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瑜君&關菡【8】(1 / 2)

放肆[娛樂圈] 玄箋 19667 字 3個月前

“我看到你了, 那個穿白羽絨服的,現在,停下, 走過來。”

關菡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現在她過去了,就是熱搜預定, 白花花的銀子往裡搭。隻要她跑得夠快,傅瑜君的喇叭就追不上她。

但她逆流而行, 又被傅瑜君這麼一點出來, 登時在人群裡非常醒目,她的行進速度被迫減慢了許多。

偏偏那傅小作精依舊優哉遊哉道:“不過來是吧?那我過去了啊。”

身後傳來震驚的喧嘩聲。

關菡看不到背後, 以為是傅瑜君從護欄後麵出來了, 連忙回頭。

傅瑜君好端端站在遠處, 提著喇叭道:“過來。”

原來她剛剛故意做了個翻過來的姿勢,才會引得眾人驚叫。

關菡停在人流裡, 粉絲自發地離她一步,讓她站在了一個小的空白圈裡。

傅瑜君笑靨如花:“快來啊。”

關菡:“……”

她第一反應把羽絨服的帽子拉好, 捂得嚴嚴實實,轉念一想,明天上熱搜的要是個麵孔模糊的, 不就更坐實了戀情?辟謠她其實是經紀人又要花一筆錢!

關菡索性把帽子摘了, 露出眉目清晰的臉。

現場群眾:“哇!!!”誰啊?是女朋友嗎?

現場傅瑜君粉絲:“靠!!!”

怎麼又是你!!!

關菡在心裡把傅瑜君吊起來用小皮鞭抽了一百八十遍,麵上坦坦蕩蕩地朝護欄走了過去。人群自發讓出一條路, 瞻仰著這位“幸運觀眾”。

關菡走到傅瑜君跟前, 傅瑜君綻開大大的笑容。

“親……”

關菡生怕她把那句“親愛的”喊出來, 低低地打斷她道:“玩夠了沒有?”

此刻的她並沒有意識到, 隻有一個半途中斷的“親”字似乎更引人遐思,傅瑜君看她眸中帶著冷意, 識趣地收斂了,點點頭。

關菡:“回家。”

“喔。”傅瑜君乖乖地挽住她手臂。

關菡皺眉。

傅瑜君看著她,楚楚可憐道:“挽也不讓挽了嗎?”

關菡一隻手揣在羽絨服兜裡:“……挽吧。”自己什麼都沒乾,她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兩人並肩往停放保姆車的方向走,不遠處全是舉著手機激情拍攝的吃瓜群眾,傅瑜君回過頭,對著人群笑著揮了揮手。

現場觀眾:“謔!”

嗑到真的了!

關菡把傅瑜君弄上車,後腳準備下車走人,傅瑜君早有所料,一把從後麵抱住她的腰。

圍觀的艾雅:“……”

……進步了。

之前隻是拉手,現在都學會抱腰了。

關菡冷著臉:“放開。”

傅瑜君臉緊緊貼著她的背:“我不。”

關菡:“你信不信我——”

傅瑜君:“綁我是嗎?我已經準備好繩子了,有本事你就綁!”

關菡怒道:“你覺得我不敢試不試?”

傅瑜君沒說話,輕輕地抽泣起來。

關菡:“……”

她掰開傅瑜君的手,輕而易舉地掙脫了原本牢固的束縛,她背對著傅瑜君,身後是年輕女人細弱的哭聲,本可以一走了之的關菡卻怎麼都挪不動腳步了。

傅瑜君透過朦朧的淚眼,注意著關菡的動靜,一看到她回過頭,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落。

關菡沒來由地心虛:“……我又沒乾什麼,你乾嗎哭成這樣?”

傅瑜君一隻手抹眼淚,倔強得不再發出哭聲,指著她說:“你討厭我了。”

關菡一輩子都沒麵對過這種情況,軟下語氣道:“沒有。”

傅瑜君:“那你喜歡我嗎?”

