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讖愛茶,可是知道今年仙人峰就下來了六斤茶,其中有兩包兩斤送到了他手裡,想來常伯樊手裡現在可沒幾兩。
他家苑娘,有好東西隻會想著父親呢,蘇讖一想起這個就高興,笑的眼睛眯成一條縫。
他這話一出,常伯樊笑容略僵,正要說話的時候,外麵來了聲音,隻見南和在外麵道:“爺,瑉二爺來了。”
“什麼事?”
“沒說什麼事。”
“沒什麼事,就讓他進來喝杯茶罷。”常伯樊沉吟的時候,蘇讖開了口。
聞言,常伯樊朝嶽父點頭,朝外道:“請瑉二爺進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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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孝瑉進來時,蘇苑娘與父親低頭說著話,常伯樊正看著他們,見到他來,常伯樊朝堂兄點頭,“二哥,來了。”
蘇苑娘聞言抬過頭來,朝常孝瑉淺淺一額首致意。
常孝瑉慌忙抬手:“孝瑉見過蘇公。”
“樊弟,弟媳婦。”隨即,他朝家主夫妻倆也拱了下手。
常伯樊笑著點頭,朝蘇苑娘看去,蘇苑娘看了他一眼,頓了一下,朝人開口:“二爺,請過來坐下喝茶。”
她端起了主母的架式,請人入坐。
“多謝弟媳婦。”
“過來是有事?”他一坐,常伯樊開口。
有外人麵,常孝元的事不好說,常孝瑉便撿了那無關痛癢的話道:“嶀哥跟著去了京城,手裡的事交到我手上了,旁掌櫃也進了府當差,蘇做那邊的事我也在管著,我這實在忙不過來,伯樊,你看是不是得給我多派兩個幫手?”
“蘇做是我這兩年開的家具鋪子,給汾州城和隔壁兩個州城打些新樣式的家具,用的木頭是我在楠木縣發現的上等楠木和紅木,這兩年鋪子被旁大管事打理得不錯,”常伯樊沒回他,反倒是偏頭跟妻子說起了話,見狀,常孝瑉也朝這弟媳婦看了過去,“現在旁大管事進了府,手上的事就到二哥手裡了。”
“為何叫管事?旁大管事以前當掌櫃,是請的他嗎?”蘇苑娘開了口,偏著頭露出了她一方秀美,沉靜的側顏。
“是請的,旁大管事未賣身,隻簽了長契。”常伯樊笑道。
蘇苑娘點點頭,當是知道了,看向了一直看著她的常孝瑉。
常孝瑉連忙收回眼。
“你容我想想,過兩天給你回複。”常伯樊與他道。
“好。”
常孝瑉又說了今日要處理的兩三事請示,說畢就要走,常伯樊起身送他,“我送你出去。”
等出了雅苑,常孝瑉遲疑了一下,沒敢直接開口問家主這是不是在向蘇公示好,但還是把常孝元的事說了出來,借著把話問了出來:“伯樊,可是蘇公與你說了什麼?”
“二哥,”常伯樊背著手,不慌不忙,閒庭信步與他一道往外走著,神色淡然:“你覺得蘇公此人,會與人言道什麼?”
“他們這種人說話,向來不落人話柄。”常孝瑉看向他,眼裡有斟酌、揣摩,“但蘇公為何最終定你為婿,想來也有他的原因罷?”
常伯樊點頭,沒說話,等過了幾步,方道:“他有他的諸多原因,我也有我的。”
他回首,看向身為他左臂右膀的堂兄,“苑娘是我的妻子,我不可能一年四季都在府中陪著她,二哥,她當家是早晚的事,臨蘇的事,我早晚要交給她。”
早交晚交都是交,還不如一開始趁時機恰好,趁早替她立起來,到時候他往外開拓,也無後顧之憂。
“可是,你幫她幫的太過太明顯了,哪怕有蘇公替她撐腰也太顯眼了。”常孝瑉忍不住歎氣,“你寵的太過了,反而適得其反,會讓人更不服的,你早晚要出去辦事,等你一走,這族裡的各家媳婦,不定怎麼興風作浪,這族裡的人就是服本家,服的也是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