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關菡【1】(1 / 2)

放肆[娛樂圈] 玄箋 16855 字 9個月前

2020年春。

秦意濃和唐若遙大婚,宴請賓客前往韓宅觀禮,關菡有幸在受邀之列。

前一天晚上,她又是刷著某知名彈幕網站的秦唐cp剪輯安詳去世,不是,安詳入睡。

自從秦意濃和唐若遙談戀愛以後,隱形人關菡也逐漸有了存在感,具體表現在,秦意濃動不動就屏退她,讓她少嗑了很多糧。

想當年還在《本色》劇組的時候,遙小姐騷操作層出不窮,一會兒一個套路,兩人感情的細火慢燉,突飛猛進,都被關菡看在眼裡。曾經有一份神仙愛情擺在她眼前,她嗑得不夠,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要給這份愛加上一個期限,她希望是千千萬萬年。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進窗簾,關菡嚴苛的生物鐘讓她立刻睜眼,眯著眼摸到床頭櫃的眼鏡戴上,眼鏡旁邊還放著一封白底燙金的請柬。

關菡把請柬打開,一字一字確認一遍,起床洗漱。

直發披肩,算得上白皙清秀的五官,銀邊眼鏡遮住其實很柔和的一雙眼睛,增添了淩厲冷肅,隨之穿上的一整套職業正裝,修身西褲,剪裁合體的小西裝,裡麵的白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到倒數第一顆,周身縈繞著禁欲的氣息。

她若是願意笑一笑,哪怕挑起唇角,就完美契合斯文敗類的氣質,但是她不笑,就隻有冷漠正經,方圓三米,生人勿進。

關菡著裝完畢,抬腕看一眼時間。

手表是非常商務的機械表,冰冷的表盤泛著金屬色澤,和它的主人一樣。這款表是秦意濃有一年去國外拍戲,讓她們一幫助理購物,她送給關菡的。本來秦意濃中意一款小巧秀氣的女表,關菡選了這款,秦意濃也沒說什麼,痛快地付了錢。

拋卻嗑cp來說,秦意濃是個非常好的老板。脾氣好,待人真誠,出手大方,否則她也付不起現在這套單身公寓的首付。

小窩不大,但是夠溫馨。牆紙用的都是少女心的粉藍色,臥室更是布置成粉粉的,床角擺著獨角獸的玩偶,靠窗的書桌上還掛著一串風鈴,開窗的時候能聽到悅耳的叮當聲。

關菡並不把自己定義成什麼樣子,她的生活隨她喜歡。誰規定的在外麵精明乾練的關助理回家不可以喜歡helloKitty?

她偶爾下廚,雖然廚藝不算太好;也會打遊戲,雖然技術真的很糟;更會像現在這樣,一腳踹向沙發上背對著她睡得呼呼香的人的屁.-股。

“都幾點了你還不起床?”

關荷——關菡的親妹妹被她踹得垂死夢中驚坐起,緊張地東張西望:“著火了嗎著火了嗎?”

關菡雙手抱臂,冷冷地睥睨著她。

關荷在姐姐的注視下越來越心虛,拇指蹭了蹭鼻子坐直了。

“姐,你起來了啊?”

“不然?”關菡抬了抬下巴,催促她去洗漱上課。她妹妹在附近的大學城念書,晚上在外麵浪晚了宿舍樓關了門,來姐姐這裡借宿一宿。

床是沒的睡的,關菡自從有記憶以來就沒和彆人一塊睡過。哪怕是親媽,她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為什麼,彆的孩子巴不得爸媽親親抱抱,她不喜歡和任何人有肢體接觸,家人的優待就是可以挽她的胳膊,換陌生人早就一招過去。

所以關荷隻能睡沙發。她年少無知時曾經爬過姐姐的床,被關菡一腳踹得再也不敢造次。

姐姐不是姐姐,姐姐是魔鬼。

單身公寓沒有通天然氣管道,魔鬼姐姐在做早餐,西裝小外套脫了下來,白襯衫解開兩粒扣子,露出漂亮精致的鎖骨,折起的袖口,露出的一小節白皙手臂,淡化了她身上的冷峻,顯出幾分溫和來。

洗漱完的關荷從關菡背後繞過去,坐到餐桌對麵,手剛拿起三明治,鼻翼扇動,用力嗅了嗅:“你是不是噴香水了?”

關菡眼睛也不抬:“我噴香水很奇怪嗎?”

關荷說:“奇怪啊,你不是從來不用香水的嗎?你說我們練武的,容易讓彆人聞到氣味。”

關菡眉梢幾不可察地挑了下。

她還用這種借口糊弄過關荷?幾歲時候的事?

關荷蹺著二郎腿,道,“照我說,都什麼年代了,何況咱光明正大,也不玩暗殺那一套,完全可以噴香水嘛,你用的什麼牌子,給我推薦一下。”

