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曾經活躍在大陸舞台的六位邪神?裡, 殺戮是最後一位,尚沒有被?葉爭流封印的神?明。
論來?,葉爭流拿到殺戮之?神?家裡的門鑰匙, 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事了。
第一次, 她從解鳳惜的傷口裡撿到了殺戮的詛咒, 煉出了一把□□, 就近打開了半神?域的門鎖。
第二次,她從瘋狂之?神?的傷口裡撿到了殺戮的詛咒, 煉出了一把點對點的殺戮神?域鑰匙。
這把鑰匙通體幽黑,紋路冷硬,好似片片炸起的尖銳羽毛。
葉爭流將它拿在手裡,半天也不能?捂暖一點。倘若她拿著鑰匙的時?間久了, 掌心還會被?冰得生疼。
就仿佛被?煉化的詛咒仍然心存不甘,於是用儘一切方?法,也要給人找些?不痛快似的。
隻要葉爭流想,隨時?都能?憑借此物瞬移進殺戮之?神?的神?域之?中。
在上一世,葉爭流年紀還小的時?候, 老師給同學們布置半命題作文,題目就就叫做《我將成為?一個……的人》
如今, 葉爭流手握殺戮神?域的門鑰匙, 憂傷地深思道:我當年一定沒有想過, 自己居然會成為?這麼一個專門配彆人家門鑰匙的人。
…………
既然連葉爭流自己回想起來?, 都頗覺際遇神?奇, 那麼, 對此毫無預感的殺戮之?神?,在見到葉爭流時?的表情,自然就更?是繽紛好看。
當葉爭流啟動鑰匙, 身影自殺戮神?域現身之?際,迎接她的並非神?明的深沉質問,而是一聲……尖戾陰沉的鳥啼。
與此同時?,數片漆黑羽毛自天空飄灑而下?。若是不知情的人來?了,可能?會以為?自己正趕上殺戮之?神?的褪毛期。
葉爭流旋身,避開一片悠悠落下?的黑羽,順著羽毛飄落的方?向抬起頭來?,平靜道:“聞名?已久了,玄衣羽主。”
從應鸞星到浮生島,自玄衣司到解鳳惜……在當今神?明之?中,除了慕搖光之?外,殺戮之?神?大概是和葉爭流牽扯最深的一位神?明。
然而不知是命運的巧合,亦或是造化的刻意安排,葉爭流竟然直到此時?,才麵對麵地和殺戮之?神?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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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人生中第一個招呼。
殺戮之?神?,也就是玄衣羽主,祂的神?明態乃是一個身負雙翼的鳥頭人。
隻見一顆頭頂墨翎冠的遊隼鳥頭,正正好好地長在人類的雙肩之?上。
玄衣羽主的脖頸從上到下?,由細到粗,覆蓋著一層濃密的黑羽。那些?羽毛聲勢浩蕩地向外蓬開雨傘般的形狀,卻仍然無法抵消這副長相的頭重腳輕之?感。
巨大的雙翼自玄衣羽主背後生出,闊若垂天之?雲。那對翅膀遮天蔽日,摶風而上,不知幾千裡也。
即使在副本裡已經數次相見,葉爭流仍然在心中感歎一聲:好一副寬闊的翅膀。
葉爭流閃身,再次躲開幾片飄搖而落的羽毛,同時?免不得在心中暗想:倘若把這兩個膀子卸下?來?,摘下?來?的細絨也不知能?煉出多少件羽絨服。
她要是帶兩個鳥翅膀回去,裴先生多半還是不會吃的。
不過若是把吃的換成穿的,將原生態精加工變為?衣物,說不準大家就都能?用了呢?
殺戮之?神?尚不知葉爭流心中抱著怎樣出格的打算。
不過,被?這樣殷切地惦念著,殺戮還是隱約覺得,自己的後背好像有點涼。
“你是誰?”殺戮之?神?問道。
說話之?間,祂也不曾降下?自己的高度。
從始至終,玄衣羽主一直拍打著翅膀,懸停在天空之?上,祂那雙黃澄澄的銳利眼睛,也一眨不眨、居高臨下?地看著葉爭流。
那雙圓眼裡滿含死意,是一種?純粹的、隻有居於食物鏈最上端的存在才能?擁有的目光。
在大多數時?候,就連人類走進飯館,挑選現點現殺的活江魚時?,都不會露出這樣的眼神?。
冰冷、嚴酷,連一絲溫度也無。
就像是玄衣司那身嚴嚴實實包裹到領子、分外不近人情的黑色製服一樣,殺戮之?神?給葉爭流的第一感覺,就仿佛是應鸞星的三次方?。
“我是葉爭流。”葉爭流好好地回答了這個問題。
她始終仰著頭,眼珠一轉不轉地留意著殺戮之?神?的表情,試圖觀察到殺戮之?神?聽到這個名?字以後透露出的情緒。
最後事實證明,都是葉爭流想太?多了——除非日久天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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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1>朝夕相處,不然哪個人能?從一張鳥臉上讀出細微複雜的含義來??
殺戮之?神?沉默了一會兒,祂始終毫無表情……也可能?是葉爭流看不出祂的表情。
總之?,祂的鳥嘴一張一合,聲音也鳥裡鳥氣?:“你是……上代‘鸞’向我備告的那個人類。”
聞言,葉爭流的臉色幾番變化,最終化作一聲悠長的歎息:“能?讓玄衣羽主留下?這份印象,隻怕應鸞星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吧。”
殺戮之?神?漠然垂眼,給出的反應絲毫不像是有人剛剛提到祂最為?忠心虔信、死不瞑目的屬下?。
又過了片刻,玄衣羽主突然冷不丁地補上一句:“你還是……叛徒‘鳳’的徒兒。”
“……”
葉爭流眨眨眼睛,在自己和對方?的問答之?間,她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些?許不對。
如果說,殺戮之?神?管應鸞星叫“鸞”,尚且無可厚非。
那祂把解鳳惜直接叫做“鳳”,是不是有點太?親昵了?
思考片刻,葉爭流試探地問道:“玄衣羽主,你還記得我叫什麼名?字嗎?”
這個問題可以說毫無難度,畢竟,她可是剛當著殺戮之?神?的麵,做完了自我介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