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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不起他,他才會拚了命想將你踩下去。要是一早讓他憑本事選進去了,聽到的全是馬屁聲,哪來鬥誌?

這會兒謝士洲還在聽媳婦兒說他老爹的好話,他也覺得王爺爹是為自己打算了的,他沒想到的是,他爹不光為他打算了,還給他下了套子。

現在已經過了侍衛營選拔的時間,直接將人安插進去,且預定下一個隨駕去參加春獵的名額,這必然會刺激到一些人。

上圍場狩獵是給侍衛們表現自己的機會,這名額非常寶貴,很多人打破頭搶。雖說以燕王世子的身份,他去理所應當,但總會有去不了的心裡不是滋味,覺得我除了沒投好胎之外哪兒比你差?

燕王樂得看彆人挑戰甚至挑釁他,刀要想快得仔細打磨,侍衛營就是個打磨他的地方。

眼下謝士洲還沒想到他爹心這麼臟。

又要說,他當初被迫直麵自己也是親爹逼的,要不是燕王下那個套,謝士洲本來可以不看到任何人間真實被謝家人捧著高高興興認回王府。

並不是當爹的想讓兒子難過,就是想讓他清醒點,睜大眼看看彆人不是因為你本身對你好,前麵二十年你得到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是謝家嫡子,當你不是,那些東西自然會離你遠去,你沒任何本事,如果不是親爹來頭更大,早兩年已經栽了。

謝士洲從男孩一夜長大就是他爹鬨的。

現在熟悉的配方又來了,他還沒感覺到呢。

他高興於以後天天都能回家,總算能多點時間陪伴媳婦兒跟閨女了。像前麵這一年多每個月就回來幾趟,猴年馬月才能生出二娃來。

從軍營裡回來之後,謝士洲結結實實鬆快了兩天,除了清早晨練一番,白天就待在暖閣裡頭,或者扶著閨女教她站教她走,要不拿八音盒放給她聽。

之前他在家的時候少,每次出去幾天回來明姝就記不得他,現在好了,除了剛回來那天閨女不太搭理她,熟悉起來她會主動往謝士洲跟前爬。

謝士洲的手勁兒比錢玉嫃大太多了,他膽也大,還敢拋著胖閨女玩。

當然沒有拋得很高,接得也非常穩當。

哪怕是個不鬨騰的寶寶,也會喜歡這些活動,他們父女兩個感情急速升溫,歇了兩天之後謝士洲說要進宮去看看太後,隻出去了半天,明姝就到處找他了。

她仰頭看著親娘,一雙眼睜得圓圓的,嘴裡說著要爹。

錢玉嫃還沒說啥,吉祥在籠子裡一蹦一跳的:“乖女喊娘!乖女喊娘!”

半下午謝士洲出宮回來,進門也讓他親手買回來這傻鳥懟了一臉,它說:“你還知道回來?”

剛才明姝累了,在一旁睡著,錢玉嫃給傻鳥扔了顆白瓜子,讓它閉嘴,她替謝士洲脫了披風,交給白梅讓她拿去掛好:“你出去之後沒多久,明姝就扭著頭四處找人,找不著還跟我要爹……你倒是很有本事,這一年都沒幾時在家,原先她總是記不得你,這才兩三天時間,好嘛,就把人拐跑了。”

看媳婦兒一身酸氣,謝士洲抱著她吧唧就是一口。

“我們是夫妻,你還吃我的醋?”

“那可不!你在外頭不知道不知道我在她身上費了多少心,娃娃哪是好帶的?”

“等我去了侍衛營就能多點時候陪你,最難過的兩年都過了。”

錢玉嫃靠他身上,兩手捂著他有點冰涼的爪子:“下回出去你把手爐揣上,這麼冷的天,看看一雙手都凍成什麼樣了?”

要是不打斷,錢玉嫃能從頭到腳關心他一輪,謝士洲果斷岔開話題,說他今天去得巧,趕上皇後娘娘也在壽康宮,聽她們聊了不少。

“皇後娘娘今兒個說起秦家,他家老爺子上半年沒了,後生晚輩要守孝的,守孝嘛子輩長,孫輩和曾孫輩短。哪怕短的一年總要,現在孝期沒過,他家裡就鬨了笑話,聽說有侍妾懷上了。”

“姓秦的還有幾個是官身,本來隻是暫停職務等孝期過了還能回去。現在有的位置讓人補了,還有搞大侍妾肚皮闖下禍事的,也得把官職丟了,這一鬨下來,他府上全軍覆滅,以前體體麵麵一家子,說倒就倒了。”

錢玉嫃不明白的是,皇後娘娘管著整個後宮那麼忙,還關心這個?

