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夫人的老家人家裡的女兒,這是勝在忠心才選上的罷?前麵那個叫了冬的,長的倒是挺好看,人也會來回事,見著他們一口一聲一個哥,見到爺更是……
想到此,南和飛快打住,朝已出了門的爺身後快步跟去,不敢往下想。
夫人,絕沒有她表麵的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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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爺,大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聽那喪氣的叫聲,在小妾房裡剛從床上起來不久坐著喝茶的常孝鬆一口吐了口中名貴的參茶,破口大罵:“爺還沒死呢,叫什麼叫,叫魂啊!”
“二爺來了!”來人哭著臉進了門,指著外頭著急地道:“快到院門口了,您快去看看啊。”
“他來乾什麼?”常孝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夫人呢?”
“夫人那邊也有人去報了,大爺大爺,您快去看看啊。”二爺打上門來了,這名小管事都快急死了。
昨日去庫房的事,他也去了。
大爺不能有事,有事叫他一家老小怎麼活。
“去!”常孝鬆忙往外走。
“大老爺,您的外袍,奴給您穿上。”小妾紅袖忙接過丫鬟拿來的外裳,小跑了幾步,嬌喘著給他套外袍。
以往常孝鬆還有幾份閒心憐惜欣賞她這等柳弱花嬌、楚楚可憐的模樣,但常孝鯤都打上門了,他哪有那份閒心情,見她穿的慢,不耐煩地彆過她的手自己穿,“行了,滾一邊去。”
也不理會小妾突然泫然欲泣要哭,他穿著衣裳就往外走,大喊:“夫人呢?快叫她過來。”
他一個人對付不了常孝鯤,常孝鬆嘴裡喊著下人快去請夫人過來,著急地去了。
他一走,一連串的下人也緊跟著跑了,門後,小妾跺著腳恨恨道:“早晚我要把……吃了。”
那老婆娘,該死得很。
這廂,蔡氏一得下人的報,慌叫,“快打水。”
她臉上還塗著昨日搶來的珍珠磨成的珍珠粉。
丫鬟慌忙打來水,珍珠粉難擦,擦到一半,就有下人屁滾尿流地跑來稟,聲音打著顫:“夫人快點,大爺請您去,二爺已經到了門口了。”
蔡氏著急地推開丫鬟的手,把臉埋在了水盆裡一通洗,搓完臉也顧上彆的,提著氣咬著牙往外衝。
“夫人,帕子,您擦下臉。”婆子趕緊拿上帕子追她。
蔡氏顧不上了,快快地往院門口走,衝到一半她突然心慌得不行,轉頭就對丫鬟顫聲道:“快去把小公子抱來。”
不行,這隔天就來了,怕是有事,他們夫妻倆個對付不了的話,得把兒子也用上。
他可是常府的長孫!他們可是替常府生了傳家血脈的人,常孝鯤能對他們怎樣!
蔡氏披頭散發,大白天猶如女鬼,丫鬟也是嚇了一跳,緊張得很,張口說不出話來,蔡氏見丫鬟不動,厲聲道:“還不快去。”
“是是是。”丫鬟轉身就跑,中途手腳莫名發軟一個跌倒,又焦心如焚地爬起來,一步不敢停地往生貴小公子的屋子方向跑去。
府裡真正的大老爺來了。
丫鬟欲哭無淚。
丫鬟太笨了,蔡氏罵了句:“蠢貨。”
這時她已顧不上仔細罵人,焦慮萬分朝路走去,人還沒走到大門口,就聽前麵大爺在大喊大叫:“常孝鯤,我好歹是你大哥,你當以為我們爹死了,就沒人管得了你嗎?這常府不單單是你一個人的,我也有份,我是常府的大爺,你出去問問這臨蘇城裡的老百姓哪一個不知道我常孝鬆是常府的大爺,你常孝鬆的大哥!你要逼死你親大哥,你哪來的臉麵去見列祖列宗,去見我們的父親!你這等不孝不尊之徒,出去了就不怕鄉親父老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你!你還想不想做個人了!”
一聽他喊叫上了,莫是那畜牲逼人太甚?蔡氏更是心急如焚,加快了速度朝前跑去,嘴裡同時不忘淒厲大叫:“老爺,老爺,我來了,老天爺啊,殺人了,爹啊,您看看啊,您睜大眼睛看看啊,您走了就沒人把你放眼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