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先生,你要跟我對賭,總得拿出點誠意來。”
對麵的中年男人大腹便便,笑嗬嗬如彌勒佛,隻是眼神透露出幾分精明。
宿鳴咬咬牙,又加了幾個點,對方這才滿意收尾。
秘書,財務,高層都被他換成了親信,這才能妥當地開娛樂公司,開會當天否定的人都被宿鳴一紙辭退送走。
如此大動乾戈的裁人,讓外界都在傳言公司恐怕是要倒閉,他對此無動於衷。
宿鳴一門心思要乾大事,充滿自信地在宿沁身上投資。
這次對賭於他而言是百分之百的盈利,他相信,隻要宿沁好好表現,肯定能拿到不少回報。
對於宿沁而言,則是天降災禍。
“一年三部電視劇,兩部電影,是不是太多了?”她的小臉登時慘白。
“女兒,這些可都是好片啊。”
宿鳴以一個商人角度,哪能想到演戲還需要細心揣摩:“你想想,你努力奮鬥一年,接下來想拍什麼就拍什麼,是不是很劃算?”
就犧牲一年的時間。
宿沁這麼年輕,不缺這一年兩年。
“我聽說了,人家劇組有替身,好多鏡頭都不用你跑,導演們都很滿意你參演呢。”
他慈祥地拍了拍宿沁的肩膀:“爸爸不會讓你累著的。你如果覺得辛苦,我們就不拍了,好不好?”
得到這樣的回複,宿沁勉強答應下來。
她心懷不滿又不能說,隻好憋著氣看劇本,沒想到劇本都還不錯,大製作大場麵,投資方相當給力。
宿沁一顆甩來甩去的心慢慢又恢複正軌。
宿鳴隨口問:“你最近和黎恙怎麼樣了?我這樣想的,等明年風頭都歇了,我們去最貴的私人島嶼舉辦婚禮,隻邀請親朋好友,低調一點,你怎麼開心怎麼來。”
宿沁笑容一滯。
不大型操辦?不通知所有媒體?
她從幼時就幻想著這一幕,所有的媒體都在轉播她的婚禮,所有人都在議論,宿婉避都避不了,隻能淒淒慘慘在家裡跟那個老女人抱頭痛哭。
現在倒好,宿鳴告訴她,要低調一點?
回想起黎恙冷淡的態度和那晚醉後的胡言亂語,宿沁咬住唇,隻覺得事情雖然朝著她想要的方向發展,卻有些不儘人意。
“我再想想。”她心亂如麻,隻是這樣隨便敷衍一句。
……
宿婉一覺醒來看到手機接二連三蹦出的消息,整個人都蒙了。
跟她搭戲低調的不能再低調,安安分分做藝人的溫琛越,居然是首富之子。
她根本無法想象那張臉是如何在商海叱吒。
隻能回憶起拍戲印象最深的時刻。
他和她的借位吻戲,在欲.海中掙紮的一抹情.潮,倒是十分好看的。
當時宿婉還在想,以後大可以養溫琛越這樣一個情人在身旁,長得好看,性子也好。
幸好當初的話沒有說出來,否則搞不好會遭到溫氏集團的封殺。
沒想到,溫琛越繼承家業後第一件事,竟然是發消息約她出來吃飯。
宿婉暗搓搓地想,或許能用美.色勾.引他,讓他給清婉公司投點錢,再不濟打打感情牌也是好的。抱著這樣的心思,她去赴宴了。
“你喜歡吃嗎?”
“唔,還不錯的。”宿婉吃下一口蝦仁。
溫琛越和平日並無不同,他一手拄著下巴看她吃得開心,漸漸也跟著笑起來。
她帶笑瞟向他,卻見對方認認真真地望著她,不禁問道:“怎麼了?”
溫琛越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宿婉怔然:“什麼事?如果想吃飯的話,當然可以找我。”
順便談談生意什麼的,她也在努力幫蘇小清營業。
他握住雙手,沉靜清雋的臉望著宿婉:“你看我的身家,能養你嗎?”
宿婉:?
她想到自己之前在訪談隨意說的要求,又聯想到第二天溫琛越繼承家業,頓時傻了。
該不會?
他?
溫琛越和宿婉兩人吃晚餐的場景被媒體拍到,一張照片傳得沸沸揚揚。
兩人又是剛合作過親密戲的男女主,溫琛越又是繼承家業,大家都在說,溫琛越一心想抱美人歸。
黎恙得到消息的時候,看著兩人的照片,眉頭擰得死緊。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明早就跟宿婉擺脫了關係,卻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看關於她的消息。甚至在看到她跟溫琛越吃飯時,名為嫉妒的毒蟲鑽噬著他空蕩蕩的心。
他竟然有些受不了,很想拽住宿婉,命令她不允許這樣做。
“她怎麼敢?”
才離婚就去跟另一個男人約會?黎恙氣得腦袋發懵。
宿沁原本是來找黎恙,卻發現他正在看關於宿婉的消息,差點咬碎了一口牙齒。
“黎恙哥哥……”
她咽下一口氣,表麵上還是楚楚可憐小白花。
“不是說好今天出來一起吃飯的嗎,怎麼還在辦公室辦公呢?”
“……我在忙工作。”
宿沁最近忙於工作,兩個片場來回跑。她想賣敬業人設,當然不敢用太多的替身,隻是取景地根本不在一個省份,舟車勞頓已經開始在她的臉上顯露疲態。
黎恙看到她撲了粉都遮不住的疲態,聯想到宿婉嬌嫩光豔的麵容,隻覺得麵前女人蒼老的可怕,他頓感厭惡地皺起眉:“你忙的話,就過段時間再說吧。”
宿沁不甘心:“可是……”
“不說了,我還有事,我叫司機送你回家。”
宿沁跺跺腳,終於還是忍不住氣,轉身離開了。
她最近工作忙,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黎恙反而還不領情。
宿沁坐在豪車後排,看著關於宿婉的八卦,坐在她對麵的男人言笑晏晏,沉靜從容,誰能想到是首富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