關菡:“……”

這人怎麼跟三歲小孩似的,非黑即白,除了討厭就是喜歡,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明明還有中立的選項。

傅瑜君還在哭,皮膚白的人哭起來也上臉,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淚光楚楚,我見猶憐。尤其她長了一張容易讓人激起保護欲的臉。

好吧。不想再讓她哭下去了。

關菡妥協道:“喜歡。”

傅瑜君破涕為笑。

她拉住關菡的手,嬌軟道:“那你跟我回家。”

關菡:“我的車還停在外麵,你坐保姆車回去,我跟在你們後麵。”

“我不。”這兩個字快成了傅瑜君的口頭禪,她轉頭吩咐道,“艾雅。”

艾雅十分自覺道:“關總要是信得過我的話,把車鑰匙給我,我幫你把車開過去。”

關菡:“……好吧。”

傅瑜君達成心願,挽著關菡的胳膊坐在後座,深茶色眼眸被淚水洗過越發的乾淨清亮。

關菡被她的注視弄得渾身不自在,找了個借口道:“手麻了。”

傅瑜君鬆開她手,給她捏胳膊。

“好點了嗎?”

“……”

關菡本來假麻,給她按得真麻,又麻又癢,那癢好像不是在手臂裡,而是從內心深處勾出來的。關菡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單手從腳下的箱子裡取了瓶礦泉水。

傅瑜君自告奮勇地接過去道:“我幫你開。”

她動作利索地一擰一轉,遞回來一瓶開了瓶蓋的水。

關菡看著這瓶水,心情複雜。

傅瑜君看著她迷之沉默的神情,藏著隱晦的暗喜,問:“是不是沒人給你開過瓶蓋?”

關菡看了她一眼。

她是不是在嘲諷自己太“男人”,所以沒人擰瓶蓋,雖說關菡不在乎這種東西,但她今天有點生氣,不想讓小作精太得意。

關菡抿了口水,淡道:“還是有的。”

“誰?你爸嗎?”

“不是。”

“那是誰?”傅瑜君眯起眼睛,流露出一絲危險的光。

關菡將她手裡的瓶蓋重新蓋上,依舊淡淡的:“我前男友。”

“你還有前男友?”傅瑜君在心裡靠了聲,果然是直的!

這話問的?關菡挑眉:“我不能有前男友?”

“能。”傅瑜君撇嘴。

“你有前男友嗎?”關菡隨口問道。

“沒有啊。”傅瑜君笑出了一口小白牙,看向她的眼眸亮晶晶。

“沒有你這麼高興乾嗎?”關菡不解。

因為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問我的私事。

傅瑜君細聲細氣地說:“就是高興嘛。”她講話聲音輕了,就會帶上鄉音,是江南那邊吳儂軟糯的調子。

關菡又想咽口水,在開始吞咽之前,她單手打開桌上的礦泉水又喝了一口,冰涼的水經喉嚨流入胃部,將若有若無的燥熱也揮散得不見蹤跡。

傅瑜君試探她道:“我沒有前男友你高興嗎?”

關菡:“???”她滿臉寫著“關我什麼事”。

傅瑜君心說好吧,換了個話題:“那你為什麼和前男友分手啊?”

關菡十幾歲的時候和一個師弟談過戀愛,師弟大概是見色起意,關菡那時候也好奇,就說試著處處對象看看。結果師弟發現她的真麵目,是真·冷酷無情不知溫柔為何物,偷偷地劈了腿,怕提分手挨揍,就一直瞞著,後來被關菡發現了,一頓暴揍把人打得臥床三月不起,分手了。

故事太長,傅瑜君又是刨根究底的性子,關菡偷懶道:“性格不和。”

傅瑜君又問:“那你喜歡什麼性格的?”

關菡無所謂說:“什麼樣的都不喜歡,談戀愛哪有賺錢有意思?”

傅瑜君一聽那哪行,你還得和我談戀愛呢。

“一邊談戀愛一邊賺錢,不是更有意思?”

關菡瞥了她一眼,說:“哪來這麼多時間?”

傅瑜君笑笑。

隻要你想,每天工作時間都可以談戀愛。

關菡說話說得累了,不想再搭理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話裡話外又仿佛故弄玄虛的小作精,道:“我眯會兒,明天且得忙。”

“好。”

關菡閉眼假寐。

身上微微一重,她睜開眯縫的眼,看見傅瑜君把車上的薄毯展開,輕輕地蓋在了她的身上,又認真專注地凝視了她一會兒,方坐回原位。

關菡心裡閃過一絲異樣,車廂裡溫暖的空調和舒適的薄毯讓她的大腦陷入了困倦。

她竟然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車停的時候,關菡醒了,但她仍然處在自己居然會在有人的情況下睡著的震驚當中。

