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先敬著。
“我也沒什麼事,要不我先走,你去見她,明天我再過來。”呂蘭芬起身道。
“若不,你跟我去客堂坐坐?”蘇苑娘提議。
“也好。”呂蘭芬點頭。
走在路上,呂蘭芬忍不住好奇,多了句嘴,“苑娘,你真不怕外麵的人說你不一碗水端平?要不下次我也在客堂等你行了。”
呂蘭芬這也是為了蘇苑娘好,沒想蘇苑娘道:“你家的事,早晚會被人知道的,到時候他們就知道了。”
“啊?什麼?”
“給我和當家帶來好處的,我自然另眼相待。”蘇苑娘淡道。
呂蘭芬目瞪口呆。
蘇苑娘見她不走了,側過頭,靜靜看著她。
自然,相對的,來常家要好處的,謙遜一些的,那就多給一點,趾高氣昂來索取的,那就彆怪她事後雙倍要回。
路長著,不能光圖眼前的那一些,打蛇要打到七寸方才能打死,想讓一個人懂得低頭求饒,也就隻有讓他見到棺材那一刻。
他們很急,而急於得到的,也最易極易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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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芬嫂,沒想到今日撞見你了,”見到呂蘭芬,易氏笑得分外燦爛,又朝呂蘭芬身邊的蘇苑娘親昵地道:“苑娘妹子,我用過午膳突然想起你來,就想過來跟你說說話,一算好你晌午覺起來的時辰我就趕快過來了,沒打擾到你見蘭芬嫂罷?”
說著親親熱熱上來,要挽蘇苑娘的手。
“呀,少奶奶,”胡三姐一個詫異上前攔開了她的手,扶住了她們家娘子,“您是客人,快快請坐,我來扶我們娘子就好。”
易氏被這丫鬟弄得臉上的笑一僵。
“娘子,你快去坐,孝寬公子家的少奶奶,您也快請坐。”客堂裡就聽胡三姐熱絡地在喊著。
“你這丫鬟,也太沒大沒小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你們娘子。”易氏早見識過胡三姐這粗使丫鬟的失禮,但主人家當著睜眼瞎縱容,她也不好多說什麼,但被胡三姐這麼一攔,她火大掩不下,頓時揚起笑臉狀似打趣道。
胡三姐聽了歡笑了起來,咯咯快活地笑道:“要是這天下有人能把我跟我家娘子認錯,我敢打賭,我老娘做夢都要笑醒,少奶奶,你快要把三姐樂死了。”
一個下人,這等放肆,易氏臉上的笑都端不住了,朝蘇苑娘勉強笑笑,也不說話,麵無表情地擇了個座位坐下。
客堂靜了片刻,直到呂蘭芬朝蘇苑娘開口:“弟媳,伯樊今天什麼時候出的門啊?”
“早上。”
“最近他忙得很啊。”
蘇苑娘點頭。
“對了,”呂蘭芬道,“剛才路上路過的青草園有種花,紫色的……”
易氏看她問了兩句又不問到正題,忍不住打岔道:“在忙什麼?”
見呂氏朝她看過來,易氏忙道:“我來府裡也沒見過伯樊堂叔,想來他忙得很,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我聽說最近族裡的鹽務繁忙,還有他又開了新的鋪子,我聽我家孝興說,府裡在城裡的鋪子多了好幾個。”
她轉頭朝蘇苑娘看去,滿臉好奇:“苑娘妹子,你就沒去看過?哪去要是去看看,一定要記得帶上我,也讓我去見識見識。”
“這外麵男人生計的事,哪是我們能管的,”易氏是真敢說,呂蘭芬也是服了她,強忍住了想翻的白眼,打趣道:“不過弟媳婦這麼厲害,想來我們文老祖家的鋪子都是你打理的罷?”
她一個孫媳婦,家都不是她當的,怎麼可能管得到鋪子頭上去?易氏刹那拉下了臉,不想跟呂蘭芬說話,連看都懶得看人一眼,低下頭抽出手絹翻著手掌打量著手板。
她當是沒聽到呂蘭芬說的話,心裡卻是恨極了這歹毒的婦,為了討好那傻子,居然把她的臉往地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