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7、第 307 章(1 / 2)

沈飛明要是這麼說, 茹娘就明白了。

她已經明白,為何這個男人一開始的出場,會那樣瑞氣千條、金光萬丈, 散發著閃閃的財氣光芒。

當初, 在葉爭流告知茹娘, 她已經請托了一個朋友前來保護她時, 茹娘心裡對於“雁山沈飛明”的概念,尚且隻是一個模糊的輪廓。

葉爭流采取了最簡潔、最直白的描述方式。

她對茹娘說, 滿街男人她隨便看,裡麵胸最大的那個就是沈飛明。

茹娘:“……”

一開始聽到這個描述的時候,茹娘還?以為葉爭流是在開玩笑。

直到七日前的上?午,樓中侍女忽然前來請示茹娘, 說是樓下有一位郎君不肯離開,執意要點樓主您的花牌,不知是不是來找茬的。

茹娘聞言,當即高梳發髻、曼整妝容,撫一撫手腕上?三四隻細細的白玉手鐲, 聽它們輕撞出一串泠泠聲響,又撥動了自己腰間懸掛的一串葡萄石榴銀紋香囊。

還?沒有走下二樓的拐角, 茹娘就已經聽到下麵傳來的動靜。

那個前來找茬的男人, 倒出乎意料地有著一把好嗓子?, 聞聲如同清風朗月, 聽起來一點不像是會主動難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們的那種人。

他似乎挾著幾頁紙張似的東西, 將其拍在了桌案上?。

“玉人難求, 三千兩不夠,也是理所應當。我便再添三千兩,不知可否能求見一麵茹娘姑娘?”

樓中姑娘皆是訥訥不語, 不敢替茹娘應聲。那男子便又是一笑?:“好,那我就再加——”

數目尚且未曾報出,就先被茹娘一口打斷。

她慵步踱下樓去,佳人未至,柔聲先揚:“還?請客官稍安勿躁,您要茹娘相陪,茹娘這便來了。”

在現身之前,茹娘心裡已經做好了數種準備:自己一不出名,二沒有過人美色,他卻寧可花費六千兩銀,也要見自己一麵,恐怕來者不善,是敵非友。

但在見了這個男人以後……

說來慚愧,茹娘心裡當時確實隻剩下一個念頭:好大!真的好大!怎麼會這麼大!

那兩片麥色的胸肌寬厚飽滿,肌肉緊實,線條流暢,幾乎在入眼的瞬間,便令旁人呼吸一窒。

若是有

<h1 id=chaptername css=chaptername>307、第 307 章(1/6)

</h1>人敢伸出手去,在那段胸膛上?按壓一下,除了溫暖緊實的皮膚觸感?,也必定能夠摸出大塊肌肉特有的彈手之感?。

直到此時,茹娘才明白過來,原來葉爭流那句“胸特彆大”並非一種?調侃的說法,而是完全的寫實。

既然如此,那他上?門點了茹娘的名字,就不是為了前來尋仇,而是要找一個能夠留下的借口,以便日後對茹娘施行保護了。

既然有銀票,不賺白不賺。茹娘款款而來,對著沈飛明熟練地應和了幾聲笑語,又腰肢一轉,柔媚地請他上?樓細談。

頂著一片“這客官出手好生大方”和“樓主今日豔福真是不淺”的目光,茹娘親自將沈飛明引入自己位於頂樓的寢居。

那時她對沈飛明的為人尚不了解——沈飛明雖然是葉爭流的朋友,可她卻也隻是葉爭流的下屬。何況茹娘經年沉浮紅塵俗世,難免對世上?男人冷眼相看。

尋常男人來了芳華城,不會升起神女之思的,隻怕一百個裡麵也沒有一個。

在茹娘的預判之中,沈飛明也不會成為那個唯一的例外。最多就是看在葉爭流的麵子上?,這個男人願意繃住;或者他以為這種?事沒有什麼,所以壓根不必收斂而已。

但無論沈飛明如何做想,茹娘總要好好招待對方。

有沒有真正招待並不要緊,隻要讓對方覺得自己被好好招待,這便成了。

茹娘垂下眼簾,再?次撫了撫手上?玎璫作響的一串白玉細鐲,用梔子?、忍冬、桂花給香爐裡合了一捧馥雅微甜的開蘭香。

再?抬起頭來時,她還不等說話,就先為沈飛明的表現震了一下。

——原來這男人不知何從時起,已經規規矩矩地把兩片衣襟攏好,原本大敞著的健碩胸肌,如今全被衣料覆蓋。

沈飛明正襟危坐,把自己包得就剩一段脖頸露在外麵。要是有不知情的人來了,可能會覺得他才比較像那個被拐騙進花樓的良家少女……哦不,婦。

茹娘:“……”

茹娘見過的怪人多了,因?此隻是溫柔一笑?,也不上?前去近沈飛明的身。

她替沈飛明端來酒壺杯盞,得了此人一聲道謝。緊跟著,茹娘又柔聲問道:“有酒無樂,也是掃興。

<h1 id=chaptername css=chaptername>307、第 307 章(2/6)

</h1>不如我拿來琵琶,為您彈奏一曲如何?”

沈飛明聽了,當即興致勃勃地攔下茹娘。

“阿妹彆這樣。又喝你的酒,又要你唱歌,未免太不好意思了。既然你請我喝酒,不如我唱歌給你聽吧。”

茹娘微微一愣,遲疑道:“不敢當您一聲‘阿妹’。”

沈飛明對葉爭流的稱呼是“小阿妹”,這個茹娘還?是知道的。

沈飛明聽了這話也是一愣:“你不喜歡嗎,那我該怎麼稱呼你?”

他皺起眉頭仔細地想了想,終於一拍大腿:“要不然的話——我叫你‘老妹兒’?”

茹娘:“……”

茹娘百依百順,茹娘溫柔似水。

百依百順的茹娘很是艱難地回答道:“……您願意怎麼叫妾身,就怎麼叫吧。”

沈飛明哈哈一笑?,倒沒幾乎重複那個把茹娘雷得炸毛的稱呼。

他從桌上?抽了根筷子?,很有節奏地敲打起一隻銀杯,扯開嗓子?便唱了起來。

那歌聲慷慨激昂,直抵雲霄,好像是一百頭騾馬在同時嘶叫,又像是滿曠野裡跑丟了一千隻肥羊,把趕羊的狗氣得嗚嗚狂吠一場。

茹娘聽著聽著,按在膝上?的手指便不自覺地將布料抓成一團,眼中也漸漸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

少息,沈飛明停下嚎啕大歌,喝了口酒潤了潤嗓子?:“怎麼樣?”

茹娘溫柔似水,茹娘百依百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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