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宿婉早早起床帶著行李離開,朋友們相繼發來依依不舍的告彆。她抵達機場後辦理托運,喧鬨的機場來來回有旅人行走,夾雜著不同國家的口音。
托運,過安檢,抵達飛機座位。
一路上平穩無波。
宿婉戴上眼罩,靠在窗邊睡了過去。天氣漸漸地好起來,從濃的陰雲變澄澈的藍色天空,一半像雲做的水,一半像水做的雲,仿佛置身鏡之國。
她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睡夢中夢到一些陌生的畫麵,走馬燈迅速在眼前掠過。
故事還是關於沈聽琰的故事,隻不過,有些地方變了。
宿婉走之後,宿氏夫婦連裝模作樣的關切都懶得維持,直接不管沈聽琰的死活。
他經曆自己打工掙錢,經曆燒三天不退……
幾年過得比書中描述的更要艱難,隻因為,他甚至沒有一個能待在宿家的理由。
說養子,不像樣。
說玩伴,宿婉也不在。
以前是因為宿婉在乎沈聽琰,不允許他們從她身邊調走,沈聽琰儘管在學校受到了她的欺辱,說到底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總不至於牽扯到生死問題。
宿氏夫婦的漠視和刻意的刻薄,才是幾年痛苦生活的最大罪魁禍首。
麵對著沈聽琰的燒不退,宿氏夫婦選擇讓所有人對他置之不理,他躺在房間奄奄一息地躺了兩天兩夜,若不是陳姨給了點水,恐怕真的會死在那裡。
畫麵飛快掠過,最後一幕定格在一雙狹長病懨的眸子上,半闔著,無精打采似的,卻突然朝著宿婉的視線冷冷看了過去。
宿婉嚇了一跳,忽然驚醒。
“女士,您還好嗎?需要幫助嗎?”空乘操著流利的英語詢問一遍,見宿婉沒有答,又用中文詢問。
宿婉麵色蒼白,額頭冷汗涔涔,她緊拽住衣服,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周圍的乘客都在看著她,宿婉恢複理智,簡單解釋之後這才結束了一場小小的風波。
像是做了一場噩夢,後背都是洇濕的汗。
“……”
宿婉喝了一口果汁,杯子放在托盤上。
說是夢,似乎又並非是夢,她記得一個細節。那年,遠在大洋彼岸的陳姨突然給她打電話,說沈聽琰受涼躺在屋裡休息不出門,飯也不吃,夫人太太都不允許他們理會他,不允許私自用藥給他。
或許是存著惡意折磨冷視的想法。
聽到受涼,宿婉就有些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下意識地叮囑陳姨,見狀不好就給他用藥,一定不能放任病情。
件事她擔著。
後來有聽到陳姨說感冒已好,再後來聯係都很少,陳姨也離開了宿家,宿婉徹底失去和老宅的聯係。
不知道沈聽琰現在又是怎樣的光景呢?
“尊敬的各位乘客,您好,您乘坐的……”廣播忽然響起空乘的提示。
宿婉過,暗道自己想太多。
城市裡還殘留著剛過完聖誕的光景,到處都是紅彤彤一片。宿婉坐在私家車後排,再次撥打宿父的電話,依然沒有撥通。
親生女兒回國都沒人來接送,對夫婦可真是夠忘崽。
宿婉早已習慣,和他們之間的關係隻有法律上的撫養金錢來往,私下裡聯絡少得可憐。
她正準備再次撥打,電話那頭自己打了過來。
是宿父乾澀的嗓音。
“婉婉,你……你在哪裡?”
“我大概還有半個多小時到家。”宿婉看了一眼時間,不確定地回答。
冰雪封路,走得十分緩慢,大概率還得堵車。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這樣的……”宿父吞吞吐吐地將話說了出來,“爸爸想讓你找人幫幫忙……”
“幫什麼忙?”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首先你得接受一件事。我的公司……可能要破產了。”
作者有話要說:宿婉:炮灰躲不開的結局之——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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