要過年了,這不正好是最忙的時候?

謝士洲說估計是看到他才想起來,皇後還在為已故的燕王妃不值,燕王妃當初對娘家巴心巴肺,那一家子就沒個成氣候的,根本不值得幫襯。

除了提到秦家,提到宮裡一些閒雜事,後宮兩位大佬還關心了他。

太後得知他不用在軍營吃苦受罪了,非常高興,說早就該進侍衛營去。就在眼皮子底下看著踏實些,想見一麵也容易。還有明姝都要滿歲,太後的意思是二胎該安排起來,早點懷上,生個兒子才是。

皇後聽了直笑,說還是耐著性子等一等,三月之前最好不要爆出喜訊。

燕王妃是去年一月沒的,其實王府沒有嚴格的為她守孝,但她才死了一年不到就爆出喜事總歸不好,多少要招些閒話。

很多事,皇家宗室文武百官心裡有數,老百姓未必知情。回頭老百姓又讓人煽動起來,指責世子大不孝,也是麻煩事。

太後對燕王妃的成見一直很深,覺得她或者沒乾幾樣好事,死了還給人添堵。

比起燕王妃,她對皇後基本上還是滿意的。

提起燕王妃雖然掃興,皇後說的這個也有道理。老百姓是容易被利用的,他們經常聽是風就是雨,像之前平安符那事,若不是衙門辦得早,還不知會鬨成啥樣。

就再忍忍,等滿了一年再說,他倆不是親母子,又沒有養育之恩,為她守一年差不多了。

太後是這麼說的,要是錢玉嫃聽了能臊紅臉,謝士洲很好意思,答應得響響亮亮,說明年在家的時候多,肯定好好努力。

又過了兩天,有兩車東西打蓉城拉來,一起送來的還有個巴掌大的盒子,打開一看,裡頭除了有封信就是一遝大額的銀票。

這是陳六給他送來的,銀票是分紅,那兩車則是年禮,至於那封信上羅裡吧嗦寫了不少。

陳六說他本來還想再浪幾年,沒想到家裡會為他向錢玉敏提親,錢玉敏也好,娶了錢玉敏他跟謝士洲就是連襟,算是真的弟兄了。

看到這裡,謝士洲覺得他得在回信裡說說那小子。他娶其他任何一家的謝士洲都不會管,他要娶的是嫃嫃的親堂妹,那就得多上點心。

看到後麵一段,謝士洲又顧不上錢玉敏了。

陳六又說,過去一年出了好幾件大事,他和錢玉敏定下婚約算一樣,還有他們家八姨太有喜了。

這事他感覺有蹊蹺,他爹有幾年沒搞大女人肚皮,府上本來以為後麵都不會有,結果跟老爺子睡得最多的六七姨太沒動靜,很不得寵的八姨太有了。

陳六表示他沒跟其他人說過這話,隻跟謝士洲提個醒,搞不好後麵有樂子看。

信上沒寫得很直白,以謝士洲對陳六的了解來看,他肯定知道點什麼,有把握才敢這麼說。

他有把握唐瑤這胎有問題,特地說來這邊估摸是想求個穩妥,陳六想從謝士洲這頭得個話,是裝作毫不知情還是怎麼著。

唐家說是跟錢家劃斷了,唐瑤她娘跟錢玉嫃看血緣還是姑侄。

陳六寧肯多嘴問一句,總比自己拿主意穩當。萬一錢玉嫃當了世子妃之後要臉了,嫌表姐那樣丟人,想低調處理也不是沒可能。

謝士洲了解陳六,立刻看懂他的用意,他將信紙遞到媳婦兒手裡讓她看看。

錢玉嫃本來還不願接:“你跟陳六通的信,我看什麼?”

“他寫那幾條跟你關係挺大的。”

“跟我?”

要說陳六可能提到的,除了和玉敏的親事就是那銷金窟,還有什麼?難不成是唐瑤???

“唐瑤折騰啥了?”

謝士洲:……

“看吧,你看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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