關菡抬起眼簾,冷冷淡淡地盯著她。

關荷把腳放下來,給自己的嘴做了一個上拉鏈的手勢。

吃完早餐,關菡和關荷一道出門,先送她到學校門口,再出發去韓宅。

韓宅從前兩天就開始布置了,門口的石獅子上掛了彩綢帶,從大開的院門能看到裡麵處處張燈結彩,一眼望去都是喜慶的大紅色。

關菡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拍了張正對大門的照片,把請柬交給門口守著的門童。

兩個門童約莫十來歲,樣貌都是一等一的俊,端莊規矩。其中一位接過請柬,核對關菡的身份,將她領進門內,到裡麵看得更清楚了,前院種的一棵棵樹上都係滿了紅綢,隨風飄揚。

三月剛開春,風還是有一絲寒意的,但因著滿院滿樹的火紅,隻讓人感覺到暖意。

關菡是秦意濃的賓客,也是她的助理,所以這場婚禮的賓客本該是下午到場,但關菡提前到來也不顯得突兀。她和早早起床趕過來的秦意濃彙合,幫著清點朱漆髹金的箱子裡的嫁妝。

秦意濃顯然很緊張,臉上沒化妝,化了妝也被她的汗給弄花了。她抓著司儀一遍遍對婚禮流程,關菡在邊上給她遞紙巾和水。

寧寧在前後院穿梭,幫唐若遙帶話過來,又幫秦意濃帶話回去。

明明手機就能搞定的事兒,小家夥一遍一遍地跑,跑得滿頭大汗,笑得也是眉眼彎彎。

不愧是你們,一家三口。

關菡算半個秦意濃這方的賓客,婚前不能見新娘子,哪怕她抓心撓肝,也必須死死釘在前院,一步都不能往裡跨。

九點左右,一個風塵仆仆的人影快步進了韓宅。

她裹著一件長及膝蓋的風衣,戴著灰色的棒球帽,疾步匆匆。還在和司儀對流程的秦意濃停了下來,換上一副……讓關菡形容的話,就是對待老婆娘家人分外親切的笑容。

來人將帽子摘下來,露出一頭秀發,還有那張既有江南水鄉的柔婉又不乏大氣的臉。

正是唐若遙的娘家人——傅瑜君。

傅瑜君在西北拍戲拍到淩晨,連夜坐飛機趕過來,臉色有些蒼白的疲乏。她向秦意濃點點頭:“秦總。”爾後慢慢將視線落到關菡臉上,沒說話,隻是微微頷首。

關菡回以點頭。

秦意濃道:“她在後院,我讓人領你過去。”

秦意濃左右看看,似乎想找誰有空,大家都來去如風,忙得飛起。

傅瑜君道:“不如讓關助理帶路吧。”

秦意濃說:“那好吧,關菡。”

關菡垂眸:“是。”

身為秦意濃的貼身助理,韓宅關菡沒來過十次也有八次,了如指掌。她在心裡小小地感謝了一番傅瑜君,說不定自己可以偷偷地看一眼新娘子。

請來的現場樂隊在前院吹吹打打,關菡領著傅瑜君穿過垂花拱門往裡走,那些喧鬨的聲音便越來越遠,關菡聽得見身後不遠不近跟著的腳步聲,敲在青石板鋪就的路上。

傅瑜君穿了一雙帶跟的皮靴。

“關助理來得很早。”傅瑜君的聲音和她的人感覺一樣,溫潤悅耳,意蘊悠長。

像是悠閒的假期裡,獨自行走在鄉間小道,天地寂靜,從耳機裡傳來的輕緩音樂聲,說話很容易讓人聽進去。

“剛到不久。”

“今天也要工作嗎?那不是很辛苦?”

“我是賓客,順便幫忙。”

“我也算賓客,但我得送嫁。我們倆差不多。”

關菡心想:哪門子差不多?差得遠了。

傅瑜君看著她不自覺加快的腳步,適時地住了嘴,默默地跟著。

沒等她們走進後院,前方路上便風風火火刮來一個人,關菡看清對方的臉,讓開一步,來人一個餓虎撲食,將傅瑜君衝得連連向後退了四五步。

文殊嫻:“我敬愛的老傅親,你終於到了!”她拉起傅瑜君的手,“走走走,我們去前院看看,聽著熱鬨死了。”

傅瑜君忙道:“我剛從前院過來。”

“再去看一次。”文殊嫻不由分說將她拖走。

傅瑜君被她牽著往前院跑,隻能看到關菡越來越遙遠的身影。

再見麵就是下午吉時大婚了。

十裡紅妝,煙花迎轎。

新人跨馬鞍,踏火盆。

因為新人說悄悄話,被文殊嫻一打趣,滿場都是笑聲。

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新人身上時,傅瑜君看到了關菡麵無表情的臉,她視線往下,卻看到對方不自覺握成拳頭的手,再定睛一看,對方的眼眸亮得驚人,分明是激動得無以複加。

口是心非。

傅瑜君唇角微勾,將視線重新移到新人身上。

唐若遙是她大學時代乃至整個學生生涯,如無意外,也會是她此生最好的朋友。傅瑜君不像文殊嫻那樣什麼心思都表現在臉上,但她心裡的不舍並不會比任何人少。

拜堂後,新人三鞠躬答謝四方賓朋。

江老唱:“送入洞房——”

文殊嫻哭得稀裡嘩啦,連路都走不了,傅瑜君和崔佳人一人攙住她一邊胳膊,在心裡長歎了口氣。

此後她興致一直不高,從後院回來後便和兩位室友坐在賓客席裡等待,文殊嫻眼眶通紅,抹著眼淚吃糕點,崔佳人給她的杯子裡添水,傅瑜君撐著下巴,無意識地觀察在場的人。

這是她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

婚禮請的人並不多,拿請柬來的賓客攏共湊了三桌,一目了然。一桌是韓玉平請的,一桌是秦意濃的朋友,再一桌就是自己坐的這桌,她們幾個人加上老師,和唐若遙後來在圈裡認識的朋友。

她的注意力慢慢落在了隻著白襯衫的關菡身上,目光剛停留兩秒鐘,對方便警醒地望了過來。

傅瑜君朝她友好地笑了笑。

關菡神色平淡,收回目光。

剛才唐若遙拋繡球,傅瑜君擅自抓了她的手腕到人群中央,關菡還記得,所以暫時不大想和她有眼神交流。

傅瑜君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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