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婉做了一個漫長的夢。夢中的她再一次深陷泥沼,怎麼都拔不出來,她隻能儘力掙紮,偏偏越是掙紮,陷進去的越深。
“唔……”
宿婉突然驚醒。
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望向窗外。飄零的雪花正下得漫不經心,庭院外的一棵大樹樹枝頂著簌簌的雪,微風一吹,便紛紛揚揚地散落。
窗外,熹微的光透過輕薄的雲層,漸漸地亮了起來。
宿婉偶爾也有躺在椅子上睡一半突然驚醒的情況。
經常會感到渾冰涼,立即裹上毯子。但次不同,她的渾被裹上一層暖融融的溫度,令宿婉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她很快識到自己在另一個人的懷抱之中。
宿婉輕輕抬起頭,便看到沈聽琰緊閉雙眸。他的睡顏靜謐柔和,毫無攻擊力,呼吸均勻,睡得正沉。
沈聽琰的雙手正緊摟著她,即睡著了也沒有鬆開。
“……”
宿婉尋思一番吵醒沈聽琰的後果,決定按兵不動。
她有些納悶,睡在沙發上,懷裡還抱著一個人,能睡得如此踏實不知道沈聽琰是怎麼的。
難道是她記錯了。
沈聽琰不是有淺眠易醒的毛病麼。
怎麼現在睡得像是天塌下來都不所動的樣子。
怪不得做夢夢到深陷沼澤掙紮不開,沈聽琰抱得麼緊,根本是把她當做了大型的玩偶吧。
宿婉在心裡默默吐槽。
她沒了睡,便仰著頭端詳沈聽琰的臉。沈聽琰生的的確極,五官秀麗出挑,眼型狹長淩冽,她都能回憶起他醒著的時候,一雙漆黑的眸子微微一轉,便能讓人打個激靈。
對,就是樣的黑沉沉的眼眸——
人四目相對。
宿婉眨巴眨巴眼睛,非常淡定:“早上啊。”
沈聽琰醒的悄無聲息,若不是那雙眼睛看向她的時候輕微眨動,她幾乎要以他在夢遊。
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沈聽琰忽然低垂下頭,溫熱的呼吸在頭頂輕撫而過,輕輕一碰回到原點。
“早啊。”他的語氣如此自然,帶著鼻音的沙啞,就像演練過無數遍。
宿婉倒是愣了一下。
他淡然自若地從桌上拿起手機:“時間還早,你困麼。”
“清醒了。”宿婉坐直體,“吃完早飯再回房間補覺。”
“嗯。”
終於鬆開手,宿婉重回自不但沒覺得舒服,反而冷颼颼的。她連忙拿起一條毯子披在上裹緊了。
懷中柔軟的芬芳陡然消失,沈聽琰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些悵然若失,表麵上卻絲毫不顯。
“回房間洗漱吧,等會一起吃早飯。”
宿婉得令。
一頓早飯吃得和諧安然。沈聽琰安排的阿姨做飯極合口味,宿婉不自覺地就吃多了。
她轉過臉,沈聽琰吃得極少,筷子挑剔地停在碗上。
“總是樣虐待胃不行的,你昨晚就吃得少。”
宿婉思思地關切一下,十分虛情假,手上的動作沒停,說著就夾了一塊生煎放到盤中。
黑色的筷子攔住。
在阿姨和宿婉震驚的注視中,沈聽琰將生煎夾回去,淡定地吃下。就連咀嚼也是慢條斯理,吃相十分看。
“再夾塊。”他喚她。
宿婉:“……”
什麼毛病!
她不情不願地給沈聽琰夾了塊,是盤中最後的生煎。不過幸還有籠包沒吃完,宿婉一邊吃籠包一邊用餘光瞟沈聽琰。
對方似乎沒有虎口奪食的思,吃完生煎後將剩下半碗粥喝乾淨。
“去公司了,有什麼事給打電。”
沈聽琰還有一堆繁忙的工作要做,宿婉目送他離開,便看到許姨走上前,笑盈盈地感激說道:“生久沒有吃麼多早飯了。”
“多嗎?”宿婉望向自己空蕩蕩的碗碟。
“是啊,希望你以後能多勸勸他,讓他多吃點兒。”
宿婉心,沈聽琰不是她什麼人,哪能她說什麼就聽什麼。
她還要那家咖啡廳VIP呢,他肯給嗎?
嘴上說說的,恐怕早就忘了。
“哦對了,生說那家咖啡廳是他名下的財產,您若是去隨時都可以,嫌吵的,一樓就不營業了。”
宿婉瞳孔地震。
“生還說,桐城有不少他名下的店鋪,今天拿名單給您過目,要的都留著,隨時可以去。”
宿婉瞳孔二次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