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的味道卻消散了。
蕭靳寒見她睫毛輕顫,低沉的嗓音如清酒醉人:“醒了?”
他淺淡的聲音將唐夭夭從無底深淵裡拉了出來。
她緩緩睜開了雙眼,視線模糊,看不清身旁男人的模樣,依稀感覺很熟悉。
她呼吸發緊,想動,卻發現渾身沒有力氣。
蕭靳寒凝著她嬌美柔弱的臉,嗓音很淡:“你發高燒,建議你不要動。”
唐夭夭看著他,那雙平日裡美豔狡黠的眼眸補滿了一層朦朧的薄霧,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寵物,有些可憐兮兮的。
蕭靳寒剛想挪開視線,就聽她輕輕開口:“恩人……”
蕭靳寒微怔。
恩人……
唐夭夭舔了舔嘴唇,發出小貓受傷的聲音,輕輕可人,嬌柔於無形:“恩人,我好難受,帶我回家。”
蕭靳寒怔住,將她迷離,依賴,又有些撒嬌的聲音聽了個清清楚楚。
這一刻,他方才明白,她不是在稱他。
隻是夢魘迷迷糊糊的轉醒,呢喃了一兩句,又沉睡了過去。
蕭靳寒很難起波瀾,此刻也有了絲絲漣漪。
醫院。
唐夭夭感覺全身酸痛無力,像是被人狠狠的揍了個遍體鱗傷。
太痛了。
她睜開了眼,隻覺得房間的燈光昏黃,灑在男人的身上,熠熠生輝,他沒有抬頭,但她仍然知道他是誰。
蕭老四兒!
蕭靳寒聽見動靜,看向了她。
四目相接,唐夭夭隻脆弱了片刻,立即浮現起狡猾的笑容,嗓音媚媚沙啞:“蕭哥哥,好久不見~”
蕭靳寒長眉微蹙,想到了在救護車上,她認錯人時的模樣,與現在,恍如兩人。
“感覺好些了嗎?”
唐夭夭舔了舔嘴唇,病軟軟的聲音聽上去莫名邪魅:“渴了。”
蕭靳寒給她倒了一杯水,來到她床旁邊。
唐夭夭眸子輕動:“要蕭哥哥喂~”
蕭靳寒:“……”
他用一隻手,將病床搖起來,又將杯子遞到她的麵前,聲音冷清:“自己喝。”
唐夭夭:“……”
果然是個不解風情的男人。
她動了動,發現手真的很酸,輕輕蹙眉,嬌嬌欲滴:“蕭四爺,這有一次性勺子,我真的很軟……”
她沒撒謊,因為五分鐘前,護士查房給她量了體溫,又燒上去了,這一次,三十八度九,就怕被燒成了傻子。
蕭靳寒最終,還是從床頭抽屜裡拿出了勺子,喂她喝水。
喝了幾口後,唐夭夭搖了搖頭,媚眸笑靨:“蕭哥哥,其實,你是個很溫柔的人。”
蕭靳寒神色一愣,似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小妖精不都是理所應當的認為,是他的榮幸麼?
唐夭夭就是個表裡不一的人,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嘀咕著。
照顧小狐仙,是蕭老四兒幾世修來的福分,沒準兒她以後位列仙班了,記住了他的好,賞他個小仙做做,日常給她捶捶腿,揉揉肩就很棒。
唐夭夭一副小可憐模樣:“既然你是好人,那能不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帶我去洗手間,尿急。”
蕭靳寒嗓音低冷得有些不近人情:“不是我救的你。”
唐夭夭微怔:“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