一幕,就如同?二?維生物難以描述三維的世界。
半空中似乎豁然割裂開?了一道呼呼漏風的大口子,黑洞洞的裂口像是一個沒有儘頭的傷口,源源不斷的敵人們就從那個傷口裡,像是豆子一樣被傾倒出來,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