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1 / 2)

蘇苑娘知道,不是不喜歡,就能不來往的,這是活在世間的人,誰都做不到的事。

她點點頭,當是知道了。

她又問:“那他們家往後的事無需經我們的手?”

見她執著如此,常伯樊笑歎了一聲,沉吟了片刻方道:“你不想幫他們家,是嗎?”

人情人情,有來有往才叫人情,這次如果不幫老長輩一家,卻相助了另外兩家,這仇那是徹底結下了。

“他們以前不也相拒過幫忙?”蘇苑娘不答反問。

常伯樊愣了一下,隨即他發出了一陣爽朗大笑聲。

笑罷,他把人摟到懷裡,此時他臉上笑意依舊未消,“是啊,也罷。”

他已經有了更好的助力,這家的不要也罷,再則,他已有了讓族人向他靠齊歸心的權柄,蘇文公輩分再大,也不可能子弟在經他的手高中後與他翻臉無情,到底不敢與他撕破臉。

此一時,彼一時,風水輪流轉,現已轉至他手中,他要是還躊躇不前,也就辜負了嶽父對他的一番苦心寄望。

“這兩日我會去趟文公府。”她的頭在胸口動了動,正好躺在了他的心口,壓得他的胸口沉甸甸一片,同時也把他空茫的心填的滿滿,毫無空隙之處。

身體又暖和直心不煩了,常伯樊摟著她的腰,輕拍著她小腹,“好,不幫,睡罷,有我呢。”

蘇苑娘想睡了,她抓著他腰側的一角,合上眼,帶著睡意道:“不幫,往後有麻煩,我會擔著,你放心。”

說罷,她睡了過去,常伯樊聽著她細不可聞的低淺呼吸聲,低頭看著懷裡的人,半晌,他吐了口氣,抱著她小心移下躺下。

免得丫鬟進來擾了她,他就沒叫丫鬟進來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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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這日下午還未到傍晚,常伯樊就回來了,他換好衣裳出來,就跟蘇苑娘道:“我今天去文公府了。”

蘇苑娘靜靜地看著他。

“呆了一陣,說了會話就出來了。”常伯樊接過丫鬟遞來的茶水,往站在書桌前的她走去,看向她練的字,讚道:“好字!”

他看字,蘇苑娘看他。

常伯樊當沒看到,隻顧看字:“苑娘的字跟嶽父一樣,有獨屬自己的筋骨,真真字如其人,剛如鐵刃,又柔似春柳,齊剛柔之大集。”

蘇苑娘朝自己的字看去,又看向他。

“苑娘,還寫嗎?為夫給你研墨。”常伯樊饒有興致地道,抬手拂起袖子,欲要研墨。

就是不與蘇苑娘講在文公府的事。

蘇苑娘也沉得住氣,見他說要研墨,回首到她未默寫完的詞貼上,便點點頭,拿起筆,沉下心,繼前麵所寫揮墨勾勒。

待一副詞如行雲流水揮就完畢,她擱下筆,頭一件事就是朝常伯樊望去,便連丫鬟及時奉上的熱帕子也沒去接,隻想聽他道出文公府詳情。

“嗯?”常伯樊卻是接過了丫鬟奉上的帕子,擦著手,挑了下眉,“苑娘如此看我,可是有事?”

這是她不仔細問,他就不想說了?怎生如此。

他不說,那我就去問罷,山不就我,我去就山就是,蘇苑娘等不來話,便問道:“你是去說事了?文公家怎麼說的?”

到底是問了,好不容易,常伯樊微笑,把他那塊帕子扔給了丫鬟,從另一個丫鬟手裡拿了她的過來,拿起她的手替她擦著。

他眼帶笑意,瞥了她一眼,隨即回到她手上,嘴角翹起,“有點生氣。”

“沒氣病罷?”蘇苑娘關心地問。

前兩天,她就那麼一知會,說是險些要病了,這當麵說,按那氣性,豈不是當場就病倒了?

“那不知道了,”不知為何,看著她冷肅又帶著些呆憨的臉上一片略顯急切的關切,常伯樊有些想笑,“我看文老祖臉色不太好,就告辭出來了。”

“氣病了也好,”蘇苑娘頓了一下,看了常伯樊一眼,見人笑意吟吟,一派脾氣再好不過的模樣,到底她還是把自己的壞心腸說了出來:“病了就要侍疾,你就可以省好多事了。”

她是要走的,也不怕常伯樊不喜歡她。

“啊?”常伯樊著實愣了好大的一下,方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這下他眼睛都因詫異睜大了些。

“我看他們家也不會病。”就是病了也得藏著掖著,雖說如此他們就不能找借口指責常伯樊的不尊不孝,但說著,蘇苑娘不免有些遺憾。

被人罵幾句又如何,這家人無勢才是要緊事,要不仗勢起來,那才是後患。

見她說著還輕歎了一口氣,常伯樊大愣過後就是啼笑皆非,忍不住捏了捏她喪氣的臉蛋,“你還想人家氣病啊?”

是如此,但也不能全怪她這樣想,蘇苑娘點頭又搖頭,“是他們家的人很容易生氣,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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