傅瑜君看著關菡微微放大的雙眸,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關菡垂眼掩去波動情緒,道,“我送你上樓。”

關菡和她共事近半年,早已不是第一次來她家。屋子很大,很空,明顯的獨居風格,生活用品譬如拖鞋都是一人份,但自從關菡來過一次,就變成了兩人的。

傅瑜君先進去,把兩個人的拖鞋拿出來,關菡的是粉色的,傅瑜君的是藍色,她精心挑選的情侶款。

她還想把牙刷、換洗的內衣褲一次性安排到位,怕關菡生疑所以不敢太快。

關菡站在玄關,沒換鞋,道:“你早點休息。”

傅瑜君又把她給抱住了。

“不準走。”

關菡捏了捏眉心,耐著性子道:“大小姐,你今天晚上作的妖還不夠嗎?我得去提前準備明天的公關方案。”

大過年的,要不是因為她,自己也不用加班。

傅瑜君有點理虧,但硬撐著理直氣壯道:“在這兒也能準備。”

關菡深吸了口氣。

關菡雖然看著凶,但其實是個脾氣非常好的人,否則也不會由著傅瑜君變著法兒地作。她很少生氣不代表不會生氣,比如現在,就是生氣的前兆。

傅瑜君立刻改變策略,抱住關菡腰的手鬆開,改成拉住她的衣角,怯怯地看她一眼,示弱地小聲道:“我害怕……”

“害怕什麼?”

“一個人住,房子太大了。”

“……”

兩人在玄關門口僵持。

關菡歎了口氣,換了拖鞋進來。

傅瑜君眼底湧現由衷的欣喜,又掩飾性地壓下去,有點彆扭地小小聲道:“謝謝你。”

關菡心臟跟著軟了軟,徹底沒火氣了。

果然隻是個傲嬌小鬼,每天上躥下跳的,是為了博取自己注意力吧?雖然資料上說她出身良好,書香門第,但是真實情況隻有她自己知道,多半是個缺愛的孩子,把自己當媽了。

關菡輕聲催促道:“快去換衣服洗澡,早點睡覺。”

“好。”傅瑜君乖乖地點頭,手攥著她的衣角不放,向她再三確認道,“那你不可以偷偷離開。”

“我保證。”

關菡一言,駟馬難追。

傅瑜君拉著她的衣角往臥室走。

關菡:“乾嗎?”

傅瑜君不言不語,把她帶進臥室,按著她的肩膀在沙發坐下,不安地抿了抿唇:“你在這等我,可以嗎?”

關菡:“……”她還能說什麼,藝人小寶寶都要哭了。

關菡看了眼腕表,道:“你儘量快點,我趕著回家。”

傅瑜君嗯聲,拿了自己要換的衣服進了浴室。

關菡打開手機,上網搜傅瑜君,果然看到了今晚央視大樓外的圍觀群眾傳上去的視頻,現在夜深人靜,大部分人都睡了,要麼就在繼續吐槽春晚,刷段子,但明天白天大家睡醒了,最多中午,肯定會發酵。

關菡先在團隊的工作群裡發了消息,讓大家早做準備,明早六點挨個打電話。

她今天反正是要通宵了。

耳邊有些異樣的聲響,關菡仔細聽了聽,嘴角僵了僵,罪魁禍首還在邊哼歌邊洗澡,美得不得了。

大牌就是大牌,拿她們這些社畜不當人啊。

傅瑜君關了淋浴,用浴巾擦乾身體,特意抹了身體乳,自己試了下手感,滑溜溜的,才換上最顯膚白的紅色真絲睡裙,移步款款,迤邐地從浴室走出來。

這條睡裙和她平時習慣穿的不是同一條,區彆就是更短,膚如凝脂,肩若削成,白皙修長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明晃晃的,晃得關菡不敢直視。

她四下一瞟,從床上揀起一件方才傅瑜君從衣櫃裡丟出來的睡袍,把她從脖子裹到了腳,睡袍腰帶係得緊緊的,正色道:“不要著涼。”

傅瑜君:“……”

她借著傅瑜君給她係腰帶的機會半偎進對方的懷裡,扭了扭身子,道:“我熱。”

關菡皺眉。

她乾脆利落地重新把睡袍剝了,一把將她塞進了被窩裡:“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