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老爺……”
蘇讖回過神來,朝夫人笑道:“兒媳是個好的,她跟我們長兒是一條心,你不用那才是生疏了。”
蘇夫人心裡五味雜陳,苦笑道:“不說這個了,能給他們少一事就少一事罷,我們已過多偏疼在眼前的了,不能太寒了他們的心。”
“你啊,就是想不開。”
“哎。”哪兒是什麼想不開,蘇夫人也想跟彆的婆婆一樣對兒媳婦指手劃腳,可那是兒媳婦人在屋簷下受著長輩的庇佑,長輩有指手劃腳的權利。可她兒媳自己一個人當著家,擔著一家大小的苦愁,她也沒幫過什麼,她何來的臉麵反過去讓個小輩多做。
“要不我寫信與居甫說。”
“老爺,這事我們為苑娘忙罷。居甫和兒媳婦有那個孝心,我心裡清楚,可我們為人父母的,也沒給他們擔過什麼事,也彆給他們多找事。”
“說的什麼話,兒媳前些日子不是來信,感恩你送去的銀子物什?不是說正好幫了大忙嗎。”
說到這個,還是苑娘提醒的,還說要給嫂嫂送她嫁妝回禮。
她的一雙兒女,一個早年離家不在身邊,一個從小癡癡憨憨不知人間險惡,可他們一個個皆天真良善,心存父母,不愧為是讖郎與她的兒女,她活到此,能得此兒女,一生足矣,蘇夫人被老爺說服,溫聲笑道:“好了,知道了,我說一句你就有十句等著我,還說你不得了?這事先彆忙,等我問過苑娘再說,這事若是如我們所猜,苑娘去京也好,能見見兄嫂,當是替我們一家團聚了。”
蘇讖撫須額首不止,他止住了話,不願往下深說。
他娘子早想念兒孫一家多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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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蘇苑娘給母親回信去後,蘇家如何忙碌不說,這廂常太白等人因赴任在即,臨行在家做酒,三人親自上門請家主過去喝餞行酒。
就是這些日子露麵行了威名的常文公,他家中的曾孫常孝文也親自登門送了曾祖親筆所寫的請柬,請常伯樊夫妻倆上門喝酒。
這一舉,讓臨蘇城的常氏族人紛紛道文老祖一家的禮數很足,對本家很是敬重,把此前三位恩科秀才進城,唯獨文老祖家曾孫沒去這事忘了。
這三家是商量過的,三家按輩分、年齡分三天做宴彆酒。先是常六公家的常太白第一天做,常隆歸之子常笠行於其後,最後方是文老祖家中曾孫常孝文。
這三家寫的帖子請的是常伯樊夫妻二人,這三人是常伯樊此代、乃至他父親那代,兩代中唯獨入了仕途的常氏族人。
這廂但凡得了消息,離臨蘇不遠的常氏族人都來了臨蘇城,酒席鋪的很大,一擺就是上百桌,擺酒之前,常伯樊此前讓蘇苑娘送去了給常六公和常隆歸兩家送去了他們夫妻倆的賀禮,兩家每家二百兩雪花銀,這兩家他們夫妻倆本是必去,還有文老祖行了禮數,來了及第的秀才做麵子,他家也是免不了的。
這天他們近午,夫妻倆人就從主府出發,先去了常六公家,因著這種大日子,大房夫妻也被帶了出去,坐在了他們後麵的馬車裡。
因著此,三姐帶著明夏,還有她娘胡娘子還有兩個蘇家陪嫁過來的粗使婦去了後麵的馬車看管,蘇苑娘身邊隻留了通秋。
一路上常伯樊在跟蘇苑娘說今日到六公府的一些臨蘇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可能來的家眷,嘴上說個不休。
這些昨日旁管事就在她耳邊說道過一遍,仔細聽來,常伯樊說的還沒有旁管事說的細,也沒她知曉的多。但看他極想與她多多傾訴,蘇苑娘便從頭到尾又仔細聽了一遍,聽到與她印象中有所差入的,她就頓下來多問一兩句,如此一來,她還沒到六公府,便把臨蘇城裡有點身份地位的人家又多認了一遍,知道的比前世在常府多年的還要多。
她聽的仔細,常伯樊說的滿足,等地方到了,馬車停了,他還有些意猶未儘,正要跟她多說兩句,卻聽外麵南和笑嗬嗬道:“家主老爺,主母夫人,親家大老爺、大夫人已經到了,正等著要見老爺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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