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回頭見著女兒還愧疚得很:“怪我沒弄明白就同你說那些有的沒, 好在你沉穩,才沒鬨出笑話。”
錢玉嫃也琢磨了, 那種情況下會誤會也在情理之中,畢竟齊謹才剛見過明姝,就有跟他家沾親的女長輩來,說那個話聽著也很像指代他,誰想還有個齊諄攪和在裡麵。
彆看齊家上下都知道齊諄有那想法, 王府這頭其實一點兒都不知情, 錢玉嫃從沒刻意去記過這些,惦記她女兒的實在是太多了。
喬氏說出了齊諄的名字, 這當下錢玉嫃都沒跟人對上號。
“那人我有點印象, 長得還是高高大大的,臉也方正, 看著是忠良之輩, 家裡條件跟齊謹那頭不相上下,他是正房夫人生的,府上長子……”喬氏回憶著給女兒描述了一下, 類似這樣的話錢玉嫃剛才聽過,前來王府替他說好話那個提過齊諄家裡是什麼條件,又踏踏實實吹了他,把人說得怪好的,錢玉嫃聽完就是不怎麼踏實,總感覺句句話都沒落到實處。這會兒聽娘親一說, 她才大致勾勒出個輪廓。
臉型方正的大塊頭,老實人長相……
這不行吧。
像這種家長看了放心的樣子,好顏色的年輕姑娘恐怕不會喜歡。錢玉嫃找了找她十幾歲那心境……是不太行。
她搖搖頭:“不知道是不是隨了我,我這半生在其他事情上都是順風順水的,唯獨親事一波三折。前頭聽娘那麼說我還想他倆挺有緣分,才見了一麵互相都有那想法,搞半天是個誤會。”
喬氏問女兒怎麼想的?後麵又怎麼辦?
“總要先斷了齊諄的念想。至於齊謹,第一要看明姝她是怎麼想的,第二還得瞧瞧人家有沒有那意思,強扭的瓜畢竟不甜。”
斷齊諄的念想容易,怎麼說呢,齊諄本來也就是單相思,雖然抱著試一試的心,實際沒覺得自己能成,他一早就做好了被拒的準備。聽前去探口風的回話說好像不行,齊諄都沒掙紮便放棄了。
他也就是約族裡幾個兄弟吃了頓酒,喝醉了還在那兒說:“我早知道自己配不上她,隻不過想著京裡其他人同樣也配不上她才想碰運氣看看,果然還是不行……”
已經喝了好幾壺,他約出來那幾個都有點上頭,跟著嘿嘿笑道:“誰說不是呢?那麼一美妞。”
齊諄一巴掌拍人後腦勺上:“你!你怎麼說話的?”
“我是說燕王府那個明姝姑娘確實是人間極品,我之前也有跟你一樣的想法,萬一那頭眼瞎就相中我了呢?去說說試試又不要本錢。”
齊諄雙眼都瞪起來:“你家也去提了?”
“我跟我爹提了,我爹讓我撒泡尿照照看。”
齊諄剛還瞪著眼,聽了這話就哈哈笑起來,邊笑邊拍族裡兄弟肩膀說沒錯!不光是你我也該撒泡尿照照,地裡的泥哪配得上天上的雲!
旁邊一兄弟仰頭又喝了口,大著舌頭說:“就算是天上仙女,她歲數到了也要嫁人,你們說她最後能嫁給誰啊?”
“可能嫁給一二品大員的兒子?”
“誰說一二品大員的兒子以後也能當一二品大員?搞不好比咱還要不如呢!”
“比咱不一定,比齊謹肯定不如。”
“你不說我都忘了,齊謹不是已經回到京中,咋沒幾時見他?”
齊諄抬起手:“我見了,前次他去錢府做客碰上燕王府的,我聽說去找過他,順便聊了幾句。”
都不用族裡兄弟追問,齊諄就斷斷續續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